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會在哪裡？
雲硯看着自己的手機地圖，把幾乎能找的都要找遍了。
他重新篩選了一遍，還有一個……城中心國際音樂廳。
雲硯突然記起來了，那音樂廳好像是……裴景州第一次個人音樂會的地點……
雲硯心裡冷笑了一聲，開車前往。
音樂廳今天是不開門的，他硬是塞了好幾萬，才走了進去。
要是她不在，這幾萬塊算是打水漂了。
雲硯走到了主廳，輕輕推開門，音樂廳很昏暗，根本看不到人。
“蘇橙？”
那一聲蘇橙在整個音樂廳裡飄蕩。
雲硯朝臺上走過去……
才踏上臺就不小心撞到了一個啤酒瓶子。
鼻尖突然傳來熟悉的香水味。
雲硯一瞬間就放鬆下來。
找到了。
蘇橙蹲在地上，周圍全是散落的酒瓶子。
她壓低聲音問道：“裴景州？”
雲硯沒說話，眼神有些冷。
蘇橙鼻子一抽，“我以爲……你不會來了。”
雲硯沒說話，只是默默地蹲了下來。
蘇橙抽泣起來，“裴景州，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不喜歡我，我們可以是一輩子的師生……”
爲什麼要拒絕得那麼幹脆，連考慮都沒有？
快20年的感情，難道他都沒有一絲絲猶豫？
雲硯伸出手，輕輕地拍了拍蘇橙的肩膀。
蘇橙突然一下子抓住他的手，剛想叫裴景州的名字，突然間愣了一下，“你是誰？你不是裴景州！”
蘇橙嚇得跌跌撞撞爬起來，似乎想去開燈。
本就喝了酒，整個人有些暈暈沉沉，腳步虛浮。
突然不小心踩中了地上的玻璃瓶子，整個人就朝前面撲過去。
雲硯一下子伸出手，把她抱住，“沒事？”
蘇橙一愣，嗅着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道，“……雲硯？”
他身上總是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可能是在研究室待久了，身上不自覺就沾染上了。
“嗯。”
蘇橙一瞬間臉漲得通紅，所以……她剛纔對着這個弟弟都胡說了什麼？？
“我……我……”
雲硯也不去開燈，他知道他開燈可能更會傷害她的自尊心。
雲硯開口：“我纔來。”
似乎是在暗示，他什麼都沒有聽到。
蘇橙沒說話，這怎麼可能呢？
他怎麼可能沒有聽到。
蘇橙鬆開了他的手，坐在了臺上，“你坐。”
雲硯依言坐下。
兩人都不開燈，看不到對方的表情，竟然讓人覺得無比的輕鬆。
“這件事，別告訴我家裡人。”蘇橙沉默了許久，突然開口。
整個音樂廳都在迴盪着她的這句話。
雲硯笑了笑，“什麼事？”
蘇橙一怔，知道他答應了。
就是……她看上了從小教她音樂的鋼琴老師。
這真是罪大惡極。
已經26歲了，卻沒有穩定的感情，沒有一個男朋友。
家裡人那麼擔心她。
有誰猜到她其實喜歡自己的鋼琴老師？
雲硯朝後面一躺，整個人都睡在了地面上，“姐姐覺得很羞恥？”
“沒有，我的感情怎麼會羞恥？只是……不想讓家裡人擔心罷了。”
蘇橙說着，也躺下了。
“姐姐有什麼好擔心，我也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啊？什麼？”
他看着黑色的上空，突然一笑：“我喜歡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