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爺爺端着一個藥碗推門而入,看見屋裡沉默的三人,一時之間也沒多說,靜靜的走到牀邊把藥遞給戰蒙,扶起戰蒙,直到戰蒙將手裡的藥喝完以後,屋裡還是一片沉默,冷言站在一邊沒有說話,只是低着頭好像在做着什麼痛苦的決定似的。
“冷言你怎麼樣了,好點了麼”武爺爺打破沉默問道,雖然是多餘的話,可是還是有說的必要。
“好多了,”冷言輕輕回道,看了看坐在牀上的戰蒙,道“我可以問一個問題麼”。
戰蒙點了點頭,沒有說話,武爺爺和落痕也準備出門把房間讓給兩人,可是卻被冷言留了下來。
“我想問一下,你爲什麼要當黑殺,要當山賊,就算~~~就算你是怕連累我可是也沒有必要當山賊”冷言問出了自己的問題,直直的看着戰蒙。
戰蒙張了張嘴,可是卻沒有聲音說出,而是直直的看着門外。
“出來吧”武爺爺在一邊喊道,過了一會,武婷和託雷特走了進來。
“我們只是來看看”武婷低着頭小聲地說道,託雷特也站在一邊,憨厚的笑了笑。
“你們是不是也好奇啊”武爺爺笑道。
武婷和託雷特兩人同時點了點頭,從落痕那裡也知道了黑殺就是戰蒙,當然也知道了戰蒙就是冷言的父親,兩人當然很好奇,所以看見冷言進了戰蒙的房間就跟了過來偷聽,沒想到被發現了,只好低着頭走進來了。
一時之間屋裡的衆人都在等戰蒙的回答。
“這個還是我來說吧,”武爺爺打斷了衆人的視線,衆人的視線也都從戰蒙的身上轉移到了武爺爺身上。武爺爺接着說道“這要從我和戰蒙認識前說起,當年我外出的時候遇到了一些事,是戰蒙救了我,我說過會報答他的,一直沒有機會,可是後來,十三年前,我外出購置一些東西的時候在路上遇到了戰蒙,當時戰蒙已經受了很重得傷,我要帶他回村療傷,可是他不願意,可是卻把一個小女孩,也就是冷言交給我,自己一個人跑了,我想大概是去引開追你們的人,所以我就帶着冷言回到村裡,直到三年前,我出門的時候再次遇到了戰蒙,戰蒙正是準備到我們村隱居地,暗地裡保護冷言,可是沒想到在路上,戰蒙也聽說了我們那裡的日子不好過,我們這是屬於邊境,國家不重視這裡,也沒什麼值得重視的,所以來這裡的城主和那些貴族就可以明目張膽的壓迫我們,加重城稅和一些亂七八糟的稅,所以我們的日子就很難過,後來沒有辦法戰蒙便決定改名黑殺,當山匪,我們這裡本來就有一些小山匪,後來戰蒙以實力征服了他們,建立了黑殺寨,表面上是當山匪,其實都是在保護我們這附近的村子,這三年那些亂七八糟的稅我們也不交了,那些城主和貴族們害怕黑殺寨,所以也不敢派兵前來征討那些稅,雖然我們每年都會向黑殺寨交些糧食,可是那些糧食和那些城裡的稅是沒得比,這幾年着附近的村子才能過上一些好日子,我們這些村民其實都是心甘情願的把糧食交給他們,如果我們收成少了,黑殺寨也會
少收一點,其實我們這些村民暗地裡都很擁戴黑殺寨的,現在你們明白了吧,就連你們上魔武學院的錢都是黑殺給我的,要不然我哪來那麼多錢讓你們上啊”武爺爺一口氣說完忙喝了口水,看着吃驚的三人,嘆了口氣。
屋裡一時間很安靜,過了一會,冷言一步步走向牀邊,看着低着頭的戰蒙,輕聲說道“爺爺說的是真的麼”。
戰蒙擡起頭看了看牀邊的冷言,輕輕的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那你現在還願意認我這個不孝的女兒麼”冷言冷冰冰的說道,冷冰冰的聲音中明顯帶着哭腔,原本要掩飾哭腔的冷冰冰音調,現在聽起來好像是在祈求似的。
戰蒙猛地擡起頭看着面前眼睛紅紅的冷言,顫抖的聲音,道“你願意認我這個沒用的父親麼”。
“願意,當然願意”冷言說完撲進戰蒙的懷裡,大聲地哭道。
被冷言衝撞而又疼痛起來的傷口,可是戰蒙一點也感覺不到疼痛,再次顫抖着聲音說到,“我沒有聽錯吧”。
“沒有,你沒有聽錯,我是你的女兒,你是我的父親”戰蒙懷裡的冷言哽咽的哭道,戰蒙聽完用着被布包裹的手輕輕的拍在冷言的身上,那隻手明顯顫抖着,是疼痛而引起的,還是另外的原因,看看戰蒙臉上的笑容就會知道。
“好了,冷言你還是鬆開戰蒙吧,他身上還有傷”過了良久武爺爺開口道。
聽到武爺爺的話,冷言忙鬆開戰蒙,仔細的看了看戰蒙身上的傷口,輕聲問道“有沒有事”。
戰蒙忙胡亂的搖了搖頭,道“沒事,”,冷言聽完微微一笑,這時一邊的武婷走了上來,低着頭,小聲地說道“戰~~戰蒙叔叔,對不起,我們不知道你是爲了我們大家好,把你的黑殺寨給~~~”說到後面武婷的聲音越來越小。
戰蒙看了看彆扭的武婷,微微一笑,道“沒事,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
“那黑殺寨沒有了,誰來保護我們這附近的村子啊”武婷看着戰蒙說道。
“不如,我們來再組黑殺寨吧,”託雷特突然插話道。
“不行,你們不能摻合進來,你們還是去上學,這裡我一個人就可以了”戰蒙堅定地說道。
“不行”冷言忙拒絕道,“你一個人已經很辛苦了,我一定要陪你在一起”。
“不可以,那樣對你們以後的影響很大”戰蒙勸解道。
“能讓我說兩句麼”落痕打斷爭吵的幾人。屋裡的五個人同時看向落痕。
落痕接着說道“我向黑殺這個人的形象已經深入人心了,再說那天守城兵也沒有抓到黑殺,所以只要黑殺出個面警告一些那些貴族和城主就可以了,我想他們也不會在爲難大家了”。
衆人聽完眼睛同時一亮,都點了點頭。
“這倒是個好辦法,只要戰蒙叔叔晚上去嚇嚇那些人,那些貪生怕死的傢伙一定不會太放肆,再說如果他們還欺負我們的話,我們到時候再從組黑殺寨也不遲,”武婷拍手笑道,衆人也都點了點頭。
“那好了,戰蒙叔叔你以後就在這裡隱居好了,那些人我會解決的”落痕站起身子,堅定地說道。
“不行,你的實力雖然不弱,可是和那些人比,你還差很多,我不能像個沒事人一樣在這裡苟且偷生”戰蒙堅定的反絕道。
“我知道我的實力不如那些人,可是我可以等,我已經等了一個十年,我還可以在等一個十年,我有信心解決他們,你不用擔心我,我父親當年原諒你,就是想你能好好的活着,可是你現在卻在違揹我父親最後的命令”落痕搬出父親來壓制戰蒙。
戰蒙明顯遲疑着,剛剛張開嘴就被落痕打斷道“可以了,戰蒙叔叔,如果我需要幫助的話我一定會來找你的。
戰蒙聽完還是在遲疑着,這時一邊的冷言冷冰冰的開口道“父親,那些人到底是誰,”聽到冷言的提問,戰蒙的眉頭開始皺了起來。
“這是我的事,我希望你們不要插手,”落痕突然說道,他明白戰蒙的意思,他不想冷言也捲進這場危險的風暴裡,如同自己不想不櫻姬捲進來一樣。
“什麼是你的事,這也是我的事”冷言反駁道。
落痕直視着冷言的眼睛,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再說話在前要先看看自己的實力,不能因爲自己的衝動而連累身邊的人,在沒有絕對的實力之前,我想戰蒙叔叔是不會告訴你的”落痕說完向戰蒙看了看。
冷眼聽完臉色微微一紅,在學院裡自己被稱爲天才,可是在落痕的面前,自己真的是太弱了,的確如落痕說得那樣,只會拖累身邊的人,可是天生的高傲讓冷言低不下那個頭,冷冷得說道“我是不是隻要達到大武師就有權利知道是誰了”。
“如果大武師能完成的話,戰蒙叔叔也就不用爲了保護你而十幾年不認你”落痕笑道。
冷言寒着臉,咬着嘴脣,看着落痕,其他的人也都看着落痕,沒想到落痕給人的壓力很大,不只言語上的壓迫,精神上的壓迫更是超過了言語上的壓迫,真的好霸道。
落痕看衆人不說話,笑道“好了,以後的事以後再說,時間也不早了,我也該去找阿古他們了,要不然他們會擔心我的”。
“現在就要走麼,明天再走吧”武爺爺挽留道。
“不用了,原本說只要兩天的時間解決這裡的,今天已經是第四天了,我想阿古他們一定很着急了,戰蒙叔叔你就在這裡好好養傷吧,藥我已經交給武力了,不用擔心我的事。”落痕說完站了起來,向衆人告辭。
“冷言你扶我起來”坐在牀上的戰蒙對着冷言說道,冷言原本想勸告戰蒙有傷在身不能起來,可是看着戰蒙剛毅而堅定的臉盤,還是扶起了戰蒙。戰蒙慢慢的走向落痕,突然單膝跪在落痕的面前,大聲道“戰蒙願用生命發誓效忠於怒家,如有失約,靈魂將被黑暗侵蝕”。
“好了,戰蒙叔叔,我明白你的心意,各位好好保重,我也該走了,都不用送了”落痕扶起面前的戰蒙笑道,說完再次向衆人告辭,走出了小屋,走出了奇安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