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有男有女,但清一色都是十六七歲的少男少女,他們被綁成各種各樣扭曲的姿勢,或坐或躺或站地待在盤子上,那些姿勢一看就是經過精心擺弄的。
所有人的臉上都是驚恐到極致的表情,奈何他們根本就動彈不得,只得人爲刀俎我爲魚肉。
敏行止不住地憤怒,如此草菅人命的行爲簡直令人髮指。
容玄握了握敏行的手,在她手心裡一筆一劃地寫,“別急,先看看再說。”輕柔的觸感,好似溫柔的安撫,奇蹟般地平復了敏行心頭的怒火。
敏行雖然生氣,但也沒有失了理智,眼下的情況,那些人她肯定是要救的,遇見即因果,何況斬妖除魔本就是她職責所在。
轉頭見容玄眼底的擔心,敏行笑了笑,在容玄掌心寫道:“放心,我沒事。”
容玄鳳眸裡波光流轉,傾身揉了揉敏行的頭頂,彼此相視一眼,跟上那些鬼僕的腳步。
舉行宴會的地點是一座宮殿,裡面一派歌舞昇平的景象,各種形態的鬼學着人類的做派推杯換盞,一羣纖腰款擺的舞姬在宴會中央翩翩起舞。
正坐上坐着一個身形纖瘦的男鬼,身上穿着墨綠色的錦袍,長着一張看起來柔柔弱弱的臉,很難想象這位居然是鬼界四大鬼君之一的烈焰。
妥妥的名實不副。
敏行有種被自己的想象力欺騙的感覺。
烈焰手中端着青銅酒杯,懶洋洋地坐在那裡,神情頗有些散漫無聊,眼睛好像在看着面前的舞姬,又好像什麼也沒入他的眼。
鬼僕端着“美食”候在殿外,等候烈焰的傳喚。
敏行拉着容玄,躲在大殿距離烈焰最遠的角落裡,她手指在容玄的手心裡寫道:“烈焰好男色?”
就烈焰那小身板兒,一看就是個被壓的吧?
反正敏行是沒有辦法想象以烈焰那風一吹就倒的模樣去壓到別的人……呃,或者鬼。
掌心裡一片輕癢,容玄面不改色,反握住敏行的手,寫道:“鬼王是這樣說過。”但是真是假,現在還不清楚。
不過,烈焰是不是喜歡男色,試一試不就知道了!
敏行忽而衝着容玄笑容明媚,討好的意思很是明顯。
容玄忍不住黑臉,帶着些薄怒在敏行手上寫道:“你又要我出賣色相?!”
呃,一個“又”字,真是飽含怨念。
敏行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容玄又寫,力道比先前還重了一些,“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敏行縮了縮脖子,禁不住莫名心虛,她沒想到容玄會對這件事反應這麼大,以前他都不會這樣的。
“你是不是根本就不在乎我?”教主大人很生氣,很生氣很生氣,後果……略嚴重。
敏行急忙搖頭表決心,她當然在乎容玄,當然不願意容玄被人家佔便宜,就是被看幾眼都不願意!正糾結着該怎麼安撫炸毛的教主大人,卻不想她這份糾結落在容玄眼裡,就成了猶豫不定,就好像她真的在思考自己到底在不在乎他。
容玄轉身就走,那決絕的樣子,就好像走了以後就再也不會回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