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風此時已經麻木了,身上的疼痛他根本已經體會不到,有什麼痛能比心上的痛更難過?他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一陣劇烈的咳嗽,又是吐出幾縷鮮血,此時一個年長的大娘,趕緊扶住他安慰道:“孩子,還是快走吧!雪家這樣對你,我們真的替你感覺到不值。雪舞是個好姑娘,但是她的父母卻唯利是圖,我看你還是算了吧。”
凌風感激的看了一眼這個好心的大娘:“謝謝李大娘,我清楚雪舞的爲人,所以我更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她,被她父母送進火坑,趙無錫那個無賴,怎麼能當雪舞的夫君?他不配!”
衆人都知道凌風和雪舞的關係,所以都很爲凌風抱不平,當年凌府沒有末落的時候,凌風身上從來沒有其他公子哥的那股張狂自傲,反而爲人和善,處處幫助別人。所以在鎮上名聲很好。
哐!哐!哐!幾聲囉響聲傳來!只見從正東方來了一隻長長的迎親隊伍,走在最前面的就是全鎮出名的惡少——趙無錫,一身大紅袍,臉上掛着一幅噁心的笑容。凌風看着他,頓時就要衝過去。李大娘一把抓住他:“凌公子,不要衝動,這樣對你一點好處沒有。”
隨着趙家的迎親隊伍停在門前,雪府也走出人來,只見雪老爺滿臉笑容的看着趙無錫,開心的說道:“賢婿!”
“岳父大人請受小婿一拜!”趙無錫說完跪倒在地。
“起來起來,免了免了。”雪老爺滿臉笑容的將趙無錫扶起,轉頭喊道:“小姐好了沒有?我的好女婿還等着呢。”
“好了!好了!催什麼催,真是的。”隨着一聲喜娘的吆喝,兩名侍女攙扶着雪舞從裡面走出,凌風看着一襲紅衣的雪舞,他的心猶如萬把尖刀在刺。
震耳的鞭炮聲,喜慶的嗩吶聲,然而這一切,在凌風的耳中聽着是那麼的難聽,看着遠方的佳人,這樣的場景不是自己夢寐以求的嗎?然而新娘是自己最愛的人,但是新郎卻不是自己,眼睜睜看着自己的愛人上了別人的花轎,他的心痛到極點,他不恨雪舞,他明白雪舞的心,恨就恨雪舞她那唯利是圖的二孃。
自從凌府末落以後,雖然雪老爺對凌風十分有意見,但是表面還是給足了面子,並且還答應凌風,只要今年高中一定將雪舞下嫁給他,然而沒想到雪舞那個唯利是圖的二孃,爲了錢財居然這麼着急將雪舞嫁出去,這份怒火當真是讓凌風難以下嚥。
當透過紅蓋頭看到雪舞那憔悴的臉龐,一雙哭紅的眼睛,凌風的心碎了,那是心疼的碎,這幾天雪舞一定過得十分不好,這一刻凌風在也壓制不住,一聲怒吼:“雪舞不能嫁給趙無錫。”
原本熱鬧的景象,突然被凌風大吼一聲給鎮住,所有人都楞住了,一切聲音都靜止了,所有人目光都集中在他一個人的身上,凌風沒有理會衆人異樣的眼神,快步走到雪舞身前拉起她的手:“舞兒,我知道你是被迫的,跟我走!”
雪舞聽着熟悉無比的聲音,一把將蓋頭揭下,看到幾日不見憔悴不堪,滿身是傷的凌風,眼中頓時溼潤了疼惜的看着他:“凌風是誰把你打成這樣?疼不疼?”一邊說着一邊用手帕幫凌風把嘴角的血跡擦去。
“哎呀!凌風你小子敢在本公子大喜的日子出來攪合,我看你真是不想活了,來人啊,給我將他拉走!”現在才反應過來的趙無錫,頓時氣憤的吼起來。
隨着趙無錫的叫聲,四名彪型大漢頓時從迎親的隊伍中走出,快步上前將凌風死死按住,往外拖去。
“趙無錫你個混蛋,你根本不配娶舞兒爲妻。”凌風雖然被四個大漢按住,但是心中那份怒火已經到了極點,頓時氣得大罵起來。
趙無錫聽着他的叫罵聲,臉上露出狠色,眼中更是閃過一絲殺氣,狠狠咬牙道:“我讓你罵,給我打,往死裡打。”隨着他的話聲一落,四名大漢頓時將凌風按到在地,拳腳如雨點一般砸落在凌風的身上。
雪舞看着被打的凌風,她的心碎了,眼睜睜看着自己心愛的男人被毆打,自己卻一點幫不上忙,那股無力感,深深的刺激着她的神經,原本以爲兩人在等一段時間,等凌風高中就可以長相廝守,然而她可恨的二孃,爲了利益,居然答應趙無錫將自己嫁出去。
雪舞恨,恨她二孃,恨她爹爹!更恨老天。
“住手!不要打了!”一聲撕心裂肺的聲音從雪舞的口中喊出。衆人都是一愣,趙無錫看着美若天仙的雪舞,臉上露出一副賤賤之相:“雪舞,只要乖乖的上花轎,我今天可以放過這個窩囊廢,否則的話別怪我不客氣。”
此時的凌風已經被打的奄奄一息,身體本就虛弱的他,哪能承受住這頓暴打,當他聽着趙無錫的話,眼中露出絕望之色,聲嘶力竭的喊道:“舞兒,不要答應他。”
趙無錫見雪舞沒有反應,又聽到凌風的話,眼中殺機再現,轉身冷冷的說道:“給我打,打的他說不出話。”四名大漢一聽主子吩咐,哪敢不聽,又是一段拳打腳踢,將凌風打的簡直不成人形了。
雪舞看着渾身是傷,口吐鮮血的凌風,心碎的淚水從眼中滑落,腦中一片空白,就連嘴脣被自己咬破都毫無一絲感覺。
“雪舞,我在問你一句,你到底願不願意嫁給我?”趙無錫冷哼一聲,不耐煩的看着她。
“我答應你,我可以和他說幾句話嗎?”雪舞說完也不管趙無錫同不同意,直接向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凌風走去,慢慢的蹲下身子,將他摟在懷中,絕世的容顏居然沒有一絲痛苦之色,反之則是一臉幸福的笑容,輕輕的、柔柔的,用手帕一點一點,爲凌風將嘴角的血跡擦乾淨,聲音無限柔情,雙目柔轉千回:“風!這輩子遇到你是我最幸福的一件事,然而沒能穿上你爲我準備的嫁衣,是我最大的遺憾。”
凌風看着悽美的她,張了張口想說什麼,然而雪舞輕輕的用手按在他的嘴脣上:“風,你不用說,我知道你的心,今生不能當你的新娘,下輩子我們再續今生情。”說完臉上露出一絲微笑,那是一種解脫的微笑,那微笑是那麼的悽美動人,雪舞微笑看着他,整個世界好似除了他,再也沒有什麼值得她留戀。
一股鮮紅的血液,帶着暖暖的溫度濺落在凌風的身上,凌風平靜的看着慢慢倒在自己身上的雪舞,臉上沒有一絲的驚訝,因爲在痛也痛不過心碎,在冷也冷不過心死,一切的一切隨着雪舞的死而去,一口鮮血從他的口中噴出,就這樣慢慢的閉上了雙眼,沒有傷感、沒有失落,沒有留下任何的遺憾,因爲她現在就在他的身邊,就那樣緊緊地依偎在一起。
虛空中一個靚麗的身影出現,輕嘆一聲:“好一對癡情人!既然你們今生不能在一起,那麼我就成全你們下輩子再相遇!”一道柔和的白光,在衆人毫無知覺的情況下將凌風和雪舞的魂魄籠罩,慢慢的飄向遠方。
蕭逸塵衆人看着幻境中的影像,都爲之嘆息感嘆,魅姬和慕涵雪更是深深的被凌風和雪舞的愛情感動了,兩人不約而同的哭泣起來,魅姬更是恨恨的罵道:“天下哪有這樣的父母?怎得如此對待自己的孩子,太沒有人性了。”
然而就在魅姬憤憤不平之時,九龍乾坤鏡光芒一閃,一陣幻影再次出現在衆人的眼前,只見金戈鐵馬,萬馬奔騰,殺氣沖天,一身金甲戰將手中一杆長槍,使得風生水起,所過之處帶起片片血花,雖然他勇猛無比,但是卻已經陷入絕境,因爲他的部下已經死的差不多了,整個戰場上恐怕也只有他一個人了,隨着越來越多的敵人,慢慢的將他包圍,鮮血染紅了他的戰甲,無力感慢慢的佔據了他的身體。不甘、絕望此時出現在他的眼中,一聲怒吼從他的口中發出:“到底是誰出賣我?”一股怨氣直衝雲霄。
嗖!嗖!嗖!萬剪齊發,任他有天大的本事,也躲不開這一輪箭雨,就這樣慢慢的倒下去,倒下去的那一刻,他的眼睛緊緊地望着東方,哪裡有他的牽掛,有他的溫暖,因爲他的妻子文怡還在等着他,然而他再也無法見到文怡了。
一座華麗的府邸中,一位長相甜美的少婦,正一臉緊張的望着西方,她隱隱感覺到自己的相公出事了,新婚第二天丈夫就帶兵出征,轉眼半年已過,到現在還不見回來,更沒有一點消息傳回,惆悵的聲音從她的口中低聲傳出:“林,你現在好嗎?什麼時候才能大勝歸來?娘子真的好擔心你。”
哐嘡!大門應聲而開,文怡臉上一喜趕忙從正堂走出,然而還不等她欣喜的開口,一道*邪的笑聲在院中響起:“文怡美人,你在哪呢?人家想死你了。”
文怡看清來人,頓時大吃一驚,因爲來人不是別人,正是當今太子殿下,整個京城沒有人不知道,當今的太子殿下是出了名的好色,只要是他看上的女人,都會不折手段的弄到手,曾經太子殿下就當着林的面調戲過她,沒想到現在,他居然闖進自己家裡來,文怡怎會不吃驚。
然而他畢竟是太子,禮儀還是不能少,於是上前請安:“見過太子殿下。”
“免禮,免禮!”太子趕緊伸手去扶文怡,扶她的時候,一雙色迷迷的眼睛,緊緊地盯着文怡的一道玉溝,順手在文怡豐滿的屁股上摸了一把。
文怡臉上露出怒色,厲聲道:“太子殿下這裡是林府,希望你請放尊重點。”
太子一臉賤賤的看着晴:“你的意思,只要不在林府我就可以不用尊重你了?”
“無恥!你堂堂當今太子,居然做出這樣的事,難道你就不怕林,去聖上哪裡參你一本嗎?”
哈!哈!哈!太子一陣邪笑:“參我一本?一個死人難道還能說話嗎?”
“你說什麼?”
“我說一個死人還能說話嗎?”
“你說這話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