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的雲錦在旁邊寒毛都起來了，總感覺張曉晨牙縫裡都透着恨意。
說來也算神奇，今年知道了兩個人的故事，結果一個人爲愛付出了一切，即使被恩將仇報，但卻依然灑脫，可能因爲不管什麼時候，他的心裡都裝着愛。
這個倒是和他的前妻相似，他前妻即使被那個花心男人給拋棄，但卻依然心裡裝着對那個花心男人的愛。
從某種角度來說，他和他前妻其實算同類人，只是選擇不同罷了。
而另一個人則是不論是否在爲自己父親做事，不論時間怎麼推移，心裡都裝着仇恨。甚至雲錦感覺這麼多年，支撐着她活下去的理由就是仇恨。
雲錦不知道她以前到底經歷了什麼，也不知道那些事對她幼小的心靈到底造成了什麼樣的陰影，所以也不會讓她必須放下仇恨，原諒她父親。
畢竟雲錦沒經歷過她的事情，沒有發言權。
指不定這些話換到雲錦身上，雲錦會比她更恨那個人。
所以雲錦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
這個原本想要置於死地的女人，折磨了這麼久，雲錦的恨意也少了很多。可能人都是健忘的，好了傷疤就忘了疼。
所以雲錦覺得要不然就放她一馬吧，不過死罪可免，活罪難逃，雲錦道，“我可以不殺你。”
張曉晨驚喜的看向雲錦，嫵媚的眼睛裡全是光芒。
雲錦，“不過你的命要隨時在我手裡。”
“如果你忠心對我，那麼我也不會再折磨你，如果你背叛了我，那麼你的命，我也會隨時收回來。”
張曉晨臉上猶豫了一下，然後斬釘截鐵的說道，“如果你能幫我報仇，我願意。我可以成爲你最忠心的僕人，就算是你讓我去死，我也不會有半點猶豫。”
雲錦搖搖頭，“你當時想要殺我的那一刻，你的命就在我手上了。我不需要有條件的忠誠。你只有兩個選擇，要不簽訂契約，要不死。”
“至於你的復仇，只要不影響我的大事，隨便你。”
說完，雲錦起身拍了拍屁股，扔下句“你考慮考慮吧”，就下了山。
以雲錦對張曉晨的瞭解，雲錦相信她會做出一個讓自己滿意的選擇。
對於雲錦而言，把一個原本的敵人變爲手下，要比直接殺了她要有價值的多。
對於張曉晨而言，一邊是死了沒辦法報仇，一邊是沒死還有希望報仇，相信也很容易選擇。
所以很快，張曉晨就出現在雲錦的面前，雙膝跪倒在地，對雲錦行了個大禮，“主人。”
雲錦把她扶起來，道，“你先在畫中世界自由活動吧，我找人問下契約的事。”
聽到雲錦這麼說，張曉晨道，“局，主，主人。我這裡有魅妖的認主契約。”
雲錦拿出神秘之書，從裡面拿出兩張卡片，輕唸了一聲“解”，頓時他的手中多了一張紙和一支筆，雲錦把紙筆遞給她，“寫下來，我讓人看看。”
張曉晨點了點頭，接過紙筆，蹲在地上，認真的寫了半天，然後把寫滿密密麻麻字樣的紙遞給雲錦。
雲錦接過來，看了看，發現還真是...看不懂。
但他沒有表現出來，只是點了點頭，然後說道，“行了。我去找人研究一下。你可以在畫中世界自由活動，有問題可以找白衣。”
頓了頓，雲錦又補充了一句，“還是叫我局長吧。”
“是，主，局長。”張曉晨沒什麼生氣的臉上漏出了一絲難得的笑容。
離開了張曉晨，雲錦專門去找了青衣，打算問問她這件事。
青衣見到雲錦，難得露出了個笑臉，“不錯啊，八級了。”
雲錦跟着笑起來，“對啊，真快。”
青衣朝他拋了個白眼，“是挺快，來炫耀的？”
雲錦，“哪能啊。有件事想讓你幫忙來看看。”
說着，雲錦把張曉晨寫下的東西遞給青衣，然後把自己和張曉晨的事情說了一遍。
青衣聽雲錦說完，喝了口酒，“你就是優柔寡斷。要是我，哪有那麼多的事，直接一劍殺了，完全不用考慮那麼多的步驟，方法。”
她抖了抖紙，“尤其是還要弄的這麼麻煩。還要簽訂契約。”
她看向雲錦，“你要是狠不下心，我幫你宰了她吧。”說着，她還捲了捲袖子。露出了白皙的胳膊。
雲錦按住她，“你到底是想爲了我出氣，還是懶得看這份東西啊。”
青衣定了一下，然後把雲錦的手給掃落，“看書，看資料什麼的，最累人了。”
難得見到青衣嬌憨的樣子，雲錦不由的心中一蕩，他連忙收斂住心中的情緒，告誡自己，眼前這個主兒是能一劍把自己看成十幾半的人。
所以最好不用動歪腦筋。
不知道是不是雲錦的想法被青衣覺察了，青衣臉色一肅，然後看起了紙上的東西。
她足足看了有半個小時，才一動，那柄寶劍飛到了她的手中。
就在雲錦以爲她要揮劍砍了自己，或者砍了張曉晨的時候，那柄寶劍變成了一隻毛筆。
她提筆在上面改了幾處，那筆跡的顏色居然還是紅色的，弄得像是在批奏章似的。
雲錦看着青衣那認真的樣子，發誓以後...自己也要這麼裝逼。
青衣的讀心術可能讀到了雲錦的想法，她手中的筆頓了頓，滴了一滴墨水在紙上。
雲錦連忙不讓自己再多想，他感覺青衣的讀心術好像有進步啊。
以前她的半吊子讀心術只能讀出雲錦的問題，現在居然好像和她有關的都能讀到了。
難道是無臉女告訴了她一些讀心術的訣竅嘛？
很快，青衣批註完了，把紙扔給雲錦，雲錦連忙接住，然後弄了一手的墨水。
幸好雖然墨水沾到了他的身上，但卻沒有弄花字，雲錦連忙把紙擺平，然後吹了吹，讓墨水風乾。
青衣看着他那樣子，把手中的筆一扔，那筆落到地上，頓時變回了那柄寶劍，“噌”的一聲插在地上。
青衣拉長了音問道，“話說，你爲什麼認爲我會看得懂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