一時間，老者眼中滿是驚駭。
神域碎片！
不是不重要，也不是不珍貴。
相反，這東西太重要，太珍貴！
不需要煉化，直接就能擴大神域！
與下位面的成神者不同，天生神明都是靠神域中信徒的信仰來獲得實力，除了信徒本身，神域也同樣重要！
那些神明拼了命的征服其他位面，一方面是爲了收攏信徒，一方面就是爲了煉化位面，作爲神域。
沒人會拿這種東西出來賣！
而且，只有神明死後，纔會有神域碎片！
“這，這是從哪來的？”觀察之神全身顫抖，彷彿看到了一個個神明慘死的模樣，“你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他一眼就能看出來，這是來自海洋之神的神域碎片！
畢竟一望無際的海面，也只有海洋之神纔會有這種神域！
林凡故作淡定道：“我海洋神殿，歷代海洋之神死了不知多少，有些海洋之神的神域碎片很正常吧？”
“如今我海洋神殿窮成這樣，變賣一些神域碎片，很符合邏輯吧？”
觀察之神深深看了一眼林凡，忽然起身：“老夫未曾收過這種東西，閣下請回吧。”
“生意嘛，一切可以談。”林凡看着觀察之神，一字一頓道：“不是麼？”
觀察之神臉色複雜。
面前這海洋之神握着三叉戟，不知爲何，雖然面前這海洋之神只有五階的氣息，但觀察之神卻感受到一股濃郁的殺意！
“我去問問……高層。”觀察之神沉默許久，
緩緩走出房間。
一個月拿點工資，犯不上玩命。
走入一處密室，觀察之神撥通了一個通訊。
通訊畫面中，投影出一個少女的模樣。
精緻的臉蛋十分好看，但卻沒有其他少女那種天真爛漫，而是帶着一股城府，雙眼深邃若有星辰流轉。
星辰商會大小姐，星夜！
星辰商會未來的繼承人，也是唯一的繼承人！
渾身上下帶着一股小地主婆的氣息。
“星夜小姐。”
“何事？”
觀察之神沉默許久：“是這樣的，有一個五階的海洋之神拿着神域碎片來出售……”
“神域碎片！”手環上傳來一聲驚呼：“什麼樣的神域碎片！”
“據我觀察，應該是七個海洋之神的神域碎片。一個二階，一個三階，四個七階，一個九階，共計十五萬平方公里！”老者神色複雜：“他說，是海洋神殿窮的不成樣子，所以來變賣家產。”
“不可能！”通訊那頭，星夜眉頭眯起，“那些神殿之所以不惜損耗神明也要征服位面，就是爲了更多的神域。”
“怎麼可能拿出來變賣？”
“尤其是那些落魄神殿，哪個不是憋足了勁，想要恢復往日榮光？他們寧可賣掉大批神器，也不可能出售半點神域碎片！”
“哪怕是在神界的普通人家，神域碎片，都是父傳子，子傳孫的東西！更何況對於神殿！”
觀察之神愣了一下，他倒是沒想到這些，只是照例問一下。
但這一刻，他也感覺到不對勁了。
“小姐，您的意思是……”
“這些神域碎片，肯定是來路不正。”星夜略一思忖，輕聲道：“此神極有可能是海洋神殿的叛徒，揹着波塞冬來這裡出售神域碎片，中飽私囊。”
她倒是沒想到，林凡可能是下位面的成神者，此時只是僞裝成了海洋之神。
畢竟，禁忌物何等稀有。
而且禁忌物那千奇百怪的能力，也不是她能夠代入考慮的。
“那小姐，一旦我們收了這個碎片，那就是得罪海洋神殿了。”觀察之神神色一變，連忙道：“我這就去拒絕他！”
“對了，我們乾脆直接扣下他，然後將他送給波塞冬！這樣我們還能和海洋神殿賣個人情。”
但，還沒等觀察之神說完。
星夜雙眼微眯道：“收了！”
“什麼？”觀察之神頓時愣住：“一旦這樣，那可是得罪整個海洋神殿！我們會……”
星夜冷笑一聲，打斷道：“我們會受到什麼損失？”
“海洋神殿如今都變成什麼樣了，那堂堂波塞冬，本來都摸到了神君境的門檻，結果被打的到現在還停留在十三階，弄不好此生都無法再登十五階。”
“整個海洋神殿，如今也纔不到二百位海洋之神。”
“他就算知道了我們收了這批神域碎片，他敢跟我們翻臉嗎！”
“現在不欺負他，多佔點好處，還等什麼時候？”
“相反，我們若是收了，到時候隨便一轉手……那就能謀取更大的利益！就算是海洋神殿找上門來，那我們也可以說不知道，只以爲海洋神殿已經落魄到變賣神域碎片了，把責任都推到那小子頭上。”
星夜冷靜的計算着得失，這一刻，她眼中沒有任何同爲神明的情義，只有利益！
眼神中涌出無盡的貪婪，貪婪之神的特性淋漓盡致！
“做神，一定要貪！”
“現在不貪，等死了之後再貪嗎！”
觀察之神都忍不住微微點頭：“是，小姐。”
眼中是無限的敬佩。
“以後此神若是再來出售，全部收下。”星夜淡淡道：“做事要多考慮，不要忘記我們商會是如何起家的。”
“那些神殿四處征伐位面，我們看似沒有攻打過任何一個位面，但萬年過去，那些神殿如今卻還不如當年鼎盛時期，唯獨我星辰商會，百年崛起於神殿之間。”
“靠的不是仁義，不是誠信，而是夠貪！”
“賺錢嘛，生意，不寒磣！”
“謹遵小姐教誨。”觀察之神再次點頭，忽然道：“只是這價格……我們以前也沒收過這種東西啊。”
星夜打了打算盤：“一平方公里，算他十萬點信仰值。”
實際價值肯定不止是這些的。
但除了她星辰商會敢收這種東西，還有誰敢？
有便宜不佔王八蛋！
做神，一定要貪！
“好好表現，”星夜一邊劈啪作響的打着算盤，一邊道：“你知道，雖然我現在只負責冷翠城的分號，但母親是在鍛鍊我，後續我會接手更多的業務，甚至會接手位面之間的大額交易業務。”
“只要你表現好，你也可以跟着我一路登天的。”
觀察之神連連點頭：“是，小姐！”
不多時，通訊掛斷。
“閣下說的對，一切都是可以談的。”觀察之神再次回到房間之中，態度一反之前的冰冷，熱情笑道：“這些神域碎片，我星辰商會願意以十萬點信仰值一平方公里的價錢全部收購。”
看到觀察之神的態度轉折，林凡並沒有什麼意外。
因爲，在上一世的記憶中，這星辰商會本就是利益至上！
就算知道這批神域碎片來路不正，也肯定會全部收購。
林凡皺皺眉頭：“這價錢……有點低吧？”
“怕虧，你可以不賣。”觀察之神笑道。
林凡也笑了笑，本來就沒什麼虧不虧的，畢竟自己這本來就是無本買賣……
拿神界的東西，賣給神界！
百分百利潤！
林凡不在乎這交易中，是哪個神殿或者哪個商會得利，因爲他的眼界早已放在整個位面上！
在這交易中，神界的整體實力沒有因此增強，相反，神界的資源將會輸入大夏，這就夠了！
“共計一百五十億點信仰值，您現在就要結算信仰值嗎？”觀察之神樂呵呵的收起神域碎片。
畢竟，如此龐大的神域碎片。
是七個神明的畢生積累，其中甚至有一個九階神明！
觀察之神忽然又推薦道：“還是要買些理財？我星辰商會這裡有不少理財的……”
“先給我換一個空間性神器，上百立方米的。”林凡沉聲道。
觀察之神拿起通訊手環吩咐了幾句，不多時，一個美神端着木盤，身姿婀娜的走了進來。
木盤上，是一個神金戒指，造型浮誇，金光差點閃瞎林凡的眼。
讓林凡想起藍星上那些紋身光頭大哥指頭上帶的大金戒指。
“傳說中的空間之神打造，”老者笑了笑，“這種東西，以前是難得一見的，空間神殿神秘至極。連其他神殿都無法接觸到，也就是近百年空間神殿出了一個比較……”
老者有些不知怎麼形容，笑道：“比較接地氣的空間之神，這種東西纔在市面上流通。”
“這造型……”林凡看着那作風浮誇的大金戒指，一臉複雜。
老者尷尬笑道：“我說了， 比較接地氣。那位空間之神的審美有些獨特，可能是跟她一段悲慘經歷有關，導致她喜歡大金大銀這種浮誇風格……”
林凡拿起那枚大金戒指，只見內環有三個字。
“銀清月。”
林凡將那枚戒指戴在手上，忽然問道：“可以裝神明屍體嗎？”
老者臉色一變！
林凡一臉悲痛的解釋道：“別誤會，我只是有幾個朋友，不小心死在外面了，我是個善良的神，不忍心他們曝屍荒野……”
“呵呵……”老者乾笑幾聲，一臉複雜道：“可以……只要不是活的，都行。”
這觀察之神現在也差不多明白了，那批神域碎片是怎麼來的……
你特麼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