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你現在所說的任何一句話，貧道會認同嗎？”
林凡頗爲無奈，也不知這天道是怎麼想的，到現在還表現的傻乎乎，經歷那麼多下界，拿走了那麼多的規則之力，更是將上界妖人清理的乾乾淨淨，以至於天道心心念念培養的耗材全部破滅。
就這些共同經歷過的事情。
他跟天道可以說是生死之敵。
雙方都想搞死對方。
很快，無邪的分支規則被他抽了出來，就這般的漂浮在掌心，隨即念頭一動，無邪的身軀瞬間破碎，飄散在天地間。
天道沉默着，似乎是想在想着一些事情，久久沒有表態。
林凡五指一握，將這一縷分支規則融入到洞虛世界裡，他看向虛無的虛空，能感受到天道糟糕的情緒，那種憤怒早已經無法掩蓋。
甚至，他察覺的出，天道的情況不斷完善，早就跟初次得知天道情況的時候不同了。
那時候的天道還很稚嫩，甚至還有人想借助血太歲，進入天道意識中，吞噬掉天道。
但現在，就算徹徹底底的跟血太歲融合都不可能了。
如果不是迦葉那傢伙臨死時，讓他與天道有所聯絡，他也無法能看的如此清晰。
此時。
“玄顛，我想我們該好好談一談。”天道的聲音傳出，沒有先前那般的憤怒，反而表現的很是平靜。
“談一談？你我之間有談的必要嗎？”林凡笑着問道。
“有這必要，當事情逐漸脫離我的掌控時，我該讓你知道真相，而不是你自以爲的那些。”
“真相？你還能有什麼真相？”
林凡詫異。
皈無等人也是如此，都不知道天道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不會是真被道長逼的沒有任何辦法。
以目前的情況動手，由於沒有任何勝算，所以想着別的話來哄騙，它所做的那些事情都擺放在眼前。
各界的有毒靈氣，讓人修行，吸收那些有毒靈氣的修行者，模樣變成如何，心性又是如何，那都是有目共睹的。
對此，他們第一個想法，就是不信。
陡然，虛空中出現通道。
“你想知道真正的原因，那就穿過這通道，進來吧。”
皈無提醒道：“道友，不能大意啊，這很有可能是陷阱，專門想要矇騙你的。”
羅宇等人也是皺眉，鬼知道那通道連接的是哪裡，萬一要是進去，這通道直接閉合，就算道長有着通天道行，恐怕也是要出大事的。
林凡道：“你出來跟貧道談，貧道保證不動你。”
天道又沒聲音了。
沒過多久，天道的聲音悠悠傳來道：“你玄顛說的話，能值得信任嘛，雖然我跟你接觸不多，但你已經將我當成妖道，以你的脾性，遇到妖人可不會手下留情啊。”
林凡微笑着，沒想到已經形成口碑了，連天道都知道這點，不過他覺得天道或許真有什麼事情想說。
不管是真是假，倒不如先看看情況。
“只要你說的是真的，貧道保證不動你，貧道拿我死去的師傅發誓，如果貧道出爾反爾，那就是讓我師傅山墳被劈。”林凡是尊師重道的，發這樣的毒誓，說實話，已經很嚴重了。
天道，“你師傅都是你砍死的。”
刷！
刷！
秦仙主跟百慧老人震驚的看着前輩，他們是真沒想到如此厲害的前輩，竟然是砍死自家師傅，這得多霸道啊。
他們以前也是招收過弟子的。
說實話，那些弟子別提有多聽話，尊師了，每天只要一有時間，就圍繞在身邊吹捧着他們的馬屁。
當然，百慧老人因爲親眼見到恐怖一幕，就悄然離開，他那弟子也找不到他。
至於秦仙主則是覺得自己總是被無邪揍，弟子在身邊吹捧他天下無雙，道行驚天動地的時候，就覺得是在提醒他，你總是被無邪揍，所以他將弟子給遣散了。
林凡面色如常，義正言辭道：“我師傅入了魔道，求着我殺，希望我能助他解脫，這是我師傅要求的。”
“天道，咱們也別廢話了，你要麼出來，要麼離開，貧道繼續去找那些分支規則，你想阻攔，那就拿出手段來。”林凡說道。
他懶得跟天道逼逼了。
現在不是他求天道，而是天道想跟他和談，主動權在他這裡。
所以得強硬點。
“好。”
本以爲天道又要沉默。
沒想到，竟然回答的如此果斷。
很快，虛空如湖面似的，盪漾起一圈圈波紋，有一道身影從模糊到凝實。
秦仙主跟百慧老人瞪着眼，目不轉睛的望着。
他們從未見過天道的真面目。
如今天道要顯現出來，自然是期待萬分。
“嗯。”
當他們看到天道凝出的人影時，眼神發愣，圓臉可愛的小女童，扎着兩個丸子，穿着喜慶的衣服，就這麼直白的漂浮在虛空。“小，小孩？”
百慧老人驚呆了，這樣的一幕，讓他無法跟看到的那些血肉觸手相提，這未免也太不可能了吧。
秦仙主嘴角抽了抽，在他的印象裡，天道的化身，必然是偉岸的，時時刻刻散發着一股令人不敢直視的光輝。
至於眼前這，說實話，他頗爲失望。
別說他們了，就連林凡也是眉頭跳了跳，“天道，你別跟我說，這是你真身，你是女的？”
天道，“當然不是，我無形無體，無男女之分，只是在你玄顛所殺的那些人中，貌似小孩是最少的，屈指可數，所以我幻化成這般模樣。”
當這解釋一出。
所有人都被幹沉默了。
“阿彌陀佛。”皆空輕嘆着，明明什麼話都沒說，但又好像說了很多，那看向林凡的眼神，意思很明確，看到沒有，連人家天道都知道，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妙妙沉思着，回想着，隨後道：“貌似還真的是呢，不得不說咱道長是真的溫柔，從我跟隨道長到現在，道長砍殺的大多數都是成年人，小孩還真的少，不過還是有的，只是數量不多而已。”
妲己道：“道長殺的那些小孩實則都是妖人，妖人是不分年齡的。”
“這倒也是，所以說就算天道幻化出的模樣看起來很可愛，但如果道長想砍她，還是不會猶豫的。”妙妙很是贊同的點着腦袋。
羅宇拉了拉乾坤子的袖子，道：“老乾坤，咱們也算是見過大世面了，這要不是跟着道長，咱們還真未必能看到這些。”
“對，對。”乾坤子頗爲認同的點着頭。
林凡擡手招了招，“天道，有話你就下來說。”
雖說眼前的天道幻化成這模樣，的確可愛，但林凡用功德之眼凝視後，所看到的便是真相。
而這樣的模樣，也就騙騙他人而已。
天道緩緩落下，除了林凡這邊的人外，秦仙主跟百慧老人，都不自覺的低下頭。
明明知曉對方不是好東西。
但這可是他們無法觸及的存在。
天道啊！！！
“說吧，你想說的真相是什麼？貧道聽着呢。”林凡問道。
天道看了眼衆人，擡手間，將周圍的空間隔絕，等會所說的話，只有她與玄顛，別的人是聽不到的。
林凡彈指，天道佈下的隔絕破碎。
“玄顛，你……”
“貧道做人光明正大，從不躲躲藏藏的，大家都在，要說就說，有何不能被他人聽到的。”林凡說道。
羅宇非常認同的點着頭。
沒有錯。
咱道長如此人物，被你這麼一搞，倒是顯得有些猥瑣了，有什麼非得避着人的。
主要是他也想聽八卦。
明明八卦就擺在眼前，要是聽不到，那比殺了他還要難受。
所以當道長敲碎隔絕的時候。
他是舉雙手贊同的。
天道深吸口氣，道：“好，既然你玄顛想讓他們都知道，那便都知道吧。”
說完，天道似乎陷入到回憶中似的，回想着已經過去漫長歲月的歷史。
林凡等待着，準備開始分析天道接下來要說的內容。
“在世界沒有破碎之前，我已經被腐蝕。”
天道開口說的第一句話，便讓林凡一愣，不給天道繼續開口的機會，“腐蝕？怎麼貧道知道的不是這樣呢，而是你有了七情六慾，妄想將天下蒼生當成養分，如果不是那時期有大能者……”
“你等等，能不能聽我說完，沒錯，我的確是被那羣人給拼的沉睡，大世界被打碎，散落成無數小世界，但這其中是有緣故的。”天道打斷林凡的話，不急不慢的開口道：“當初的我的確沒有七情六慾，但被腐蝕的時候，我逐漸有了靈智，逐漸有了七情六慾，我不能控制自己，我知道當我被真正的腐蝕時，一切都將完蛋，所以……”
林凡沒給他繼續說下去，而是道：“行了，所以你讓那羣高手動手，跟你拼的你死我活，將世界打破，又將規則之力打散，而現在你想得到規則之力，爲的就是抗衡那腐蝕你的東西，至於小世界有毒靈氣，就是因爲腐蝕的力量還沒清除對吧。”
林凡滔滔不絕的說着。
“你怎麼知道的如此清楚？”天道驚呆了。
“唉。”
林凡輕嘆着，此時此刻，他是真不知該說些什麼好了。
此時，天道似乎想到了什麼。
“莫非，你是當初得知此事真相爲數不多之人的轉世，你覺醒了曾經的記憶？”
林凡將鳳凰魂魄放出來。
“是他說的，你是自己形成七情六慾的。”
天道凝視着眼前，一臉迷茫的鳳凰，不屑道：“區區一頭禽獸，放在那時代僅是坐騎，他能知道什麼？”
鳳凰：……？
剛放出來，就遭獸身攻擊，有點欺負獸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