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的王公子目瞪口呆的看着這一切,這傢伙竟然敢在京城大庭廣衆之下殺人?他到底是惹到了什麼樣的煞星,現在反應過來,可是已經沒有了迴轉的餘地。
其他人嚇得轉身就跑!
那下人趴在地上一動不敢動,李陽拖着王公子到窗戶邊的座位坐下,一腳踏在王公子背上,目光淡淡的瞧着酒樓外街道,微笑道:“這事應該很快傳回王丞相耳裡吧,你說你是王丞相的侄子,我倒要看看是真是假。”
王公子在李陽腳下動也不敢動,咬牙忍着手臂脫臼的疼痛,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敢這麼做?”
李陽擡起打野刀,在王公子的腦袋上敲了敲,笑道:“我叫李陽,人稱將軍府三少爺,你要是沒聽過的話,可以回去打聽打聽。”
“將軍府三少爺?”王公子震驚的眼珠差點沒掉落出來,冷汗滾滾而下,今天他真的是惹到閻王了。
嚴綠嘻嘻笑着,過來往王公子屁股上踢了一腳:“活該,竟然敢欺負我,我李陽哥哥出手,不管你多厲害,都得跪下!”
她很高興的挽着李陽的手臂,依偎在一旁。
李陽沒好氣的扭頭瞪了嚴綠一眼:“以後你出門千萬別再給我惹事,我能保得了一時,保不了一世,哪天你惹了事我不在,誰管你死活?”
“知道了!”嚴綠嘟着嘴脣,委屈的說道。
李陽就這樣在酒樓等待着,上次的事情王丞相在他手上吃了癟,現在估計還沒嚥下氣,但今天的事情王丞相又要倒黴了。
不多會兒之後,一行人抵達酒樓之外,王丞相帶着一夥人快步上了酒樓,當見到酒樓上血泊中的屍體,王丞相也是愣了愣,隨即見到李陽腳下踩着王公子,他的表情徹底沉了下來。
李陽面帶笑容:“王丞相,別來無恙啊!”
王丞相帶着人靠過去,皺着眉頭問道:“三少爺,這是怎麼回事?”
李陽咧嘴笑道:“王丞相,我聽說這位是你的侄子,囂張的很,還要我跪下才肯放過我,我也沒辦法,如果這是王丞相你的意思,那要我跪下也很簡單。我只是想弄清楚,這位真的是你的侄子嗎?”
“不是!”王丞相幾乎沒有猶豫,斬釘截鐵的說道。
“恩?”李陽皺起了眉頭。
李陽腳下踩着的王公子也茫然扭頭,一臉的難以置信,顫抖的手從懷中摸出了一塊玉佩:“王叔叔,你在說什麼?是我娘讓我來找你的,這是她交給我的信物,我娘說了,只要見到你,把這東西給你看,你就會明白的。”
李陽笑了:“怎麼說?王丞相,這下關係可以確認了吧?”
“他在說什麼,我完全聽不懂,很多宵小想要依賴我丞相府,不可饒恕。”憤怒的說着,王丞相轉身從手下腰間抽出長刀,上前猛的一刀斬在王公子的脖子上。
王公子甚至還沒反應過來,脖子已經被劈斷,鮮血狂飆,腦袋像個球一樣滴溜溜的滾到一邊。
就算是死了,他的眼睛依舊睜的巨大,眼中滿是難以置信,無論如何他也不會相信,親手殺掉自己的竟然是最親近的王叔叔。
王康,出生在一個還算富裕小康的地主之家,從小到大也沒有什麼煩惱,吃喝不愁,在他那一帶,也很多人討好,侍奉他,他從沒想過以後的事情,說不定就這樣無憂無慮的過一輩子,那也挺好。
直到一天,母親找到了他,把一塊翠綠色的玉佩遞到他手裡,對他說:“兒啊,你也不小了,總要尋個出路,雖然在這裡也挺好,但前途並不敞亮,所以你去京城找你的王叔叔吧。他在京城是大官,肯定能保你前途的!”
“大官?”
一聽這話王康也興奮了,帶着人千里迢迢的趕來了京城,到了京城之後,四顧茫然,他到處打聽這位王叔叔的消息,但沒人肯告訴他。無可奈何之下,他便打算劍走偏鋒,故意惹事,把王叔叔給引出來。
所以纔有了酒樓調戲美女這一幕!
可誰知中途殺出來了一個自稱將軍府三少爺的猛人,二話不說就把他的手下給砍殺,還把他給踩到腳底。
終於,他日思夜想的王叔叔出現了,可是這位絕情的王叔叔拿起了屠刀,砍下了他的腦袋!
王康做錯了什麼?單純如他,可能也沒做錯什麼,只是一時豬油蒙了心,走了一條極端的路。
結果就是惹了惹不起的人,丟掉了性命!
如果他今天調戲的不是嚴綠,而是其他任何一個普通丫頭,那王丞相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能輕易搞定。
可他偏偏惹到的是李陽身邊的人!
至於王丞相爲何如此殘忍絕情,這理由還很耐人尋味,連李陽都想不通。
見到王丞相砍下自己侄子的腦袋,他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可思議,虎毒不食子,雖然他是咄咄逼人了一點,也犯不着搞得這麼嚴重吧。
王丞相單手提着刀,刀鋒還在滴血,雖然他臉上盡力保持着淡然的神情,可他的雙手指節發白,微微顫抖着。
良久之後,他才擡頭對李陽露出輕鬆平淡的笑容:“三少爺,這種無聊之徒我已經替你解決了,先告辭了!”
說完,他決然帶着人轉身離開。
李陽尷尬的說道:“多謝王丞相出手幫忙!”
王丞相頭也不回,快步下了樓梯,到了酒樓外,他臉色陰沉如水,眼中充斥着一股滔天的恨意。
旁邊下人沉聲問道:“王丞相,現在我們怎麼辦?那可真的是你的侄子啊,被逼到這種地步,我們還要忍氣吞聲嗎?”
“忍,忍,我忍他孃的個巴子。”王丞相怒不可遏,爆了兩句粗口,扭頭對下人說道:“你現在就去跟我找人,找天峰榜上排的上號的高手,多少錢我都願意給,一定要把這李陽小兒給我宰殺在京城之內。”
他已經受夠了,將軍府的欺凌,聖上的壓迫,讓他夾在當中難以做人,這次親手砍殺自己的侄子,已經讓他的怒火燃燒到了極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