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爺子還真是說風就是雨，話一落下立馬就給自己兒子打了電話，說讓他調動十億資金，然後想了想又改作二十億，目的當然是要等何衝舉辦拍賣會的時候用了。
即便何衝在旁邊一而再的強調現在只是籌備當中，還不知道什麼時候纔能有的事，那蔡啓章也還是堅決要備下來，說是準備工作要做好，否則就是在打敗仗。
這可真是讓何衝有些無奈，暗道怪不得蔡家能這麼壯大，這老爺子年輕的時候肯定更兇悍。
一天的時間就這麼匆匆過去，上午在古玩市場淘貨加衝突，下午在蔡家傳授講解知識，晚飯後蔡永明回來了，坐在客廳笑呵呵的聊着天，直到蔡啓章有了睏意回房後這才叫着何衝去了自己的書房。
“老爺子今天還可以吧？”蔡永明最擔心的自然還是自己父親的身體，問道，“按時吃飯了？”
“早中晚全都是我看着吃的。”何衝擺出個ok的手勢，“放心好了。”
“幸好找了你來。”蔡永明長長的吐出一口氣，笑道，“否則可真是沒法辦了，反正我自己是一點辦法沒有。”
“你是之前的路子不對。”何衝笑道，“你自己都說了宜疏不宜堵，其實所謂的逆反心理不光是在青少年身上，任何年紀的人都有這個心態，老爺子年紀大了，反倒更像小孩子，你這樣攔着管着，他當然要跟你反着來，只要順着他的想法往下想辦法那就好解決的多。”
“說易行難。”蔡永明苦笑搖頭，“就算之前我想通了這個道理，照樣也沒辦法去做，畢竟沒有你這份眼力。”
這個問題何衝沒有否認，正如蔡永明說的那樣，其他人就算明白這個道理也只能是束手無策，因爲不可能有人像自己那樣可以萬事萬明，這種情況還就得自己親自出馬才行。
“對了，還有件事。”蔡永明忽然想到什麼，“這幾天光顧着怎麼才能讓老爺子擰過勁來，倒給忘了。”
“什麼？”何衝一愣，他可不記得自己有交代過對方辦什麼事。
“你這次來可是幫了大忙，我也絕對不會讓你白出力。”蔡永明從桌子上拿過一個支票本，用鋼筆唰唰唰的寫下一個數字撕下來遞了過去，“我知道你不缺錢，但該給還是要給，否則我可就太混蛋了。”
何衝接過支票看去，只見上面第一個數字是‘一’，後面跟了八個零，居然是一億元，這可絕對是筆鉅款。
“蔡總，你這就有點太見外了吧？”何衝兩指夾住支票晃了晃，笑道，“我來可不是爲了錢的。”
“我知道。”蔡永明很是不好意思的說道，“但你這次確實幫了我一個很大的忙，老爺子的身體可比其他任何事重要的多，如果不是你來了，恐怕不用多久他就因爲生活不規律再加上太過於辛勞而生病住院，所以這點錢一點都不多，希望你一定收下。”
何衝太清楚這種時候如果爭執不下會是什麼情況了，想了想纔將支票放到桌上，同時輕輕一笑。
“蔡總，這錢我是一定不會要的，但如果你就是過意不去，可以幫我個忙，就當是報答好了。”何衝說道。
“什麼忙？”蔡永明直接答應道，“只要我能做到的一定不會拒絕。”
“也不是什麼大事。”何衝本來不想對他將實情說出，但現在倒改變了主意，打算稍微透出點輪廓來，“其實在前陣子我就打算來臨錢了，而且是受了樑永江的拜託而來，不用我解釋太多吧？”
“原來是這樣。”到底以前也是幹這行的，蔡永明當即便點頭，“好了，你不要詳細解釋，就說需要我做什麼吧。”
“不用太麻煩。”何衝說道，“我希望你能將我來你家給老爺子當鑑定師的消息散佈出去，當然要很自然的往外散。”
“想讓我給你證實身份？”蔡永明立即清楚是什麼意思，笑道，“這個簡單，包在我身上。”
“差不多這個意思吧。”遇到一點就通的人說起話來都不費勁，何衝點頭道，“這個消息要散的很廣，但也不急在一時，還有一定要說的很唬人，形容的有多誇張就要多誇張。”
“這個更簡單了。”蔡永明哈哈大笑，“就你這般的眼力，不用吹就很強，這個問題很輕鬆。”
“那就成了。”何衝向後一靠，笑道，“就這個忙，這樣咱倆可就算扯平了。”
“這種事也叫忙嗎？”蔡永明連連搖頭，“只是張張嘴的事，我吩咐公司的人去做就行了，跟老爺子的問題怎麼能相提並論呢？”
“實不相瞞。”何衝嘆氣，“除了樑隊交代的事外，還有我自己的事也要在臨錢解決，所以這個忙對我來說非常重要，蔡總你就不要再糾結下去了，否則我可就翻臉走人了。”
“好吧。”見何衝說的這麼嚴重，蔡永明也只能退上一步，卻又忽然問道，“對了，今天在客廳桌子上的東西都是你淘的？”
“是啊，都是上午收回來的。”何衝點頭道，“還不錯吧。”
“那正好！”蔡永明一拍大腿，“明兒你跟我出去一趟，拿上那把張大千的扇子，咱們裝逼去。”
“這麼快？”何衝一愣，“老爺子咋辦？”
“他晚上不是說了明天得去見老朋友嗎？”蔡永明笑道，“不到晚上是不會回來的。”
“我倒是忘了這茬，那成，明天就跟着你混了。”何衝沒問去哪，反正對方安排就行了。
兩人將第二天的行程商議妥當，何衝本打算告辭回房間休息，哪想蔡永明卻攔住，甚至還有些不太好意思的看着他。
“蔡總，你這麼看着我幹嘛？”何衝不明所以。
“這個……小何啊，你就別叫我蔡總了，太生分。”蔡永明心下一橫直接說道，“要不咱倆拜把子吧？”
“啥？”何衝真是沒反應過來，暗道這父子倆都什麼毛病，怎麼全是想起一出是一出，“蔡總你這搞的什麼名堂，我這年紀怎麼能跟你拜把子論兄弟？”
“哎，我這不也是沒轍了嗎？”蔡永明嘆氣道，“咱倆要是不拜把子，早晚我得喊你師爺，換做你的話是願意喊師爺呢還是願意喊兄弟？”
這話一出何衝除了苦笑還真是沒別的表情迴應，也確實是這個情況，就衝蔡啓章那狀態，真要是不早點解決的話，蔡永明這聲師爺是定死要喊的。
想起拜師的事何衝身上就是一陣惡寒，立馬不再拒絕拜把子的事，連連點頭同意。
當然了，兩人也就是口頭約定而已，並沒有真的歃血立盟撮土焚香，一切都是爲了應付蔡啓章這位老爺子而已。
第二天，何衝跟蔡永明一起坐車離開了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