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蠻王之事，吾等確實有愧！”
八長老面帶慚愧之色，嘴角略顯苦澀。
“是啊，吾等未能照看好蠻王子嗣，着實是不該！”
九長老點點頭，面色惆悵，似是憶起了當年之事。
十長老，還有其他三位普通長老亦是面色難看，當年之事，現在想來，他們都頗覺慚愧。
十三位長老之中，除卻大長老面色淡然無悲無喜之外，就七長老仍舊一副高高在上之態。
其餘長老或多或少的對當年之事有所內疚。
“小蠻王之事，吾等有愧，只是，當年卻也是迫不得已而爲之，你等不必再議！”
大長老那一雙渾濁的目光驟然睜開，語氣平淡中帶着一絲不容置疑！
當年之事，主導者乃是他！
要說有愧，也是他的罪責最大！
又因當年之事，另有緣由，大長老亦是不願宣之於口，當然是不希望繼續此話題。
“大長老，您就下決斷吧，吾族未來，您一言可決！”
十長老性子急躁了一點，又懶得去爭論什麼，當即扯着嗓子喊道。
“恩？是嗎？”
大長老那平淡的神色之中，悄然間劃過一道優美的弧度。
“吾等皆願聽從大長老之令！”
諸多長老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
開玩笑，他們十二個綁一塊也不見得能是大長老的對手。
這個時候誰敢炸刺？
“很好，既如此，老五，老七，就由你二人帶一部分族人進入傳送陣之中吧。”
大長老渾濁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絲精明，似乎在算計着什麼。
“諾！”
五長老、七長老二人對視一眼，面上盡是疑惑之色。
他二人皆不同意外出征戰，大長老卻還讓他們二人出去，這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大長老，這......”
十長老摸着腦袋欲言又止，饒是他神經大條也不由感受到了一絲不對勁。
“休要多言，吾自有定奪！”
大長老朝着十長老微微一瞪眼，呵斥一聲，便不再多言。
“諾！”
一見大長老心意已決，十長老不敢再有多言。
其餘諸多長老皆是學着大長老一般閉上雙眼，凝神靜氣間，似神遊天外。
“走吧，一起去送古阿長老一程。”
約莫到了之前約定的一個時辰，大長老微微一嘆間，率先離去。
一衆長老緊隨其後，絲毫不敢怠慢！
送行一位長老，在蠻族可是大事！
......
南荒中一處空曠無比的地帶，諸多蠻族中人呈圓形站位。
中間停放着一個巨大的紅木棺材，棺材之中，一位白髮蒼蒼的蠻族老者靜靜地躺在其中。
這紅木棺材中的逝者正是蠻族古阿長老！
“大長老到！”
“吾等拜見大長老！”
“諸位長老到！”
“吾等拜見諸位長老！”
在一位蠻族祭祀的呼喝聲中，大長老以及餘下諸多長老相繼到來。
大長老不發一言，面無表情地立在古阿長老那紅木棺材旁。
渾濁的雙目之中，閃出道道駭人的電芒。
一道道電芒悄無聲息間透過紅木棺材，進入古阿長老的屍身之中。
“果然！”
良久之後大長老暗自一嘆，面露恍然之色，不知道發現了什麼！
“古阿，古阿，你到底想幹什麼？”
大長老對着紅木棺材之中的古阿屍身，呢喃自語道。
“送葬大典正式進行吧！”
又不知過了多久，在諸多蠻族之人都依次見過古阿長老最後一面後，大長老宣佈正式開啓送葬大典。
“大典起，古阿長老一生......”
隨後，在祭祀的陣陣唸叨聲中，送葬大典正式開始。
......
“拜見李大元帥！”
青木城之中，一黑衣人進入螭吻軍團帥帳之中，對着李牧拱手道。
“說說你的來意吧。”
對於這個黑衣人的出現，李牧並不意外。
這黑衣人乃是大唐東廠廠衛在南蠻國中的負責人，一直以來都是由他輸送各城情報給李牧的。
“李大元帥，此次進軍霸蠻城一定要千萬小心，南蠻王不簡單，據吾東廠廠衛的調查，南蠻王實力成迷，絕對不是苦海沉淪境那麼簡單！”
黑衣人面無表情間，語氣卻是極爲鄭重，爲了調查南蠻王的真正實力，東廠廠衛折損了不下千人，奈何還是不能查到詳情。
只能通過一些隱秘的戰績對比中得出這個結論。
“恩，本帥知道了！”
李牧微微點頭，對於南蠻王，李牧從來不曾輕視過。
南蠻國實力不差，若當真傾盡舉國之力與螭吻軍團死磕，李牧絕對不可能在短短月餘時間便打到這青木城之中。
蓋因李牧每至一處，該城之中的主力便會提前撤退，而撤退的方向，正是南蠻國王都霸蠻城！
奇怪的是，這些撤退的主力部隊，就像隱身了一般，任東廠廠衛如何探查，皆是難以探得這些主力部隊到底身在何方。
故而，李牧只能根據這些主力部隊的撤退方向斷定，南蠻王一定是將這些主力部隊潛藏在霸蠻城附近！
但一定不會是在霸蠻城之中！
因爲霸蠻城之中，東廠廠衛早有佈局，暗中密探衆多，大規模的主力部隊入城，絕不可能瞞住這些探子的耳目。
種種跡象表明，這位南蠻王並不簡單，似乎早有佈局，李牧現在是每攻一城，心情便凝重一分。
未知的纔是最可怕的，這南蠻王將棋子隱藏的這麼深，必有所圖！
李牧身爲一方大帥，自當更加小心謹慎！
“還有嗎？”
見黑衣人遲遲不曾離去，李牧不由繼續開口問道。
“回大元帥，據探子回報，似乎南蠻國國師跟南荒一脈的蠻族有所聯繫！”
黑衣人猶豫了片刻開口道。
這種消息他本不應當說，畢竟情報工作最忌諱的就是似乎、好像等等這一類並不能坐實的情報。
屆時，一旦因此而影響了李牧的謀算，得不償失。
但要是他不說，似乎也不好，萬一要是真的，因爲他的刻意隱瞞令李牧棋差一招的話，那麼他的罪責就更大了！
當然，黑衣人並沒有太過看重罪責的問題，他對於大唐，對於李承乾的忠誠度絕對是百分之一百。
他着重考慮的還是這則消息對於整個戰局的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