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然貴爲上仙,烈必隆對他是畢恭畢敬,唯恐有絲毫的不敬,烈必隆親自監工,生怕寶塔不合喬然的心意,本該極盡奢華纔是,但申公豹
曾經當面提醒過烈必隆,喬然性格並不張揚,清心寡慾,乃是得道高人,決不能用世俗的金銀來籠絡喬然。
烈必隆用百年沉香木仔仔細細打掃了寶塔的每一個角落,然後再燃起檀香,靜候喬然駕臨。
喬然和蘇淺降下雲頭,遠遠看見這座高達數百丈的寶塔,都是微微一笑,“喬然,這寶塔剛剛落成,不如替他取個名字吧。”
“呵呵,有國君在,我又何必僭越呢,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你我既然到了元元國,都是國君麾下的臣子,哪裡有臣子搶着題字的道理!”
蘇淺扁了扁嘴,“少來了,你若是不題字,那個什麼國君,哪裡有這個膽子,這寶塔建的如此規整闊氣,若是沒有個名字,光禿禿的實在不雅觀。”
“也罷,拗不過你,我等既然從東海而來,便起名叫做東來塔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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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來塔!你也不怕東來佛祖找你算賬,竟敢盜用他的名號!”
蘇淺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喬然哈哈大笑,“就算笑彌圝勒真的心中不願,要來與我討個說法,孤王也叫他便成鋸嘴的葫蘆。”
申公豹到了皇宮,在宮外等候,早有人進去通報,皇宮的侍衛都認得申公豹,知道他是國君面前的紅人,若是怠慢了,依國君的性子,非要將他們治罪不可。
“申道長,你深夜造訪,莫非上仙那裡有了消息?”
烈必隆將玉階前翩翩起舞的宮女們都攆了出去,自從寶塔落成,烈必隆就託付申公豹一定要儘快請上仙玉趾駕臨,申公豹卻一連幾日沒有消息,今天突然到來,一定是喬然那裡有了迴音。
申公豹看烈必隆早已屏退左右,心中暗笑,“啓稟陛下,貧道的師尊乃是世外高人,雲圝遊四海,仙蹤不定,貧道也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師尊的下落,將國君的請求轉告,上仙現如今已經降臨寶塔,更賜名八十一層寶塔爲東來塔!”
“東來塔,東來塔!”
烈必隆喃喃自語,突然一拍大圝腿,“上仙果然高人,這塔名意境高遠,比那些庸臣們取的名字不知道強上幾千幾萬倍。”
原來烈必隆在寶塔落成之前,便已經傳令下去,讓朝中的飽學之士爲寶塔擬名,幾十天過去了,放在烈必隆龍案前的塔名沒有一百,也有八十,只是都不是十分稱心如意,沒想到喬然已經替烈必隆解決了這個大難題。
“太好了,申道長,不知道寡人什麼時候可以見到上仙,當面聆聽他的垂訓!”
申公豹故意看了看左右,壓低聲音,“陛下,今夜子時,陛下可前往東來塔覲見,只是上仙不喜喧譁,陛下只可帶一兩名親信隨從同行,貧道自然護送陛下一同前往,陛下無須擔憂。”
烈必隆大喜,沒想到這麼快就可以見到喬然,再有一個時辰就到子時,烈必隆連忙秘密吩咐下去,今夜他要出宮,親自前往東來塔。
到了東來塔前,申公豹揮了揮手,“你們留在宮外,我陪陛下前去便是。”
兩名侍從都是烈必隆的心腹,爲人機警靈活,申公豹讓他們留下,他們卻望着烈必隆,烈必隆點了點頭,“你們就照申道長的話去做,寡人隨申道長前去。”
九九八十一層寶塔,高達百丈,烈必隆欲言又止,申公豹猜透了他的心思,“陛下,要見上仙,首先要有足夠的誠心纔是,一步一個腳印,走上塔頂,自然能見到上仙。”
烈必隆無奈,只好跟隨申公豹扶梯而上,烈必隆雖然幼年習武,身強體壯,但他已經做了二十多年的國君,養尊處優,身體早已大不如前,更何況國事繁瑣,爬了三十多層,烈必隆已經開始氣喘吁吁,有些吃不消了。
申公豹卻視而不見,只管前面帶路,等烈必隆爬到塔頂,他已經累垮了,連忙求申公豹讓他歇上一歇,申公豹哈哈大笑,“陛下,你心誠則靈,見了上仙,自然有莫大的好處,快快進去吧。”
烈必隆遠遠望見喬然的身影,連忙跪拜在地,恭恭敬敬地磕了九個響頭,“小王德薄,今日得見上仙芝顏,實在是三生有幸,誠惶誠恐,還請上仙萬勿見怪!”
喬然用手一指,烈必隆眼前多出了一粒火紅色的丹藥,“你貴爲元元國國君,卻心甘情願爬上高塔來見貧道,可見用心至誠,這一粒火雲丹是貧道昔日遊歷四方時偶爾得道,你且服下,也不枉你一番苦心。”
烈必隆不敢有疑,連忙抓起眼前的火雲丹,吞入腹中,只覺得一股暖流傳遍全身,暖洋洋的好不舒服,不僅剛纔的疲倦感消失的無影無蹤,就連往日的舊疾似乎也痊癒了,烈必隆大喜過望,重新磕了幾個響頭,“小王叩謝上仙賞賜,上仙大恩大德,小王永遠銘記於心,不敢忘懷!”
“罷了,你且起來說話吧!”
烈必隆卻不肯起身,依舊匍匐在地,“小王不敢,上仙面前,小王如何敢造次,上仙不加怪圝罪,小王已經是感激涕零,更不敢有其他奢求。”
“那便由你,貧道是方外之人,陛下國事繁忙,深夜來見貧道,卻是爲何?”
“不敢欺瞞上仙,小王貿然造訪,攪了上仙清修,一是出於私心,小王十分仰慕上仙,想要當面懇求上仙,護佑我元元國千萬黎民,再者也是爲了國事,元元國西方垂野千里,已經整整三年,不曾降過一滴雨點,田中寸草不生,五穀絕種,餓死百姓成千上萬,寡人自知才具平庸,德行有虧,三年來無時不在祈求上天,就算上天要降罪,也可將萬千罪孽將在小王一身。”
喬然點了點頭,他和蘇淺雲圝遊四方,早已經元元國境內的一切看在眼中,奇怪的是元元國身處北冥汪圝洋之中,卻偏偏久旱無雨,實在是出人意料之外,沒想到烈必隆來見自己,竟是爲了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