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老師也一直在關注這塊方牌？”喬然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他現在已經可以百分百確認，趙良德手中的那塊翡翠方牌，真是柴之渙遞給自己的這本雜誌上所描述的那一塊，也就是曾經創下一億兩千萬天價的那塊帝王級翡翠。
柴之渙搖頭，“沒有，我當時只是聽到這個消息，隨手翻了翻雜誌圖片而已，一億兩千萬，這麼大的買賣，恐怕這輩子都跟我這老頭子沒什麼關係了。”
“那您是怎麼知道翡翠方牌藏家的真實身份的？”
柴之渙眼睛裡突然閃過銳利的光芒，喬然發現一剎那，他突然好像變了一個人，整個人鋒利的就像一把剛剛出鞘的刀。
如果說王宗林好像華夏武術家中的太極宗師，醇厚綿長，對他人的影響是潛移默化，潤物細無聲的話，柴之渙根本就是戰場上的特種戰士，講究的是一擊斃命，不留任何機會和餘地。
“因爲那塊翡翠方牌的真正主人，他自己找上了門！”
“他是誰？”喬然幾乎是脫口而出，不過他很快就後悔了，柴之渙當然要爲藏家保守秘密，當年買家就不願公開身份，現在應該也是一樣。
果然柴之渙並沒有告訴喬然，喬然倒也不意外。
“你知道他來找我是爲了什麼？”
喬然搖頭，柴之渙一字一句地說道，“他來找我，是因爲他收藏的翡翠方牌突然不翼而飛了！”
“什麼！”喬然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已經用異能查看過，趙良德手中的翡翠方牌是真品無疑，他本來寄希望於當年的買家買到了一塊假貨，沒想到真的翡翠方牌竟然被人偷走了，那不就佐證了趙良德手中的其實是一件贓物？
“很吃驚對麼？”柴之渙對喬然的反應並不意外，他第一時間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反應比喬然的還劇烈。
能夠花一個多億購囘買翡翠的絕不是普通人，他肯定會利用一切最先進的防盜措施，來保護手中的這塊帝王級翡翠，但就是這一件翡翠方牌，卻被人偷走了，換做誰，也不敢相信這樣的事情會發生。
“當時我也感到十分震驚，我就問方牌的主人，你究竟是如何保存這塊翡翠方牌的，還有你是什麼時候發現藏品被盜的？”
“等一等！”喬然突然很不禮貌地打斷了柴之渙。
柴之渙皺了皺眉頭，他很討厭在說話的時候被人打斷，更何況還是一個年輕後生。
喬然卻不管那麼多，“柴老師，我們都知道您是香江負有盛名的鑑賞家，不過藏品丟失，藏家第一時間難道不該報警麼，或者僱傭私囘人囘偵囘探，爲什麼會找上您？”
柴之渙哼了一聲，“能夠從密室特製保險櫃中輕而易舉地盜走帝王綠翡翠方牌的會是一般的盜賊麼？”
“既然對方手段高明，那爲什麼翡翠的主人又要來找您呢？”
喬然實在想不通找到柴之渙，難道比直接報警更加有效麼，畢竟柴之渙只是獨身一人，而且沒有任何的武器防身，完全不具備做孤膽英雄的條件。
“我在香江有個還不錯的外號，圈內有少人都知道，你知道他們叫我什麼麼？”
喬然搖頭，他之前根本就沒有聽說過柴之渙的名字，他進入收藏的圈子還不到一年時間，而且王宗林平時也不跟他提起這些圈子裡的軼聞典故，要不是譚永京和馬莎莎，他對柴之渙幾乎是一無所知。
“神目如電！”
“噗！”
喬然差點噴了出來，這尼瑪，這個也能算做外號，香江人娛樂到死的精神果然不是蓋的。
“怎麼了？對我的能力有懷疑？”柴之渙對喬然這種不以爲然的表情很是不滿，要知道，在香江收藏界裡提起神目如電，誰不敬仰三分，眼前這個臭小子竟然不知道敬畏。
“不，沒有，只是這個外號實在有些意外。”
喬然硬生生把笑意憋了回去，憋的他肚子都疼。
“哼，這是圈內人對我的尊稱，要知道香江玩收藏的大家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但獲此殊榮的也只我一人而已。你知道這外號意味着什麼？”
“不知道。”
柴之渙這才覺得挽回了一點面子，不知者不罪，喬然不過是個無知小兒，他的舉動也就沒什麼好譴責的了。
“神目如電，說的可不光是我鑑定古玩時的眼力。古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這雙眼睛不光能鑑定死的東西，也能辨別活人。”
“您是說您能找出誰盜走了翡翠方牌？”
“怎麼，你不相信？”柴之渙對喬然這種半信半疑的態度很是不滿，自己在這個無知的小子面前好像總是不能樹立起自己的權威。
喬然沉默了片刻，“柴老師，您搞這個選寶大會，也是爲了能夠儘快找到這塊翡翠方牌？”
“不錯，你小子腦筋轉的倒不慢！”柴之渙眼睛裡流露出讚許的目光。
“只是茫茫人海中，想要找到這麼一塊帝王綠翡翠方牌，跟大海撈針也差不多，而且盜走翡翠方牌的人恐怕早已出手，其他藏家並不見得願意讓這東西公諸於世啊！”
柴之渙點了點頭，“你小子說的沒錯，不過這種事不試試怎麼知道呢，既然毫無頭緒，不如把這一趟水攪混，到時咱們渾水摸魚，就算找不到翡翠方牌，找到那夥盜賊的機會也是有的。”
喬然猛然擡頭，盯着柴之渙，“柴老師，其實這纔是您真正的目的吧，您要找的並不僅僅是那塊翡翠方牌，而是盜走翡翠方牌的賊人？”
“哼哼，小子，這麼快就被你發現了，據我掌握的情況，在帝王綠翡翠方牌丟失之前，還發生過多起這樣的珍寶失竊案囘件，到現在爲止，還沒有一件告破，所以這塊翡翠方牌的丟失絕不是偶然，我不能允許收藏圈子裡有這樣的敗類存在！”
喬然發現自己又一次低估了這個倔犟的老頭，柴之渙要舉辦這次選寶大賽的真正目的終於浮出囘水面了。
既然柴之渙要追出幕後黑手，喬然倒是很有興趣和他合作一回，畢竟趙良德曾經說過，黑市主人的身份至今還是個謎。
更加巧合的是，這次鬥垮伍家，同樣在暗處隱藏着一股龐大的勢力。
“趙哥，也許這塊帝王綠翡翠方牌您不能交給您的父親。”喬然單刀直入，他看趙良德還在把囘玩那塊翡翠方牌，就直截了當地跟他提了出來。
“你說什麼？”
趙良德驚訝地看着喬然，他本來已經計劃明天就把這塊價值上億的翡翠送給他們家老爺子，沒想到喬然這麼着急來找他，竟然就是爲了阻攔他。
“趙哥，這塊翡翠有問題！”
“你說這東西不對？”
饒是趙良德見多識廣，是標準的豪二代，聽這話也嚇出了一聲冷汗，將近八千萬砸了出去，你現在跟我說這東西不對，那簡直是要了趙良德的小命。
“那倒不是，東西應該是沒有問題的，不過來路不對。”
趙良德樂了，“黑市裡的東西來路當然有問題了，如果沒任何問題，那還用在黑市裡出手麼？”
喬然看趙良德完全沒有明白自己的意思，他只好把柴之渙來海華的目的一五一十地告訴了趙良德。
趙良德聽完後目瞪口呆，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手中的這一塊價值八千多萬的帝王綠翡翠竟然是贓物，只是他們事先毫不知情。
“那現在怎麼辦？”趙良德突然發現這翡翠好像變成了燙手山芋，自己拿也不是，丟也不是。
喬然想了想，“翡翠方牌暫時不能交給老爺子，放在你這裡應該是最保險的，不過柴之渙的鼻子很靈，遲早會嗅到翡翠的氣味，趙哥，這件事恐怕要想一個萬全之策纔好。”
“嗯，好在柴之渙的目標並不只是這塊翡翠，而是它曾經的主人，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肯定跟那黑市老闆脫不了干係。”
“兄弟說的當然有道理，只是眼下有一件事很難辦。”
說話的功夫，趙良德就把齊曉軍喊了過來。
齊曉軍正在銀行上班，突然被趙良德一個電話催了過來，他忍不住抱怨，“有什麼事不能等我下班再說？”
“十萬火急，兄弟，你跟老齊說說。”
趙良德的心情齊曉軍又怎麼能夠理解，不過齊曉軍也是這塊帝王綠翡翠的半個主人，趙良德手中的一個億可是從齊曉軍所在的海華銀行抵押貸出來的。
喬然就把剛纔對趙良德說的情況又重述了一遍，齊曉軍聽完後也是驚訝的合不攏嘴。
“這種情況從沒遇到過啊。”
齊曉軍撓了撓頭，他真不知道該怎麼處理現在的這種狀況，本來趙良德把這塊翡翠方牌交到他老爸手中，換來一個多億是毫無問題的，就算再拖上幾天，也不怕銀行收取利息，現在還真是棘手。
“借款利息很高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