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日之後，李昊在成皋的臨時住宅就賓客絡繹不絕。
來自天下九州的年輕俊傑，在大勢壓迫，以及蘭臺的誘惑下，紛紛委婉的表示了想要爲朝廷效力，爲呂相的大業盡心的想法。
其中也不乏聞名千古的名人，如、龐統、曹操、典韋等等。
雖然九州試煉還未開始，但李昊對於此次成皋之行的收穫已經萬分滿足。
數日後，九州試煉開始。
但出乎所有人預料的是，楚南公的試煉會如此艱難，又會如此真實。
所謂的九州試煉，竟是一場以九州爲棋盤，衆生爲棋子的試煉。
試煉的內容，就是在讓所有參賽者隨心而動，可以選擇爭霸天下，也可以選擇投效一方，又或者浪跡天涯闖蕩紅塵。而不管參賽者想要做什麼，兩年後楚南公會根據所有人在這兩年的成就，選擇出自己心中的優勝者。
但到底什麼樣纔算最終的優勝者，楚南公並未給出太過明確的答案，只說出了‘五行輪轉，適者生存’。
而除了最終勝利者的獎品外，楚南公另外還準備許多的奇遇與獎品。
但凡參加到這個活動中的人，都可能在未來的兩年獲得超驚喜的獎品或奇遇，甚至楚南公的傳承！
雖然這個結果讓人很意外，但也讓更多人感到驚喜與興奮。
因爲這也就代表所有人都有獲得獎品的機會，而不是隻有最終的勝利者才能獲得獎勵。
成皋，楚南公的居所。
楚南公跪坐在精緻的涼亭下，身前擺放着茶香嫋嫋的紫砂茶壺，李昊坐在其對面。
李昊道：“我此來是向師兄辭行的。”
楚南公微微頷首：“你的路，還很長。該交代你的事情，師兄都已經交代清楚。未來該怎麼走，只能看你自己了。兩年後，師兄就要離開這個世界了，希望師弟到時能來送我一程。”
“離開這個世界？”李昊愕然道。
楚南公沉吟着，解釋道：“我的修爲已經達到法相天罡巔峰境界，隨時可能突破化道境界。這個世界快要容不下我，我必須離開這個世界才能獲得更高層次的突破。”
李昊眉頭緊皺，疑惑道：“師兄的意思，這個世界無法容納法相之上的強者？”
“正是。”
楚南公微微頷首，但隨後神情複雜地搖了搖頭：“此事不可多言，否則必生禍患。兩年後師弟來此地尋我，到時我會給你一個答案。有些東西，你必須提前知道，否則日後可能會遭遇不詳。”
李昊瞳孔緊縮，心中倍感震驚。
到底是什麼樣的原因，竟然連楚南公這樣的強者都不敢妄言？
他心中疑惑，卻是不敢繼續追問。
之後，楚南公爲李昊講解了法相境界的各種要點，以及每個境界需要注意的問題，纔將他送走。
而當成皋的消息傳出，天下爲之沸騰。
不過這些都已經與李昊沒有關聯，在辭別了楚南公後，他帶着大部隊與諸多投靠的九州才俊，再次返回了洛陽。
李昊並未注意到，兩道人影目送着自己離去。
其中一人正是太平道張寧。
而在張寧身旁，則是一位俊美不凡的年輕人。他有着金色的瞳孔，以及璀璨的金色長髮。
年輕人慵懶道：“我早就說了，楚南公不會對那個小鬼動手，你還死活不信。行了，行了，老子得回去睡覺了。以後有事的話，千萬別來煩我。”
張寧目送李昊離去，才微微鬆了口氣。
她歉意道：“讓龍君見笑了。”
年輕人聽到龍君的稱號，不自覺地皺了皺眉。他深深地看了眼張寧，嘆道：“爲了人族，值嗎？”
張寧眼簾微垂，淡然道：“無所謂值不值，這是妾身的宿命。”
“呵，宿命。”龍君冷笑一聲，最終沒有言語。
他深深地看向張寧，嘆道：“這個世界早就完了，連上古諸神都已經放棄它了，你到底爲什麼還要這麼執着。離開這裡，離開這個世界，以你的才情早就能成就不朽。”
張寧玉手拂過秀髮，露出讓驕陽都失色的笑容：“有些事情，總要有人去做，有人去努力一下，不是嗎？”
“瘋子，你真是個瘋子。”
龍君臉色難看，怒哼道：“你個白癡到底知不知道，你會死的，灰飛煙滅，永不超生。”
“或許，那就是我的命。”張寧眼簾微垂，神色並未有任何變化。
龍君氣得臉色發黑，但看了看張寧堅定的神色，最終化作無盡的嘆息。
“老朽還道是誰，原來是龍君法駕。咦，你是！”楚南公的身影憑空出現，宛若從始至終都沒有離開過。他看向張寧，陷入了沉思。
隨後楚南公好似想到了什麼，震驚道：“是你，你怎麼？”
“我們見過？”張寧略帶疑惑，隨後好似明白什麼，微笑道：“楚南公應當是認識妾身的前世。”
龍君面容抽搐，冷聲道：“你個蠢貨不斷涅槃，如今連自己前世的記憶都找不全了，我倒要看看你還能涅槃幾次。”
龍君怒而甩袖離去，憤怒道：“日後莫要再來尋我，你我緣分已盡。”
楚南公看着怒而離去的龍君，隨後看向神色落寞的張寧，嘴脣微張，卻是說不出話來。
他看着眼前的人兒，不由回想起千年前那位風華絕代的至強者——凰。
“你？”楚南公神情複雜，最終化作一聲嘆息。
他想到了一些舊事，也明白了對方爲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九州鼎，需以聖獸之血祭祀！
張寧微微一笑，轉身離去。
她並沒有去解釋，也從未打算向任何人解釋。
正如她之前所說，有些東西總要有人去做，哪怕不被世人理解，甚至不被朋友理解。
楚南公望着張寧離去的身影，神情複雜地嘆息一聲：“哎。”
※※※
時光如梭，兩年轉眼即逝。
這兩年來，九州形勢大變。
李昊在關內休養生息，招攬各地流民數百萬，同時在經濟、政治、教育上做出了極大的改革。
他改察舉製爲考舉制，以考試的方式來爲朝廷選拔人才。
同時李昊重視商業發展，並且改革了太學制度，建立了第一所集合諸子百家傳承的九州書院。並且在各地建立大量公學，鼓勵寒門弟子入學。
除了在這些方面的改革外，軍事上李昊並沒有太大的動作，僅僅收復了西涼。
而在李昊兩年未曾出關的情況下，袁紹、公孫瓚等人紛紛裂土稱王，成爲一方諸侯。
不過因爲連年戰亂，他們手下雖然兵多將廣，但卻民生凋零。
也就是在這種情況下，李昊接到了楚南公的傳信。
信中所言不多，只是告訴李昊，他要走了，其中還提及一個頗爲有趣的東西，通天之路！
李昊拿捏着楚南公的信箋，不由陷入了沉思。
難道這就是上古聖賢離開地球的方式？
只是，通天之路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