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貧道打下的天下啊。”
林凡心滿意足，都想現在就將洞虛世界釋放出來，讓他們瞧一瞧，這貧道的洞虛世界是不是太真實了，完全超出你們的想象？
只是他沒有這樣做。
畢竟低調嘛。
總是顯擺可不是什麼值得讚許的事情。
如今道家洞虛給他的感覺很震撼，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已經有了，而且他將有悟性的道靈給安置在裡面。
至於什麼叫悟性？
自然是先來後到，有些道靈跟他較爲熟悉，而且進入萬民傘比較早，那是一路隨着他殺過來的。
不提拔他們能提拔誰？
初次凝聚的時候，那十二萬九千六百道鎖鏈就是道家洞虛的根基，有此根基存在，他只需要在此基礎上繼續完善就行。
琢磨着，沉思着。
腦袋發光，眼睛一瞪，想到了好辦法。
他將修行以來的道家法門梳理一遍，大手一揮，法門化作金光落到洞天福地裡，道靈們在各自的府邸發現桌上出現一本本冊子。
所有道靈得到了消息。
紛紛從洞府裡走出，對着上空的玄顛道長行禮，從今往後他們將苦心修煉，對他們而言，此事就是天大的造化。
蛻變鬼體，成爲道門真靈。
跟魂魄屬於兩種不同的物質。
林凡是有想法的，唯一遺憾的就是沒能讓道教三十六重天顯現，他知道這是自身道行沒有達標，如果達到一定地步，就能再次推衍。
“這未來的路還很長啊。”
林凡從道家洞虛收回心神，揮手散去籠罩的浩然道氣，起身，面帶微笑的朝着皈無走去。
皈無驚訝發現道友的氣質有了變化。
這種感覺說不出來。
反正就是有很大變化。
但現在更重要的是，他發現道友的氣息有些萎靡不振，似乎精氣神受到極大損傷。
“道友，你這情況……”
林凡笑着擺手道：“沒事，都是小問題，真正的大問題，大師有看出來嘛？”
說完，張開雙臂，一臉的期待。
皈無仔仔細細的看着，看了半天，才緩緩道：“別的沒看出來，唯一能看出的是道友的氣質有所變化。”
“哈哈哈。”林凡笑着，然後看向吳青雲，“吳道友，沒事了，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吳青雲誠惶誠恐，“多謝前輩相助，晚輩感激不盡。”
玄顛前輩這一聲道友叫的他不敢應道。
妙妙立馬來到道長身邊，說着各種好聽的話，但她沒有將皆空說的話告訴道長，畢竟她妙妙可不是喜歡打小報告的人呢。
林凡道：“你們都是從下界飛昇的？”
吳青雲道：“回道長的話，我們都是從下界飛昇上來的，本以爲能在上界修行真正的大道之法，但現實卻是異常的可怕，上界修行者將我們當成邪魔，沒辦法只能到處躲避，只是當來到赤仙山地盤的時候，發現赤仙山的所作所爲異常殘忍，無法直視，便聚集在一起與赤仙山抗爭着。”
林凡點頭，“修行肉靈香的修行者不被上界容納，你們之中沒有人吸食靈氣吧？”
吳青雲道：“有。”
林凡看向眼前的衆人，功德之眼閃爍，發現他們的確有吸食靈氣，但吸食的不多，就跟當初他跟大師們來到上界一樣。
不吸靈氣，就會被神秘之物給盯着。
說到底神秘之物是真的賤啊。
就是將所有修行者當成獵物。
當然，也有修行到高深境界的修行者，冥冥之中察覺到靈氣的問題了。
林凡擡手，一抹溫和的法力籠罩着他們，吳青雲等人淡然接受，他們明白前輩不會害他們，真要想害他們，完全沒必要跟他們僞裝。
就剛剛施展出的能耐，在場的誰能擋得住。
林凡助他們將吸食的靈氣給吸收過來，叮囑道：“往後你們別吸收靈氣，那玩意不靠譜。”
“是，一定聽前輩的話，當初在下界的時候，我們那邊的靈氣就不能吸，吸多了心性會扭曲，模樣會發生大變，因此我們對靈氣很是抗拒。”吳青雲說道。
此時，皆空走到林凡面前。
“有事？”林凡見到皆空，笑着詢問，皆空說數十年沒見，但他跟皈無來到這裡的時間不長，莫非真的有時間流逝比例存在不成？
就好像天上一天，下界一年的說法？
真要是這樣。
那問題可就多了。
皆空道：“道長，小僧修成了五眼六通之能，自認爲與道長的道眼不分上下，就在先前，小僧發現……”
“咳咳。”皈無咳嗽着，“皆空，莫要多言。”
皆空道：“大師，小僧只想跟道長說說而已，畢竟相識這麼久，小僧也不願見到道長墜入魔道啊。”
皈無：……
好傢伙，貧僧想救你，卻無法拯救。
對此，他不再多說。
人教人不懂，事教事一次就懂。
只是皆空被道友揍過那麼多次，明明該懂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但每次都好像不懂似的。
“沒事，你繼續說。”林凡微笑道。
一旁的妙妙瞪着眼，直勾勾盯着皆空，可惡的禿驢，妙妙我明明幫你隱瞞了，你卻不珍惜，非要當着面挑釁道長，可惡，實在是可惡。
皆空道：“小僧發現道長體內的五氣有邪魔鬼三氣較爲渾厚，雖說看似好像平穩，但實則非常危險，因爲在小僧看來，道長隨時隨地都能被魔氣所侵染，到時候後悔都來不及啊。”
“唉。”林凡輕嘆着，“皆空，咱們也認識那麼久了，貧道是真不想打你了。”
“你看，小僧說的沒錯吧，道長聽了不中聽的話，就想着揍小僧，這就說明道長的魔性依舊很重啊。”皆空說道。
乾坤子跟羅宇呆愣的看着皆空。
朝着妙妙招手，輕聲道：“妙妙姑娘，這禿驢一直如此兇猛的嗎？”
妙妙點頭，“嗯，在下界就是這樣，總是惹咱道長不開心，周圍有樹嗎？”
羅宇朝着四周看去，“沒有，這地面都被血太歲給侵蝕過，很難有植物生長，只是這跟樹有關係嗎？”
“有，關係可大了。”妙妙一臉認真道。
她現在沒別的想法，就是想給道長找到樹。
林凡沒有說話，而是看向皈無。
“阿彌陀佛，道友，需不需要我們到不遠處等會？”皈無一眼就看穿道友的想法，沒有勸解，畢竟皆空這傢伙，一旦不揍他，可能真的會越發的無法無天。
林凡點點頭。
皈無看向衆人道：“各位施主，不如隨貧僧到那邊走走如何，等會咱們過來。”
衆人迷茫不解，相互對視着，隨後朝着皈無那邊走去，跟隨在對方的身後，時不時回頭看着前輩跟皆空。
不知兩人是不是要說什麼悄悄話。
衆人離去後，林凡走到皆空面前，低聲道：“你是不是一直要跟貧道作對？”
皆空道：“道長何出此言，小僧只是希望道長能迷途知返，莫要修行魔道，莫非這也是錯嗎？”
“貧道修的是真正的道家法門。”
“道長別自欺欺人了，在下界的時候，道長就一直這麼說，正不正宗，小僧還能看……”
砰！
林凡擡手，木樁出現，削成板凳，重重的朝着皆空身上落去，有點力道，板凳落到對方身上的時候，瞬間四分五裂。
一擡手，又是一個板凳。
皆空被砸的癱倒在地，沒有求饒，而是道：“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如果能用小僧的血肉之軀幫助道長髮泄心中的魔性，那就請道長來吧。”
砰！
“你踏馬的禿驢。”林凡的心性早就非同一般，已經不會被皆空說的那些話給弄炸毛，但也許是習慣了，看到皆空就覺得手癢癢。
如果對方能改正，他也能忍住手癢的衝動。
可惜很遺憾。
皆空還踏馬的是以前的皆空。
就沒變過。
遠方。
“阿彌陀佛。”皈無默唸佛號。
衆人豎着耳朵，聽着後面傳來的沉悶聲，心裡疑惑萬分。
“皈無大師，前輩跟皆空聊什麼呢，爲何會有擊打的聲音？”吳青雲問道。
皈無道：“你們覺得皆空爲人如何？”
衆人相互對視。
“正直，善良。”
“容易得罪人。”
“說話有些直。”
聽到衆人給出的評價，皈無不再多言，原來大家都知道皆空的性情，只是既然知道，爲何要問會有擊打的聲音？
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妙妙緊握着拳頭，臉色微紅，她不是害羞，而是激動亢奮，她知道道長已經出手了。
不遠處，羅宇跟乾坤子偷偷的窺視着，看到眼前情況時，他們張着嘴，震驚不已。
“這傢伙的嘴是真的硬啊。”羅宇說道。
乾坤子非常認可的點着頭，“看出來了，都被揍成這樣，竟然還不斷挑釁道長，這要是我，我踏馬早就喊求饒了。”
羅宇道：“當初你幫妖人推算道長的下落，被道長親自找上門，你都沒事，我能想象得出，你當初求饒的模樣有多狼狽。”
“放屁，我沒求饒。”乾坤子道。
“呵呵。”
羅宇不想多說，只想說鬼才信你的話，不過這皆空說的這些話，仔細琢磨，貌似有那麼點道理。
道長的確沒入魔，但鬥法的時候，爆發出的魔性的確很可怕。
而且手段是真的霸道殘忍。
遭遇到道長的人，就沒幾個能保留完整屍體的。
全都被砍得稀巴爛。
不知多久。
皆空蜷縮着身軀，抱着腦袋的躺在地面，林凡喘息着，身邊都是碎裂的板材。
“皆空，你這傢伙怎麼總是惹貧道生氣，你就不能換個人嗎？”林凡對皆空是真的束手無策，你想想，原本將道家洞虛凝練出來，自身境界又突破到洞虛境，這是多麼欣喜的事情。
但這傢伙總是跳出來，誰能忍受？
他很想說別在貧道高興的時候逼貧道扇你。
他沒說，而是直接動手。
“道長，小僧不是與你作對，而是與魔作對，如果你……”
“瑪德，你說幾十年沒見，那貧道今日就將幾十年欠下的全都彌補上。”林凡抓起板凳，雙手緊握，狠狠朝着皆空身上落去。
砰！
砰！
砰！
……
赤仙山。
宗主驚愣着，自從分身被滅，他就呆愣在原地，久久未能回神。
“怎麼會這樣。”宗主喃喃自語着。
他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
分身蘊含着他跟血太歲的力量，就算放在赤仙山，那也是僅次於他的存在。
他的腦海裡浮現着玄顛自爆神通法相的場景。
一次自爆能接受，能理解。
但那連續不斷的自爆是什麼鬼？
有誰能修如此多的神通法相？
此時他聽到血太歲的嘶吼聲，怒罵着他，分身被滅，對宗主來說損失不大，但對血太歲而言，那是真的損失慘重。
這比那次被斬斷血肉還要嚴重。
已經真正傷到了它的根基。
宗主就當沒聽到血太歲的嘶吼，而是思考着接下來的情況，他將玄顛的危險性提升到極致，這是真的能跟他掰手腕的存在。
甚至真能威脅到赤仙山。
……
林凡跟皈無聊着洞虛境的情況，皈無聽的神色平靜，但眼神裡的羨慕是藏不住的。
他沒想到道友突破的如此之快。
“道家洞虛世界，道友的意思是……還要凝聚洞虛世界？”皈無問道。
林凡點頭道：“沒錯，五臟化身代表着天地五氣，貧道還是那句話，大師放心裡凝聚你的佛門洞虛世界，貧道絕對不跟你重合。”
皈無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的好。
想他主修佛法，卻比玄顛還要慢，想當初在下界的時候，玄顛看到他還很羨慕他的道行，誰能想到，風水輪流轉，一下子被趕超的如此之快。
而在他們閒聊的時候。
皆空則是站在不遠處，吳青雲們紛紛回頭望去，眼神怪異，皆空跟前輩回來的時候，他們就發現皆空鼻青臉腫的。
不用想也知道。
那是被揍的太悽慘了。
“各位道友，咱們就在此分別了，貧道會將赤仙山連根拔除，你們也多加小心。”林凡走來說道。
“是，前輩。”吳青雲道。
林凡看向皆空，“你還是跟他們在一起吧。”
“不，小僧要跟着你們。”皆空堅定道。
吳青雲等人眨着眼，很想說，要不你好好考慮考慮，總覺得你跟在前輩身邊，很容易捱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