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皺眉沉思，“我們學校教授很多，姓衛的華人教授我沒什麼印象，要不我讓秘書把教職工名冊拿過來，你找一找？”
衛安寧點了點頭，校長起身撥打內線，不一會兒，秘書捧着兩本厚厚的教職工名冊進來，放在衛安寧面前。
衛安寧拿起名冊翻了起來，而冷幽琛則與校長交談，時不時看她一眼。
衛安寧找得很仔細，一頁頁地翻着，上百年的古校，每個系都有幾十名教職工，她翻完一本，沒有找到父親的照片，又拿起另一本翻。
兩本都翻完了，依然沒有翻到父親的資料。
她的心漸漸慌亂起來，怎麼可能沒有父親的資料？從她有記憶開始，父親就一直在Z大教學，算是Z大的老職工，怎麼會沒有他的資料？
冷幽琛看着她倉皇失措的神情，就知道她並沒有找到她想要的東西。他眉尖微蹙，淡聲道：“校長，冒昧的問一句，學校職工有電子存檔嗎？”
校長推了推眼鏡，道：“有的，不過電子存檔是秘書在弄，要不我讓秘書帶夫人過去看看？”
衛安寧手指摁着教職工名冊，因用力而指尖發白，她道：“校長，衛教授在Z大工作將近20年，您真的一點印象也沒有？”
“不瞞夫人，我是兩年前才當選Z大校長，自我接手Z大後，確實不曾見到過姓衛的教授。”
他言下之意就是，或許在他接手Z大之前，衛清恆已經離職。
衛安寧心頭咯噔一跳，正好秘書進來，她站起身來，跟着秘書出去查電子資料。電子資料查起來速度很快，輸入衛清恆的名字，顯示查找不到。
衛安寧腦子發懵，又重新輸入了一遍，還是查找不到。她瞪着電腦屏幕上的紅色感嘆號，眼前一陣發黑，不可能，怎麼會找不到？
秘書見她臉色蒼白，關切道：“你沒事吧？”
怎麼會沒事？衛安寧心亂如麻，大使館裡沒有父親的資料，Z大也沒有父親的資料，就連他們的家，都是別人的產權，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她抓住秘書的手腕，急切問道：“秘書小姐，你在Z大上班多久了，你有沒有見過一個叫衛清恆的教授？”
秘書連忙安撫她的情緒，“我在Z大上班5年了，之前有在中文系實習，幫教授們整理上課紀要，但是我從來沒聽說過，中文系有個叫衛清恆的教授。”
“怎麼可能沒有？”衛安寧厲聲喝道，“你再好好想想，他是英籍華人，高高瘦瘦的，長得很斯文，50歲左右，你一定見過他。”
秘書茫然地看着她，衝她搖頭，“抱歉，我真的沒見過，我們學校沒有這樣一個人。”
衛安寧的手緩緩從秘書手腕上滑落下來，不見了，一個人存在過的痕跡就這麼消失不見了，是她的記憶出了差錯，還是衛安靜真的有這麼大的能耐，可以將他們生存痕跡全部抹去？
她突然感到很茫然，不知道下一步應該怎麼走，會不會不管她怎麼走，都已經在衛安靜的預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