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朱雀的眉頭自主的一皺,又正色道“那是什麼麻煩?”
銘起不慢不緊,不以爲意道“沒什麼,小麻煩,我還能解決,不過你還是安心在洪荒冰海成神,待你成神之後,我就要帶你回去了。”
“帶我回去。”朱雀眼裡突然亮起了神采,銘起理所當然道“你是我父親留下的,作爲我的朋友,也算是我的寵物,也該和我回去。”
“你真是夠無恥的。”朱雀低了低頭,隨意說了一句,有些魂不守舍。銘起並未在意,目望着遠方,道“噬天之戰又要爆發了,太玄冰龍族這邊準備得怎麼樣了?”
朱雀擡起頭,上前走了幾步,道“還不錯,在幾年前折了一頭太玄冰龍,但又有一頭太玄冰龍突破了神級,挫傷並不大。”
“只是洪荒大地獸和幽冥龍帶走了能獸亂域一半的力量,而且還在不斷鼓動一些獸族不要追隨太玄冰龍族,去做修能者的‘家禽’。”
銘起冷哼了聲,道“你回去,我就要走了,替我向龍祖問候。”銘起轉身飛起,朱雀身上紅炎一焚出,震翅飛來,化作一隻火鳥站在銘起肩頭道,道“我沒有帶冰龍護衛出來你不覺得奇怪麼?我可沒打算再回那個冰天雪地的地方,哥哥就在那裡那是他自己的恩情,我欠的是銘皇大人。”
“呵呵。”銘起心情大好,有一個朋友在身旁總會好很多,對着朱雀化的火鳥吹兩聲口哨。
“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痞了。”朱雀在銘起脖子上一抓,留下淺淺的傷痕,不過並沒有像她所想的那樣快速癒合。
銘起大笑了幾聲,道“一直都是,不過當年的我被繁重的殺戮逼得不得不冷酷而已。”
“你步入虛神涅身了?”朱雀有些詫異。
“噓~”銘起對她做出一個手勢,向下沉入,沒入山中的深谷,擡頭向上一看,神挪出現的毒蠱正在四下環顧,神識一波波交疊彈開,不過銘起的魂力極強,包裹着自己和朱雀,那魂識探不出任何的蹤跡。
毒蠱在四下望了數次,緊皺着沒有,喃喃自語道“剛纔還有一股不弱的威壓,是能獸的,獸靈十段,這銘皇在糾結實力了?不,不太可能,以當今太玄冰龍和他噬族的關係要滅一個我,輕而易舉,不過他和我鬥了兩年,不會就此放棄,不過我還是暫時躲起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待七星連珠之時,他自然是我囊中之物。”
旋即,其神挪而去,朱雀鬆了口氣,在銘起肩頭問道“這就是你說的小麻煩?那可是一個神級強者!”
“哼哼。你忘了我在數年前,尚能斬神,何況是現在,我只是想再突破過後收拾他。”銘起笑得很是自信。朱雀仍有些不放心道“不如我去附近的獸族爲你找兩個幫手,我在能獸亂域的地位還是不低。”
“不必,對付他,你我已經綽綽有餘。”銘起騰空躍起,在天空消失。
轉眼間又是數日過去,銘起仍在尋找坤若的靈魂碎片,朱雀則做爲一個保姆料理他的衣食,虛神涅身的修能者,進食的慾望變得像凡人一樣,不過朱雀的的手藝銘起就有些不敢恭維了。
剛過去幾日,銘起已經看到她做的東西就會一陣乾嘔。不過這似乎並不能阻止朱雀對廚藝的熱情,每天仍是要銘起嘗她手藝。
“你這火聖獸做得真夠窩囊的,對炎力的掌控實在是…”銘起看着手頭這完全焦糊了的野兔,原本的飢餓感全部化作了乾嘔。
“叫你吃你就吃,我說了它是外焦裡嫩!”朱雀面上微紅,又很是不滿,一把撕下兔腿塞到他嘴裡,細手還拖着他的下巴幫他咀嚼了幾次。
“真是外焦裡嫩。”銘起空空嘆息了聲,那嫩的地方還有濃濃的腥味,想是還帶着血?銘起吐了焦糊的部分,將那隻熟了半成的兔肉嚥了下去。
多年來他早已習慣了生食,而且相比之下,生食比朱雀做的其他東西要美味很多。
這幽幽月光下的火堆到了十步之外,就全無蹤影,化爲了寒光。小小平臺不過一里大小,有這一片森林實在不易,就在平臺下方就是無低深淵,夜風吹入了下方就會回傳來一道道呼呼的詭異風聲。
下方謂之龍淵,是土龍的居住之處,不過土龍從洪荒大地獸,銘起二人要去,必須小心翼翼,不能暴露了身份。
“你要找的是誰的靈魂碎片?”朱雀坐在不遠處木頭上,收起裙口,露出的小腿雪白而圓滑。
盤膝坐在火旁的銘起閉着眼,答道“一個爲我而起的朋友。”
銘起火堆的火妙開始向着銘起的身體延伸過來,在他身周環繞過一圈,便禁止不動,再不會搖曳活着閃爍。
見他已然入定,朱雀伸了伸懶腰,側頭看在樹上睡去。
而銘起的心神則再一次陷入了那朦朧之中,隨着修煉,他發現這片朦朧越來越不清晰,甚至影響到了他現在施展的能技全部都朦朧不清。
“朱雀,起來了。”銘起喚了一聲,朱雀身子一顫,睜開朦朧睡眼時,妖皇已經刺眼,她打了個呵欠道“怎麼了?”
“該起行了。”銘起向天空飛去,朱雀追上去詫異道“那龍淵裡的靈魂碎片…”
“昨晚上你睡着了,我便去取了。”銘起笑道。
朱雀的睡意登刻全無,追問道“你一個人?那土龍可不弱,有沒有受傷?”
“我很好,還是抓緊時間趕路。”銘起嘴角有些莫名的笑容。
雖然朱雀看見了卻並不明白。
“又要去哪兒?”她又問,銘起在前若有所思,答道“去找靈魂碎片。”
朱雀化作火鳥,很是氣憤地在銘起脖子上啄了兩次,卻見他面上沒有任何的變化,甚至笑意更濃了幾分,朱雀肯定他昨夜肯定是遇到了什麼。
毒師沉靜了一段時間,再度出現,不過也是極少留下蹤影,他似乎在尋找某些東西,短短十日的時間內,數次銘起發現了他的蹤跡,對於一個神級強者而言,十日裡數次留下蹤跡的可能有兩種。
一者,他刻意留下了蹤跡等着銘起沿這些蹤跡去算計他,從而真正的算計銘起。
二者,他是真的再尋找什麼東西,而且尋找得十分頻繁,遠遠高過平常,纔會留下在十日裡留下過去百日纔會留下的蛛絲馬跡。
銘起也不太確定這此毒蠱是這兩者中的哪一種,又或者,兩者皆有,在算計他的同時,尋找某物。
就在此刻他左右思索不得其解時,‘銘起’在心中提醒道“他是在找‘腐神’。”銘起身子一震,目露恍然。腐神,生長於獸神腐爛的傷口之上,不過要一頭獸神的軀體腐爛實在很難。
唯獨在極陰極潮,陰氣和潮氣最重的地方,方纔有可能。而這毒師去的地方正是符合這一點。不過銘起又搖了搖頭道“陰溼之地生長的毒藥很多,不一定會是腐…對了!是落神水!”他猛地從地上站起,看着天空,銳利的目光好似劍芒。
“開!”擡手揮去,雖然沒有能器在手,這一揮,天空是碎了很大一片,裂開的黑暗可看星辰,黑暗的破口內密密麻麻的星羣中恰有最爲明亮的七顆處在羣星之中。
而且此時已不再是勺狀,而是六顆筆直連在了一起,剩下那一刻也再不就也要與之完全連成一現!
銘起的臉色變得無比凝重,喃喃自語道“我居然忘了,七星葬魂血就要成熟,到時後膨脹的毒氣我的能戒壓制不住,那毒師的狗鼻子一向靈敏,又怎會找不到我。”
“你在說什麼?”朱雀見他的面色凝重異常,不由得也皺起了眉頭,問道。
銘起搖了搖頭,卻任是若有所思的模樣,又自語道“可是他這麼急着找腐神做什麼,毒天毒體在,成熟的七星葬魂血不會受到任何的損失,只要待他回到毒宗,取出這七星葬魂血,再與腐神等毒藥煉製,一樣可以製出落神水。
是他閒來無聊了,想要儘早拿到腐神?不太可能,他與我鬥了兩年多,不會是一個沒有耐心的人,那爲何會如此急切的尋找腐神?”
‘銘起’也沒有給出答案,實際上他兩人現在已經只差了修爲和部分的血脈記憶,銘起想不透的東西,其中許多‘銘起’也想不透。“無礙,到時他一定會沿着毒天七星葬魂血的氣味而來,我索性借這機會帶他去‘好地方’。”銘起皺緊的眉頭緩緩鬆開,最後露出了冷笑。
朱雀在一旁看着他自言自語,卻不懂他在說什麼,索性不去問,跟着銘起向西而去。
至於毒師,他在喘息中拿到了他的腐神,這劇毒強勁無比,可不是天碧能夠比較,毒蠱也是在萬丈深淵的地裂深處找到了一具幾十萬年前獸神腐爛的屍體。
所謂腐爛,實際上並不是常人的腐爛,而是被法則侵蝕的腐爛,獸神的肉體在尋常情況下即便百萬年過去,也看不到一絲變化。
這腐神,毒蠱也不敢輕易觸碰,哪怕他的身體就是劇毒也一樣,小心翼翼托起這腐神,毒蠱眼中盡是興奮和期待。
“那銘皇在七星連珠之日看到我出現應該會驚訝?即便你隱藏得再好,毒天也會把你暴露。”毒蠱眉宇間透露出的激動實在難以形容。
距離七星連珠已經不遠,銘起仍然在尋找坤若的靈魂碎片,欠缺的已經不多,在七星連珠之前應該能夠聚齊。
銘起取出了坤若的所有的靈魂碎片,依稀可見當年那爲自己端水送被的女子,在聖元死氣內,拼湊成形的女子虛幻赤裸的身軀依舊美麗如左,只是左側胸口和雙足上仍舊有一個密密麻麻的窟窿。
復活她後又該如何面對?銘起中曾想過很多次,直到不久前他才自己該如何面對這個女子。
這股釋然讓銘起有了很大的改變,多年來坤若的陰影籠罩在他心頭,不知不覺,他自己都未察覺他已經變得幾乎冷酷無情。
只是釋然之後,他的心輕了很多。。。。。。。。。。。。。。。。。。。。。。。。。。。。。。。。。。。。。。。。。。。。
(春節真的很短暫啊,幾天而已,該怎麼過,怎麼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