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場突襲，每天都會發生，而且不止一次。”
“不僅僅三晉聯軍突襲楚國，楚國也會突襲三晉聯軍。”
“只是目前楚、吳聯軍已經到了韓國邊境，所以後勤較長，而三晉聯軍此刻就在韓國境內，所需要的糧食、資源，直接從韓國國庫裡面拿、就算是楚國想要突襲聯軍糧道，也很難有什麼收穫。”
“所以，楚國選擇了另一條路。”
說着，韓信對着地圖上的趙氏一指：“就在前天，有一頭兇獸襲擊了趙國的一個郡。這頭兇獸現身之後，僅僅過了片刻時光，就有真人降臨，聯手把這頭兇獸活活煉死。”
“但是，片刻之內，這頭兇獸，就吞掉了趙國一個縣，並且污染了三個縣。”
“這頭兇獸，很可能就是楚國的手段。楚國製造這麼一頭初代層次的兇獸成本是多少不好說，但趙國的損失是實打實的。”
“這樣的交換比，雙方都很吃虧。”
“對於楚國而言，可能這些兇獸都是庫存，如今不過是定期消除庫存而已。對於趙國而言，今天被兇獸襲擊一個郡，明天被兇獸襲擊一個郡，那麼趙國內部的人心就會發生變化。一旦趙無恤壓制不住國內的聲音，那麼趙國就只能退兵。而一旦趙國退兵，韓國也就完了，三晉距離完蛋也就不遠了。”
“所以，這消耗的是趙無恤的威望和趙氏的人心。”
對趙無恤而言，拿自己的威望和趙氏的聲望去爲了韓國和楚國拼命，非常不划算。
但趙無恤目光長遠，所以他能壓制自己的不滿。可趙氏那麼多人，趙國那麼多人，難道人人都能壓制自己心中的不滿？
不可能！
所以，等到趙國民衆受不了的時候，趙無恤也只能退兵！
這就是沒辦法！
如果趙無恤真的退兵了，後世史書上肯定會把趙無恤描述成一個沒有長遠目光的笨蛋，但只有當代人才清楚，趙無恤的每一個選擇，都是相對正確的選擇。
“除了在後方不斷的試探之外，戰場之上，雙方也開始調動、試探。”
“三個月前的時候，項籍每旬會帶着大軍在韓國邊境轉一圈。”
“每次項籍帶着大軍轉圈的時候，韓國都會喊上趙國或者魏國的援軍，一起轉圈。”
“一般而言，如果項籍帶着兩萬大軍在韓國邊境奔襲，那麼韓國那邊，至少會有六萬大軍一起陪着奔襲。”
少了根本就不頂用，少了的話，項籍直接就會找機會當場突襲，讓韓國人知道，什麼是霸王之勇！
“而項籍又是當世第一流的兵家大能，尤其是對於這種數萬人規模的調動，以及何時戰鬥，何時退卻，何時大戰片刻時光，何時進行試探，等諸多方面，項籍可謂是遙遙領先。”
對於這種模式下的戰鬥，就算是韓信自己對上了項籍，也沒有多少把握，更何況韓國連一個像樣的兵家大能都沒有。
“按照我的推算，項籍這種玩法兒，玩一次哪怕幾乎都不怎麼戰鬥，但地級道兵反覆調動，時而爆發加速，時而減速，反反覆覆，一天下來怎麼都得至少一顆大夫層次的辟穀丹。”
“而韓國的消耗，平均下來，起碼也得三顆。”
“而且，項籍還能不斷的通過這種方式，見識到韓軍、魏軍、趙軍的戰鬥力，以及每一支軍隊，每一個將領的行軍風格，指揮能力、戰鬥能力。”
“當然，反過來也可以說韓趙魏三國，利用一次次的試探，不斷的探索項籍的能力、性格，雙方都在收集情報，但是我不看好韓趙魏三國，他們不可能試探出項籍的極限。”
“這種試探，吃虧的是韓趙魏。”
“所以，後勤方面，吃虧的是楚國。”
“前線戰鬥，目前吃虧的是三晉。”
“至於這一戰要打到什麼時候……”說到這裡，韓信就看向了蕭何。
蕭何接着道：“那得看楚公和韓公等人的決心，如今列國改革之後，壓榨國力的本事大大增加。只要雙方願意，耗個三五年問題不大。”
“楚國地大物博，這是優點也是缺點。雖然通過周禮式改革，收了不少權力到貴族大會裡面，但地方上貴族依然勢大。一百份物資，有三十份會被貴族直接分掉，有三十份，會路上被分掉，有二十份是真的實打實的消耗掉了，最終能抵達前線的，大約是二十份物資，五分之一的效率。”
“韓國，韓公以法網治國，法網恢恢疏而不漏，再加上李斯也是個狠角色，當得了惡人，動手宰殺貴族的時候毫不留情，所以，韓國地方貴族能夠上下其手的地方很少。”
“再加上是本土作戰，一百份物資，最終用在前線大軍身上的，能有八十份之多。但韓國面積狹小、人口也不多，如今更是要供養三晉聯軍，壓力也不小……”
聽着衆人的分析，姜華看了看窗外的雪花：“馬上就要過年了，三天之後是個好日子……”
姜華沒說三天之後到底要幹啥，可是諸多高層卻面露喜色。
很快，就到了三天之後。楚國和三晉依然在試探，依然處在隨時都可能爆發決戰的狀態。
而姜華則是開始成聖了！成聖這種事情，一回生二回熟。
造化青蓮成聖，人稱造化聖人，世人只以爲造化聖人不願意拋頭露面，所以纔會以蓮花的形象示人。
後來，諸葛亮成聖，但諸葛亮主要是合道，所以，異象不顯，知道的也不多。
那些修行天機之道的大真人能感受到這世間多了一位天機聖人，可是他們算不出來，這位天機聖人到底是誰，到底是哪個國家的。
再後來，李冰也成聖了，也是合道的路子。
接着，真靈業位圖順利晉升天命靈寶，開創了新的秩序之道，成了一尊秩序聖人。世人也只以爲，秩序聖人和造化聖人一樣比較低調，所以才顯化出一張模糊的寶圖作爲形象。
真靈業位圖晉升之後，姜華作爲寶圖的主人，就相當於合道了。
那時的姜華，和真正的聖人，並無區別。
只是今天，姜華打算直接成爲一尊開道聖人。
至於聖道，其實早就準備好了：道法走進生活！
昊天意志再次降臨，無窮無盡的紫氣從天而降，縈繞在姜華周身各處，即使隔得老遠，也能遠遠的看到，天空之上紫氣繚繞不絕，縱橫一方，仔細一看，足有三萬裡之遙。
很顯然，對於姜華的聖道，昊天意志是存在傾向性的。
雖然昊天至公至正，但是如果某人能對天地本身發展帶來好處，昊天也從來不吝賞賜。
就像道法走進生活，這個理念自從傳開之後，整個天地的整體發展，確實顯著向好。
就比如前些年真靈業位圖晉升之後，定下了九州水官之位，定下了諸多河伯、水神之位，如今天地間的水行靈氣大循環已經初步實現。假以時日，整個天地一定會良性循環，越來越好。
所以，此刻姜華即將成道，昊天意志就主動降臨了，還生怕世人不清楚自己對姜華的重視，直接弄出來了個紫氣盤旋三萬裡的異象。
異象一出，東海的墨聖就直接拿起了非攻，做好了出手的準備。
當年姜華還很弱小的時候，需要依靠非攻、兼愛來保護自己，保護鹽城。隨着發展，姜華就把非攻還回去了，兼愛則是繼續留在身邊。
洛陽，李聖也做好了出手的準備，一尊尊化身，遍佈大江南北，同時關注此事。
曲阜，正在講課的孔聖，看向了東南方向，握着竹簡的手，更加用力了。
很快，姜華的聖道就充斥着整個天地每一個角落，彷彿有人在詢問他們：你對於道法走進生活怎麼看？
這一下子，全天下都知道姜華要成聖了，也只有姜華才能以此道成聖了。
“這也算是道路嗎？”某位儒生下意識的問道？
“哦，那你覺得什麼纔是道路呢？”
“造化之道？秩序之道？”
“道就是理念，是看法，不同的人對於道的看法不一樣。道法走進生活，就是一種理念，爲何不能以此成道呢？”
“還是說，你不支持炎公成聖？”
聽到這裡，最初發出疑問的儒生連連搖頭：“怎麼可能不支持？我今年都三百多歲了，一百二十年前煉氣士過的日子我可以足足過了二百多年，我是親眼看着煉氣士的處境一天比一天好的。”
“到了今天，煉氣士在很多人眼裡和生產力是等價的。甚至有一些師兄、前輩曾經喊出，煉氣士纔是第一生產力的說法，也有人稱之爲道法纔是第一生產力，或者說超凡才是第一生產力。”
“咱們煉氣士能有今天，都得感謝炎公纔是。”
“只是太快了，我記得百家十年那會兒，我對於炎公的印象還停留在優秀的後起之秀，煉氣士下一代領軍人物候選人之一。”
“可到了百家五十年的時候，我對於炎公的印象就變成了煉氣士下一代領袖級人物，沒有之一！”
“那個時候，炎公雖強，但是在我心裡，比起老師還有另外兩位聖人來說，還是明顯差一籌的。他只是下一代的首領，這一代還是要看老師和兩位師叔。”
“但是到了今天，在我心裡，炎公比起老師和兩位師叔也不差分毫了。”
甚至，實話實說的話，感覺炎公比老師還要厲害一點點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