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冷笑，“多少年了，你都沒沒參加過雲澤的生日宴，偏偏今年要來，巧合嗎？韓昭雪，你是不是覺得，在你眼裡，所有人都是傻子？被你玩得團團轉？”
韓昭雪氣得手指發抖，他寒着臉，指着白素道，“白素我告訴你，我不想當着孩子的面跟你吵架，你別在這裡神經質！”
“我神經質？”白素冷笑，“是你在跟我玩心眼兒還是我神經質？”
她指着許安顏，“那你告訴我，她爲什麼會在這兒？啊？她爲什麼會在這兒！”
白素猛地拔高聲音，近乎歇斯底里的嘶吼。
周圍一下子，安靜下來，視線紛紛射過來。
韓昭雪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特別難看。
許安顏躊躇的放下杯子，起身道，“白素，我是臨時決定回來的，沒有通知任何人，你別誤會昭雪……”
“你閉嘴！我沒跟你說話！”
白素脾氣向來溫和，這還是第一次，當着衆人面發這麼大火。
“我看你真是病得不輕！”韓昭雪徹底寒下臉。
“是啊，我是病了，嫁給你之後，我病就沒好過！”
白素眼睛裡面佈滿血絲，眼眶蓄滿淚水，隨着她說話，輕輕戰慄着，似乎下一秒，就要砸落，“你受夠了這樣的我，我自己也受夠了這樣的自己，韓昭雪，今天趁着大家都在，我們就把話說開吧，我不想跟你過了，你也不必委屈自己每天做出一副伉儷情深的模樣，我們離婚吧。”
“嫂子……”
韓昭霖捏着杯子的手顫了顫。
“不要，我不要爸爸媽媽離婚……嗚嗚……”
囡囡嚇壞了，趴在白素懷裡，扯着嗓子就哭了起來。
那聲音聽得人心都碎了。
韓昭雪緊繃着臉，脣角勾起一絲冷笑，“想離婚是嗎？行啊，但是你休想拿走囡囡的撫養權！”
他說着，一把將囡囡從白素手裡奪過來，冷着臉就往外走。
白素臉色一白，追上去就跟他爭奪起來。
“韓昭雪，你不能這樣，你把囡囡給我，你們韓家的東西，我什麼都不要，我只要囡囡！”
“你連家都不要了，還要孩子幹嘛？”
韓昭雪甩開她的手，語氣越發冰冷。
白素被他的力道帶得整個人一踉蹌，險些栽倒在地，好在韓昭霖及時拉住了她。
“哥，你有點兒過分了啊。”
韓昭霖繃着臉，聲音壓得很低。
然而韓昭雪這會兒怒氣上頭，誰的話也聽不進去。
“你給我滾開，沒你事兒！”
韓昭霖臉憋得通紅，眼神陰沉的有幾分駭人。
閆閔崢趕忙上前拉人，“昭雪，你這是幹嘛，差不多就行了，這麼多人看着呢。”
囡囡哭得聲音更大，聲音斷斷續續，撕扯着人的心。
韓昭雪心煩意亂，低聲斥道，“哭什麼哭，再哭永遠不讓你見她！”
囡囡被嚇了一跳，閉上嘴，不敢吭聲，眼睛等瞪得大大的，裡面全是驚恐。
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的時候，韓昭雪的眼中閃過一絲懊惱，他看着懷裡的孩子，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突然發現囡囡的樣子不太對勁兒。
小姑娘咬着嘴脣，不讓自己發聲，但是面部已經變得蒼白泛青，身體甚至在他懷裡輕輕抽搐。
韓昭雪心裡一沉，輕聲喚道，“囡囡？囡囡？”
小姑娘已經沒有意識了。
白素顯然也發現了孩子的異樣，她臉色瞬間煞白，一把奪過孩子，平放到地上，伸手探了探脈搏，解開囡囡的外套，雙手交疊在她胸口處，還是做心肺復甦。
她的動作比醫生還要熟練，臉色卻比身後的牆還要白。
韓昭雪就這麼愣在原地，傻傻的看着。
還是韓昭霖打電話叫的急救車。
高歌從洗手間回來的時候，就見着白素抱着囡囡往外走，韓昭雪跟韓昭霖兄弟緊隨其後。
上電梯的時候，韓昭雪想從白素手裡接過孩子，卻被對方一閃，躲開了。
白素臉色蒼白，望着韓昭雪的視線銳利而冰冷，高歌聽見她的啞着嗓子，一字一句道，“如果囡囡出了什麼事，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韓昭雪愣神之際，就被阻隔在了電梯之外。
這場宴會，因爲中途發生意外，而被迫中止。
高歌是被柯木青送回去的，慕雲澤隨着季墨他們趕去了醫院，囡囡那邊，情況似乎不太好，她身份特殊，不方便出現在醫院這種公衆場合。
回去的路上，高歌一直心神不寧，一想到囡囡，就覺得有點兒難受。
“柯助理，能跟我講一下，當時發生什麼事了嗎？”
白素的樣子，顯然將囡囡發病的事怪罪在了韓昭雪身上，只是韓昭雪做了什麼，讓她這麼想，自己不過在洗手間呆了幾分鐘，就發生這種事。
“夫妻嘛，生活久了，難免會發生點摩擦啊，口角啊什麼的，韓太太也是在氣頭上，發脾氣呢。”
許安顏的事，還是不要提了吧，慕總估計也不想讓太太知道。
發脾氣？不見得吧。
高歌垂了垂眼簾，白素動離婚的念頭顯然不是第一次，如果不是有什麼激化矛盾，以她的n格，應該不會在公衆場合跟韓昭雪吵起來吧。
雖然她認識白素時間並不長，但是這個女人，骨子裡透着清高，她相信很多事，她並不屑去做。
到家之後，高歌洗了個澡，換上睡衣，躺在場上，翻來覆去卻睡不着。
她想打個電話詢問一下情況，又擔心會打擾到那邊。
烙煎餅一樣，在牀上翻了兩個小時，後來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後半夜的時候，突然感覺身邊的位置塌陷了一下，她怔了怔，迷迷糊糊睜開眼，慕雲澤正撩開被子打算睡覺。
高歌往邊上挪了挪，嗓音啞啞道，“回來了。”
慕雲澤“嗯”了一聲，躺進了被窩。
高歌立馬貼過去，習慣n的依偎在他懷裡，“囡囡怎麼樣了？”
“已經脫離危險了，現在還在醫院觀察。”
慕雲澤聲音低低的，有些沉悶。
“白素還好嗎？”
“一直在醫院守着，寸步不離，”他頓了頓，又道，“你跟白素很熟悉嗎，這麼關心她？”
“過命之交，你說熟不熟悉，”高歌半開玩笑道，“上次我幫你準備禮物買材料的時候，還是人家幫我把付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