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仙落之悲(上)

馬小超迎着空中的威風,頭髮向後飄動,顯得十分瀟灑。這通天塔,他總算是通過了。還有最後一個守衛者,就是傳說中天族除了魁神之外,最強的三個人之一的仙落。

對於仙落,馬小超有着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總覺得這個女人似乎有着一個長長的故事,而又是一個不願意對人說起的故事。馬小超總覺得這個女人有着其他人所沒有的那種悲傷。那種讓人想要去探視她的秘密,卻又不敢去的感覺。馬小超也說不上是什麼,但這種感覺卻始終在他心頭揮之不去。

而仙落又是羽汐的師傅,仙落對於羽汐來說,就是母親般的存在了。雖然仙落看起來不過就是二十多歲的樣子,但馬小超卻總是將仙落當成一個長輩。或者是馬小超認爲仙落比他更加早的功成名就,是一個前輩,所以馬小超才保持着謙恭的態度。

不過現在,馬小超卻還是邁出了最爲堅定的一步。他必須要去殺死魁神,所以,仙落這一關,他是必須要闖過去的。通天塔重新出現在馬小超的面前,還是最後一層。馬小超嘆了口氣,仙落說過會在通天塔隱藏的第一百零九層等着他。可是這第一百零九層在什麼地方呢?

馬小超看了看手中的聚寶圖,搖了搖頭,他可不想再次使用這東西了。這東西剛纔已經將自己的財產幾乎吸收了個精光。不知道現在自己還能用出幾個聚寶圖所附帶的技能。不打算使用着聚寶圖,馬小超便在這第一百零八層摸索了起來。沒有之前的紅色大門,馬小超眯起了眼睛,即便是不用聚寶圖,馬小超相信自己應該也是能夠找到入口的。

當然能夠找到了,馬小超可是有着九幽帝皇蠍的九大天賦,其中洞察一個天賦就能夠代表很多東西了。這通天塔的秘境當然不會阻攔住馬小超的腳步。馬小超很快便找到了牆壁上鬆動的地方,馬小超很清楚那後面一定是空的,所以他走了過去。

眼前就是牆壁,不過馬小超卻毫不理會牆壁的阻攔。閉上眼睛,一躍而過。馬小超果然猜對了。這裡便是通天塔的最後一層,環境跟之前的一百零八層完全不同。馬小超環顧一週,到處都是琉璃所製成的褐色牆壁,而上方掛着水晶吊燈,一座香爐正在釋放者迷人的味道,而香爐之後則是一層階梯,階梯之上擺放着一張金碧輝煌的王座,仙落正坐在這張王座之上,端着一杯香茗,淡淡的看着馬小超。

“你還是來到了這裡!”仙落抿了一口香茗,指了指香爐旁邊的杯子,“要喝一杯麼?”

馬小超嚥了口口水,有些不知所措,他既覺得仙落一定會下毒,又覺得仙落不是那種需要用毒來對付敵人的角色。馬小超笑了笑,搖了搖頭,心想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多疑了。

走上前去,將那杯香茗端了起來,放在鼻尖聞了聞,清香四溢,滲人心脾,不知道是哪一種茶葉。這茶淡雅幽香,卻又給人濃郁香醇的感覺,馬小超看了看仙落,彷彿這茶就像是仙落一般,總是給人一種矛盾的感覺。

低頭輕輕抿了一口,濃烈的苦,濃郁的香,在馬小超口中盤旋。那苦味卻並不讓馬小超覺得排斥,反而彷彿是在訴說着一個長長的故事。馬小超將那口茶緩緩嚥下,最後那股清涼甘甜的感覺,卻又讓馬小超感到了一陣迷茫。

“好喝麼?”仙落淡淡的問,眼睛卻遊離在某個方向,雙手懸空放着,似乎是在想着誰。

馬小超回味了一陣:“好像所有的茶,都是這樣的吧……其實也就那樣了。”

仙落這才驚訝的看了馬小超一眼,忽然笑了起來:“你是第一個這麼說的人呢。那你覺得,所有的人,是不是,也是一樣的呢?”

馬小超沉默了片刻,這的確是個問題……不過在馬小超看來,人其實都差不多。都是有七情六慾的,只不過每個人出生的環境不同,所以才導致了每個人都並不相同罷了。倘若每個人都是在相同的環境中出生的,受到的影響也是一樣,那麼這兩個人,其實也沒有什麼區別。不管是女媧還是上帝造人的時候,人都是一個樣的。

可是現在,每個人都已經不可能一樣了。世界變了,環境變了,再也沒有兩個人,會被平等的對待了。所以,每個人又都是不一樣的。

見到馬小超沉默,並且若有所思,仙落慘然一笑:“你知道麼,你跟他很像。”

“我麼?我跟誰很像?”馬小超愣了愣,看到仙落認真的表情,馬小超好奇起來。

“就是魁神。所有人都以爲他很強,有權勢地位,可是你知道麼,他很孤獨。孤獨到沒有人能夠理解他的想法,孤獨到沒有人,能夠體會他的心情。”仙落低下頭,表情又變得冰冷,“你跟他很像,你的想法,也沒有人能懂。我也發現,你也很是孤獨。就好像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都不是你的同類。”

馬小超苦笑一聲:“也許,前輩你說的是對的。”可不就是沒有同類麼,外星人和地球人,能是同類麼?馬小超笑着搖了搖頭,不願意去想這個銀河系一般的問題。

“那麼,我想你應該能夠理解他。他也只不過就是去做一件他認爲是對的事情。但所有人都不理解他,我們也不理解他。但是我們卻義無反顧的支持他,因爲他是我們所有人的信仰,他是我們天族所有人的領袖。”仙落站了起來,“我希望你能夠理解他,他只是想要讓這個世界重新和平,想要讓天族能夠延續下去。”

馬小超摸了摸耳垂,很久之前,他就已經想過這個問題了。天族之所以會入侵大陸,無非就是爲了大陸的物產罷了。只要有了大陸上的物產,天族的延續就不會是個問題。而只要天族統一了其他所有的種族,那麼世界的和平,也是觸手可得。其實他是能夠理解魁神的想法的,只有殺戮,才能阻止戰爭。只是魁神走入了一個誤區。那就是這個世界不論統一多少次,遲早都是會重新分崩離析的。這是常理,是大勢所趨,沒有人能夠阻止的了。

“對不起,我理解他,但我不能讓他繼續下去。而我,也不希望和平的到來。”馬小超驚世駭俗的說道,“和平,會讓這個世界變得落後,這不是我希望看到的。所以,我必須要去殺掉魁神。”

“看來說了這麼多,也是無濟於事了?”羽汐眼神暗淡下來,氣勢也同時膨脹起來,比起她在始皇陵的那一次,不知道強大的了多少倍。

馬小超雖然有些忌憚仙落那飄渺強大的氣勢,但眼神中卻流露出堅定的光芒,用力的點了點頭。

仙落冷笑一聲:“哼,既然這樣,那麼你就從我的屍體上踩過去吧!只要我不死,通天塔就永遠不會開啓,你也就永遠不要想要到達魁神的面前。”

馬小超嚥了口口水:“非戰不可麼?你……”

“不用說了!”仙落打斷了馬小超的話,“即便是羽汐在你身邊,那也不過就是我安排的一個陷阱罷了。不過讓我沒有想到的是,那丫頭居然真的愛上你了。果然是人算不如天算啊。算了!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既然那丫頭選擇背叛了我,那麼今天我就殺了她最心愛的男人,讓她以後的人生都活在內疚之中!”

馬小超無奈的苦笑:“好,我也不會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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