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他能活下來。”
楚歡曾經給秦少風的感覺雖說不至於是鋼鐵硬漢，那也不是能夠輕易被什麼事情動容的人。
但在此刻，楚歡的眼角卻滑落兩行淚水。
“轟！轟！”
又是兩道自爆聲音響起。
不同於之前。
千萬大尊的目光瞬息之間，就被楚歡身上突然出現的變化吸引注意。
“那兩個人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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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萬大尊的眉頭緊緊皺起來。
隱隱間，身爲大尊的修爲，曾經無數年的險死還生，都讓他清晰的意識到，似乎有什麼不好的事情正在發生。
偏偏任由他怎麼去觀察，都無法將那種不好的預感找出來。
遲疑間。
讓的面色突然又是一變。
並不是他發現了什麼，而是他分出去的那一道分身那邊發生了變化。
或者應該說，是秦少風發生了變化。
……
……
千萬大尊因爲禁修的原因，對於秦少風根本就生不起來半點殺心。
正因如此，他任由秦少風藉助他的分身磨練武技。
秦少風同樣清楚，他對於這一戰的瞭解實在太少太少，即使姑蘇老祖似乎對他有很大的期望，他真的想要做到什麼，那也是幾乎不可能的事情。
更別說，當真有需要的話，姑蘇老祖定會通知他。
可就在他沉浸在戰力不斷提升的驚喜中。
似乎隱隱還有觸摸到更強大的戰力邊緣時，驟然發現體內的所有靈氣全部紊亂。
紊亂的遠不只是他的靈氣，便是知行似乎也出現了問題。
好似自己已經走到崩潰的邊緣。
哪怕沒有任何外力介入，只需要再過去那麼幾息時間，自己就將因爲知行的崩潰而徹底滅亡。
他的驟然停手，自然引起千萬大尊的注意。
甚至連他身上氣息的驟然鉅變，也被千萬大尊清晰的感受到。
“小子，你這是怎麼回事？”
千萬大尊驟然上前，目露恐懼之色。
秦少風雖然只是一個螻蟻，卻是得到禁修認可的螻蟻。
一旦秦少風隕落。
哪怕原因跟他沒有半毛錢關係，這麼多人的注視之下，那羣禁修瘋子恐怕也不會認可。
本該處於對立面的存在，他偏偏還要保證秦少風的安全。
心中怒罵連連。
千萬大尊卻不得不急忙上前，修爲悉數施展。
甚至連他的分身本體，都在下一瞬降臨。
兩道身影的融合，使得千萬大尊所能爆發出來的戰力再次暴增。
“知行崩潰？武道崩潰？這不可能！”
旋即，姑蘇老祖的聲音就在附近響起。
他的本體雖然在對戰破滅女帝，但他對於秦少風的關注卻始終沒有半點變化。
他可以說是比千萬大尊，還要無法相信秦少風身上變化的人。
越是如此，他就越無法相信雙眼看到的這一幕。
“我……星空……小世界……”
秦少風勉強張嘴，蹊蹺卻開始不斷淌血。
“以我千萬之名，尊天地！鎮壓！”
千萬大尊再不敢遲疑，哪怕秦少風身上的變化，當真是某個通徹天地的算計大能在算計他，他也必須要出手。
天地在這一刻驟然靜止。
哪怕強悍如破滅女帝，哪怕是姑蘇老祖和罪人都一樣無法動作絲毫。
這已經是大尊之能。
可就算是大尊之能，千萬大尊也駭然發現，秦少風身體的崩潰仍然在持續。
但他卻在徹底施展大尊能力後，隱隱能夠看穿秦少風的一切，尤其是秦少風的小世界的變化。
秦少風發生這等變化的真正原因，還是因爲他的小世界。
似乎正是千萬大尊察覺到楚歡自爆的那一刻開始。
秦少風體內，本該早就因爲他的小世界形成，就應該出現的虛渺界，在那一刻驟然開始凝聚成型。
但虛界的存在，卻不是善意，而是開始不斷對他進行吞噬，使得秦少風的小世界在以極快的碎度崩潰。
小世界雖然不是秦少風的一切，卻也是他的一部分。
虛渺界的形成，似乎不止是吞噬秦少風的虛渺界，還在不斷吞噬秦少風的一切。
小世界的星空急速崩潰。
小世界，滄溟界。
原本盤膝坐在聯盟後院的秦少風，驟然衝出滄溟界，他的七竅同樣在不斷流血。
但他就算是死，也要親眼看到，這一切究竟是爲什麼。
然而，他所看到的一切，卻讓他的精神都差點崩潰。
他親眼看到了虛渺界的出現。
他還看到了楚歡的魂，看到了應月兒的魂，看到葛萬濤的魂，甚至還有孤狼的魂，還有殺破軍的魂，還有數千道他從未見過的魂。
虛渺界的不斷形成，正是伴隨在這些魂的自我燃燒之下。
他看到了楚歡的期待，那是期待他能活下去的眼神，看到了葛萬濤眼底的悲哀，看到了……
“這是爲什麼？爲什麼會這樣？！”
秦少風近乎歇斯底里的喊了出來。
迴應他這一道喊聲的卻不是楚歡等人的回答，而是整個滄溟界的崩潰，無數身影急速從滄溟界逃遁而出，更多人卻在滄溟界的崩潰中徹底泯滅。
一道道熟悉的魂開始了燃燒。
“救，救……”
“發生了什麼事？”
“我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了？”
秦少風剛開始看到不少修爲足夠，及時反映過來，從滄溟界逃遁出來的人，身體也開始了崩潰，靈魂自然而然地開始了燃燒。
那些人明顯都在勉力制止，顯然都沒有任何作用。
“不夠，還是不夠……”
突然，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
秦少風猛然回頭看去，隱隱發現在不斷破碎的星空，不斷因爲一道道魂的燃燒中，一道隱隱約約的身影出現。
他對於這人也算熟悉。
正是當初將他和楚歡等人從虛渺界的虛幻之中，送進滄溟界的藜大人。
秦少風看到藜大人身形因爲他的小世界破碎，而逐漸形成的一幕，心跳陡然停頓下來。
一種隱隱的可怕猜測浮現在腦海。
看着正在瘋狂破壞着他的小世界，甚至還在通過小世界和他的聯繫，正在吸收着他的生命的藜大人，一種頭暈目眩的感覺不斷出現。
陰謀。
一切的一切都是陰謀，所有的事情都是藜大人的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