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草木一秋

夕陽的餘暉燦爛的籠罩下H市的街道上顯的很熱鬧,擺夜市的,買烤腸的,處理襪子的均是在楊宇家別墅下的路邊支起了攤點。

一個身穿道袍,揹着一個麻黃色袋子眼眸澄澈的老者緩緩朝着楊宇家別墅門口走了過來,他一看周圍沒人縱身一躍兔起鶻落便跳進了楊宇家別墅中。

楊宇睡了一覺起來後身上的傷就好了,不過那天他聽聞古裝少女說出話以後心中隱隱有一種不安的感覺,楊宇決定要更加刻苦的修行,他怕自己沒有能力保護胡雨軒的安危,此時楊宇正摟着胡雨軒坐在別墅的陽臺研究張愛玲的小說《傾城之戀》,隨着楊宇用心看這篇文章他不由從胡琴、月、蚊香、鏡、空房等字眼中咂摸出書中一些悲涼的味道。

這時揹着黃色麻袋的老道卻突然跳到就楊宇家的陽臺上了,這就讓楊宇嚇了一大跳,胡雨軒也起一臉震驚的蜷縮在楊宇懷裡說道:“你怎麼進來的!”

老道沒有理會胡雨軒而是幽然開口對楊宇道:“小子我帶你去一個地方,快跟我走吧。”

楊宇握住胡雨軒的手道:“在家等我,道長找我有事我跟他出去走一趟。”

上次楊宇在寒山寺跟那個衣衫破爛的人打鬥時,胡雨軒就看出來楊宇並不是一般人,這次老道神秘的到來讓胡雨軒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隨着夜色逐漸凝結成烏黑,天空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只有一層淡淡的雲飄在天空。

楊宇跟着老道走在H市西郊一處偏遠的山坳中,一路之上老道什麼也沒有說,楊宇也什麼都沒有問,兩人就這樣沉默着奔走在西郊荒無人煙的山坳裡。

天空中淡淡了雲層之中不時會出現一道明亮的閃電,但夜空始終都沒有落下一滴雨,漸行漸遠走了一路,楊宇感到有些累了的時候,老道帶着他在山坳一處荒蕪的平坡上停了下來。

老道幽然道:“你看一看周圍的景色吧,它一定會讓你有所感悟的!”

岑寂的夜色下楊宇放眼望去,天空突然閃出了一道明亮的閃電,楊宇藉着閃電明亮的光看到了一片長滿荒草的上兩個簡簡單單的土堆,這些土墳之上沒有花圈,也沒有種柏樹,可以說土墳前連一塊像模像樣的石頭都沒有。

看到這一切,楊宇感覺剛覺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悲涼意味,他不併害怕什麼鬼怪之類的無稽之談,楊宇只是想到自己百年之後也要埋進這些黃土裡他就感覺有一種莫名的害怕,以前他從未有過想過的害怕。

老道看着這一大一小的墳墓道:“裡面埋着的是我的妻子和女兒,雖然我煉製丹藥儘可能保住他們的命,可是他們還是離我而去了,而我卻一個人獨自活在這個世界上,所以說我們練氣士的這條道路是淒涼而又孤獨的。”

楊宇沉默的聽着老道的話,他再看看夜色下那片荒地上那依稀可見一大一小的土墳墓,楊宇似乎體會到了老道心裡的那份落寞。”

老道負手站在山崗之上道:“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我們練氣士乃是與天爭命,時時都在和老天抗爭的一羣人,只可惜練氣士這一門隨着時間的流逝而凋零了,我所以知道這個世界的練氣士不過一手之數。”

岑寂漆黑的夜色下,楊宇撓了撓頭疑惑道:“既然師傅所說練氣士生命悠長那到底能活多少年。”

老道深邃的眼眸眯成一條縫道:“你要是能達到煉精化氣初期便可以有三百年得壽命,到了煉精化氣中期有五百年的壽命,你要是到了煉精化氣後期便可以擁有八百年的生命,至於煉精化氣後面的境界在如今靈氣稀薄的地球上除非遇到大機緣不然不可能修成。”

“那師傅你是何等境界境界?”楊宇聽到老道這話不由嚥下一口唾沫鎮定心神問道。

老道用帶着眷戀和不捨的目光望着山脈下一大一小,高高低低的土墳深沉道:“我是煉精化氣後期的練氣士,也許在某種程度上我連一個練氣士都算不上,只有煉氣化神境界的練氣士纔算是堂堂正正的練氣士,也許你想不到我已經活了600多歲了,我空能看到前方的無上大道,所無法觸摸,這纔是最悲哀的,一旦無法達到煉氣化神境界我也會化爲一捧黃土煙消雲散。”

“師傅你不應該這麼想啊,就算你只剩下了兩百年的壽命依舊比普通人要活的長久,這點您可就賺了。”楊宇嘗試着開導老道。

老道有些褶皺的雙眼爆發出一縷精光道:“小子你這句話就說錯了,修道修的是一種執着,是一種追求,也許等那一天你到達了我這種境界你就知道求不得纔是世界上最大的痛苦。”

楊宇聽到這話不由喃喃自語道:“夫夷以近,則遊者衆;險以遠,則至者少。而世之奇偉、瑰怪,非常之觀,常在於險遠,而人之所罕至焉,故非有志者不能至也。”

“好!沒想到你小子也知道王老仙人的著作,當時而王老仙人就是依靠觀於天地、山川、草木、蟲魚、鳥獸不斷思索而成就的煉氣化神境界,他着實是我們練氣士中獨闢蹊徑的一個奇才。”老道似在會回憶什麼一臉神往道。

聽到老道的話語,楊宇不由覺得自己的世界觀徹底顛覆了,他心想就依靠遊山玩水就能成就老道都無法逾越的煉氣化神境界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更令他匪夷所思的是老道說王安石竟然是一個練氣士。

老道像是看到了楊宇心中的疑惑,他不由開口道:“我們練氣士苦修是一方面,感悟卻比苦修更重要,以前一些明悟天地大道的大儒一朝飛昇也有的。”

楊宇沒有好高騖遠說什麼到達什麼煉精化氣,一朝飛昇的境界,他轉念想到了在寒山寺遇到那個衣衫襤褸非常厲害的人,他便將這個事情跟老道開口說了說。

老道咧開一口大黃牙不由笑了笑道:“你遇到那個人是一個內外兼修的人,內外兼修融會貫通便可以在世俗中稱爲真人,也是厲害的角色,只是你的所煉的幻拳還沒有達到火候所以會讓他給打敗,看來我得再教給你點東西了,今天我再傳授你金針之術。”

說着老道從麻黃色的袋子中取出了用羊皮紙包裹着的一套金針和本草綱目一書,他看着那本泛黃的本草綱目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道:“李時珍那小子還是挺不錯的,記得有一次他穿梭於烏蒙山上採藥草時,我還指點過他一些藥理呢。”

“師傅你不會是想讓我當個行腳醫生吧!”楊宇拿着本草綱目和金針有些不可思議道。

老道搖搖頭道:“我讓你學習藥理是讓你以後自己學會煉丹,沒有丹藥的輔助以現在世界上靈氣稀薄程度,就算你窮其一生也不可能達到煉精化氣境界的。”

楊宇拿着金針和本草綱目若有所思的愣在了原地,老道一臉惆悵道:“本草綱目裡記着我的一些心得和穴位扎針方法你回去好好看看,能紮好金針也是一門本事,我想一個人在這裡陪我妻子女兒聊會天,你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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