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半個小時她們就到達目的地，蘇淺淺和姚佳人下了下車，生怕太過惹眼影響市容，姚佳人出來不忘戴上口罩。
“蘇，趕緊走吧！”
痛得她一刻都不想再等下去了，反倒是後面的蘇磨磨蹭蹭的，不知道在搞什麼。
“好嘞！”蘇淺淺胡亂摸索着裝作在找東西，心虛得不得了：不行，要是她這一上去表哥認出了她，那他和佳人倆人的事情說不定就黃了，她要給他們製造單獨相處的機會。
有了。
前一秒她眼底還饒過一抹賊笑，後一秒小臉皺得老高一副痛苦作狀，比看變臉還過癮。
蘇淺淺彎着腰手抱着肚子，一臉難受地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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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你怎麼了？”
她樣子看起來不是很對勁呀。
蘇淺淺抽了抽鼻子，眼淚眨巴往下掉，“佳人，我肚子痛肯定昨天撐得太飽了腸胃不舒服，我想我得去上趟廁所。”
姚佳人也沒多想，她自己也是痛得緊，“你趕緊去趕緊去，我自己上去就行。”
得到姚佳人的同意，蘇淺淺撒腿就跑，哪還顧得了再裝模作樣。
看着她跑得比狗還溜的背影，姚佳人一臉遲疑：蘇剛纔不是還痛得要命，難不成急得要拉褲子了？
顧不得多想，姚佳人捂着右臉走了進去，她現在也是痛得不得了，實在顧不了她。
姚佳人走進大門，一眼將大廳盡收眼底，除了前臺幾個收錢發藥的，靜悄悄一片，沒什麼病人呀！
現在都早上九點多，不早了。
蘇介紹的這個到底行不行呀，還說是什麼著名專業的牙醫，可爲什麼人這麼少。
她是不喜歡醫院，是因爲覺得那裡的氣氛太過沉重給人很壓抑，不過這診所未免太冷清了，實在不像是看病的地方。
一度她都以爲自己走錯了地方，可診所的大門就在那裡，上面寫得清清楚楚，甚至上面還貼上幾幅白牙作廣告來着，畫面清晰得不行。
姚佳人心裡有些慌，不怕花錢多就怕技術縮，到時加重她的病情。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天生存在感極高，這不剛纔還在閒着沒事拍蒼蠅的護士立馬就迎了過來，“小姐，有什麼需忙的？”
“這裡是看牙的沒錯吧？”
“嗯，嗯，不知道小姐你約的哪一位醫生？”
“這裡最專業最受歡迎的一位。”
姚佳人手捂着下巴，想了一會；好像蘇是這麼說的，應該不會出錯。
護士小姐一臉瞭然，不就是今天剛來的曲寧醫生，沒想到曲寧先生這麼受歡迎，第一天上邊就有人專點。
“好，好，小姐你的身份證，我給你掛號。”
掛完號，剛纔那位護士還特地把她帶了過去，站到了門口，聲音捏得軟嫩軟嫩的，“帥哥醫生，你的第一個客人來了，是一位漂亮的小姐哦。”
姚佳人身子抖落一片，雞皮疙瘩都掉一地了，不知道還以爲這裡是進行什麼桃色交易。
這護士眼瞎是不是，她都戴着口罩還能認出她漂亮，就她這腫得跟頭的臉還能跟“漂亮”掛上鉤，要是她口罩不知道這護士美眉心裡陰影面積得有多大。
還有她對“小姐”這稱呼不是一般的反感。
帥哥醫生？
這未免也太自戀了吧？
“請進！”裡面傳來一道溫潤儒雅的嗓音。
“小姐，進去吧！”
“好！”
姚佳人點了點頭，她皺了皺眉：剛纔那聲音怎麼聽着有些熟悉。
不過她還是走了進去，徑直拉了一張椅子坐了下來。
只看到一個白大褂的背影低頭在搗弄着那些設備，他聲音富有磁性極其容易辨認，“小姐，你先坐一下，我很快就好。”
如果之前還想不起來這聲音是從哪聽到的，“小姐”這一稱呼，讓她想不記起來都難。
這聲調，除了那個小白臉還會是誰。
姚佳人起了起身，想要再確定一下，她正想湊過去，曲寧剛好轉過身，他的脣不偏不倚落在了她的脣，倆人怔在當場四目相對，眼珠子瞪着眼珠子看看誰大。
腦子彷彿被轟雷劈了個正着，四肢僵住，姚佳人晃了晃神，退了退後，一臉不可思議地捂着被口罩遮擋着的嘴。
擡頭一看，除了他有誰！
又被他佔了便宜！
只不過認錯人不小心揍了他一頓，還有完沒完呀，中獎率這麼高，她是不是該去買彩票了。
曲寧臉色略微尷尬，“小姐，抱歉！”
他俊臉刷的一紅，熟悉的氣氛似曾相識。
“沒事。”
姚佳人說話不清，再看看他那整張小白臉硬生生變成了小紅臉，還真不是一般純情，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是她佔了他便宜。
曲寧清了清喉嚨，撇去剛纔的尷尬一臉鎮定自如地坐了下來，彷彿剛纔的事情沒有發生過，言歸正傳，“小姐，請把口罩拿下來，讓我看看。”
姚佳人愣了愣，怎麼也沒有想到他變臉這麼快，不得不說他認真工作起來前後差別真大。
他自己戴上了口罩，姚佳人沒有任何猶豫就把口罩摘了下來，捂着右臉：“右邊裡面下排的牙疼。”
原以爲這副鬼模樣多少會嚇到他，可他卻從頭到尾都是一副認真的臉色再正常不過，大概是見多了這樣的病人早已見慣不慣。
看來真像她媽說的腫得都不成人樣了，不然這小白臉怎麼一看到她都沒有露出一點驚訝的，鐵定是認不出她的。
“嘴巴張開，我看看！”
姚佳人拉了拉椅子坐了坐過來，他身子轉過來對着她，稍微擡高了她的下巴，拿着棉支撐開了她的嘴，一手拿着手電筒照着，俯下頭認真觀察着。
姚佳人一直盯着他看：好了沒有呀，這姿勢夠尷尬的，之前看他還挺憐香惜玉的，一工作起來都忘了是吧。
她嘴巴一直這樣張開着，維持着同樣的姿勢，痛得她眼眶泛紅。
曲寧拿着棉籤撐了撐，讓她嘴巴張得更大以便看清楚，“經常吃糖是吧？這是第一次牙疼？”
“嗯！”
姚佳人點了點頭，張着嘴悶哼了一聲。
距離很近，他說話時噴出的氣息都落灑在她臉上，卷着薄荷的香味，清香沁鼻，小鹿亂撞般的感覺。
她嚥了咽口水，一直盯着他那雙修長的手看，這不有了轉移目標她一時半會都忘了痛。
就連他什麼時候坐回原位她都不知道，“小姐，擦一擦嘴！”
曲寧把棉支扔在了垃圾桶，摘下了口罩，看着她嘴裡流着口水，他紳士地遞給她了一張紙巾。
姚佳人一直盯着他的手看，愣了半會。
曲寧手放在空中，看她一直沒接，再次提醒一句，“小姐，你擦擦嘴。”
他視線落在了他的手上，怎麼也有人一樣喜歡看他的手。
“哦，哦！”
姚佳人緩了緩神，頓時尷尬得不行，她接過紙巾胡亂擦了一把。
腦袋壓了壓低：還能不能再丟臉。
也不知道到底是嘴巴被撐着時間太久還是花癡流的口水，她知道後者可能性較大，她那點腐女本質她再清楚不過。
原以爲會看到他臉上多少會有些看笑話的底色卻沒有，他拿着病歷本，低着頭揮揮灑灑地寫了寫。
男人認真工作的時候是最man的，這句話果然沒錯，她一不小心又看了太久。
曲寧擡起了頭，問了一句，“小姐，姓名，年齡……”
倆人的視線撞了個正着，她猛然收回了視線，把手裡的醫療卡遞給了他，語氣很不自然，“諾，給你。”
他劃了劃，在電腦上歸檔着，“姚佳人小姐，你……”
要嫁人？
曲寧嘴裡正念着，格外的熟悉，這名字不是……
他回了回頭，一直盯着姚佳人看，對面姚佳人伸起手跟他揮了揮，嘿嘿笑了笑，“還真是好巧！”
沒辦法，她就是一路人臉，沒什麼辨識度，現在又腫得跟頭一樣，他認不出來再正常不過。
還真的是她。
曲寧嘴角不由一笑，斂去工作時的嚴肅，輕鬆地說了一句，“姚佳人小姐，咱們還真是有緣分。”
難怪剛纔……他有種熟悉的感覺。
“確實緣分不淺！”
誰會知道昨天碰了個面，今天還會在這裡遇見，不過她還真的不是想跟他那麼有緣，因爲這意味着她牙齒可能還得遭殃。
什麼都可以熟，就是別跟醫生太熟。
“小白臉，我的牙齒怎麼樣了？”
既然認出來了，她也就沒有什麼好顧忌的，這不腦子一個沒轉過來，又硬生生得罪了人家。
曲寧眉頭皺了皺，尤其是知道這詞的含義他臉色頓時不是那麼好看了，他反問了一句，“姚小姐，難道我長得很像吃軟飯？”
姚佳人只差沒噗笑出聲，硬生生地憋住了，她搖了搖頭，“怎麼會呢！你端的是鐵飯碗怎麼會可能吃軟飯，我沒別的意思，就是你長得太帥了。”
她真的沒有什麼壞意，純粹就是因爲他皮膚很白，順口而出的沒有貶低他的意思。
“那我就當做你在稱讚我。”曲寧嘴裡突然蹦出了這麼一句。
“額！當然，當然。”
他一點都不懂得謙虛的。
不過好在他沒有計較，畢竟她還得讓他治療。
看她小心翼翼說話的樣子，曲寧嘴角含笑。
“姚小姐，以後還是別再吃糖了，牙齒蛀牙引起的發炎，需要消炎後再來補牙，先打點滴消炎得比較快。”
昨天看她嘴裡一直嚼着糖，平時估計吃不少吧！
“打點滴！！！”
一聽到要打針，姚佳人嚇得直打哆嗦，她糯糯了一聲，“能不能不要打點滴，我吃藥行不行。”
她對針頭很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