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斯特西餐廳。
坐落在福祿街的一家小型西餐廳。
店面並不大，但是環境很雅緻，進去之後，就讓人感覺特別的乾淨，溫馨。
高歌被封明牽着進來的時候，一眼就看見了，靠窗而坐的慕雲澤。
對方正在跟一個三十歲上下的白人男子用餐。
兩人熟練的用一種她聽不懂的語言在交流。
“那個洋鬼子是德國佬，”封明低聲道，“這小子的語言天賦，簡直變態。”
高歌瞥了他一眼，“你也不賴，好歹聽出來是哪國語言了。”
封明……
這是誇讚嗎？怎麼聽起來那麼奇怪。
他咳了一聲，解釋道，“我德語是差了點，不過韓語還是不錯的。”
“阿加西？（韓語大叔的意思）”高歌冷不丁的喚了一句。
“啊？”封明沒反應過來。
高歌聳聳肩，低聲道，“別解釋了，安靜的做個美男子吧。”
封明……
正聊着，服務員就過來詢問。
封明出示了一下訂單號，對方禮貌的將他們帶到了慕雲澤旁邊的一張桌子前。
高歌一走進，慕雲澤就發現了她。
他先是一愣，喜悅還沒在眼中暈染看，就看見封明這個挖牆腳的，頓時臉就拉了下來。
封明賤兮兮的笑着，跟慕雲澤打招呼，“呦，挺巧呀慕總，跟客人吃飯呀。”
慕雲澤壓根不想搭理這混蛋。
然而他對面坐的是個德國人，德國人懂禮貌，守禮儀那是世界聞名，這位德國先生聽見有人跟慕雲澤打招呼，就笑着朝高歌跟封明頷首，“古藤塔克。”
高歌不知道對方說啥，湊過去跟封騰咬耳朵，“他說什麼呢？”
“他說……”
“問你好呢。”
慕雲澤繃着臉打斷封明，見他們倆貼得那麼近，就來氣。
高歌笑着朝對方招招手，“哈嘍。”
德國男人笑了笑，又道，“嘟貝斯襯。”
“哈？”
慕雲澤嘴角有點抽搐，繃着臉道，“他說你穿得這麼醜，怎麼好意思出來。”
高歌……
封明差點笑岔氣，扶着高歌的肩膀道，“別聽他的，這德國佬誇你漂亮呢。”
德國人的審美眼光也是全世界最高的，足以見得高歌的長相還是挺國際化的。
被人誇讚漂亮，高歌自然開心，她小聲問封明，“德語謝謝怎麼說？”
“蕩克。”
高歌立馬依葫蘆畫瓢，笑着對德國佬道，“蕩克蕩克。”
德國男子微微笑了笑，嘰裡呱啦又說了一堆，這回封明僅有的詞彙量也不夠用了，完全不明白對方在說啥。
不過看慕雲澤的臉色，大概不是什麼悅耳的話。
德國佬聽完慕雲澤的話，有些可惜的看了眼高歌，隨後才移開視線，又跟慕雲澤交談起來。
落座後，封明點了餐，就跟高歌聊起來。
他風趣幽默，做生意走南闖北的，見識也廣，聊起天來，絲毫不會讓人覺得乏味。
高歌一邊聽，一邊笑，那笑容落在慕雲澤眼裡，又是歡喜，又是不爽。
歡喜的是，她笑了，不爽的是，讓她笑的居然是封明這混蛋。
自打他們倆一出現，慕雲澤就沒了之前談判時候的冷靜自持。
他看似坐在德國佬面前，心思早就飛到了對面桌上。
封明這王八蛋，到底有完沒完？
他說的有那麼好笑嗎，笑笑笑，笑個毛線啊！
德國佬也看出來慕雲澤的心不在焉，聊了兩句，便結束了對話，起身離開。
慕雲澤也沒起身挽留，這單聲音，他本就不報什麼希望，德國人要求太高，這批貨，未必入得了他們的眼睛。
德國佬一走，服務員就走過來問慕雲澤要不要埋單。
慕雲澤繃着臉道，“我還沒吃完呢，買什麼單？”
莫名其妙的碰了一鼻子灰，服務員尷尬的走開了。
封明撩起眼皮，朝慕雲澤那邊瞄了一眼，聲音稍微提高了些，“你剛剛說晚上要跟朋友一起看煙花？”
高歌“嗯”了一聲，“反正晚上也沒什麼安排，看看煙火也挺好。”
“是挺好的，我也好多年沒看過煙花了，不如帶我一塊兒去怎麼樣？”
高歌拿着餐具的手頓了頓，問道，“你晚上不用跟朋友們聚會嗎？”
“一幫人坐一塊兒喝酒，多無聊，還不如出來看煙花，就這麼說定了，一會兒一塊兒過去。”
“你晚上跟誰看煙花？”
慕雲澤終於沒忍住，扭頭繃着臉問她。
高歌淡淡瞥了他一眼，不鹹不淡道，“朋友。”
“什麼朋友？”
“男朋友。”
慕雲澤……
封明咳了一聲，道，“沒明白嗎，小歌說跟我一塊兒去。”
慕雲澤嘴角抽了抽，眼神快要把封明紮成了篩子。
偏偏對方還是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模樣，笑着道，“慕總，不然一起去？”
慕雲澤剛想說好啊，就聽封明繼續道，“把許小姐喊上，咱一對兒一對兒的多浪漫。”
慕雲澤嘴角一抽，“誰跟你一對兒！”
封明笑着攤攤手，“別誤會，我當然不跟你一對兒，我跟小歌一對兒。”
高歌看了眼時間，低聲道，“時間差不多了，我們走吧。”
封明應了一聲，立馬喊來服務員埋單。
慕雲澤繃着臉，半天才硬邦邦道，“我也埋單。”
服務員瞧了一眼他桌上基本沒怎麼動的食物，那眼神分明再說，您不是說要吃完才結賬嗎，您倒是吃啊？
封明帶着高歌從餐廳出來，慕雲澤緊隨其後。
上車前，封明終於沒忍住，扭頭道，“慕總，我們去看煙火，你老跟着是什麼意思？”
慕雲澤嘴角抽了抽，“路是你家開的，我朝這邊走，就是跟蹤你？”
封明笑眯眯道，“好吧，是我誤會了。”
說着拉開車門，將高歌塞進車裡，扭頭衝着慕雲澤揮揮手，“慕總，下次再見。”
慕雲澤……
那輛拉風的藍色法拉利一開走，慕雲澤轉身就上了自己那輛賓利，一踩油門追了上去。
封明一邊開車，一邊笑，“這孩子是不是傻，開個大賓利在後面追，當我們眼瞎嗎？”
高歌從後視鏡瞄了一眼，脣角微微朝上揚了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