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聽到這話滿臉古怪，“唔，那不過是用來哄騙我妖族後輩的謊言，據我爺爺的爺爺所述，當初給妖神樹立雕像時，是按照它的形象去設計的。只是後來妖神嫌棄那雕像製作得不好，無法準確描繪它偉岸的形象，便自己把頭給斬斷了。”
“這是我妖族的錯，雕刻水平實在太次，始終滿足不了妖神的要求，於是雕像便一直是無頭狀態。久而久之，無頭的雕像就成了妖神的真實形象，流傳了下來。”
顧辰聽到這裡，啞然失笑，喃喃道。“太像了。”
這妖神的脾性聽起來，和白猿實在太相似了。
“後來發生了什麼事？”顧辰繼續問道。
“等我南嶺妖族漸漸成了氣候，有一天妖神就突然消失了。當時妖神消失，南嶺各大妖族一片悲傷，而唯有我猿族祖先，早已經有所預感。”
“祖先當年就推測，妖神來歷特殊，極有可能是從天外而來，而它來到南嶺，來到崑崙大陸，是爲了尋找某樣東西。”
“那樣東西是什麼？妖神找到了嗎？”顧辰好奇問道。
“根據很多年後我猿族先祖的調查，妖神當年想找的東西，應該在上古時代就遺失了。上古那場牽扯甚廣的戰爭，在後來大陸各域的史書記載中都隱約有脈絡可尋，似乎，當年那場戰爭，正是爲了尋找某樣東西才發生。”
“妖神想找的東西應該是同一樣，只是它不知是不是睡過了頭，等它醒來後那場戰爭早就結束了，已經是蠻荒時代，所以它註定找不到。”
顧辰聽得無言，這妖神和小傢伙一樣不靠譜呀！
“妖神當年留在我猿族本來就是暫時的選擇，所以它最終離去我的祖先並不意外。”
“我的祖先本來以爲妖神可能回到了它的家鄉，但從那以後，每隔一段時間，總能陸陸續續在各地聽聞有白猿出世的消息。”
“我的祖先惦記妖神，便前往追隨，卻發現妖神恢復到了幼年時的樣子，對我的祖先更是一無所知。不知是它像剛離開古地的時候一樣又失去了記憶，還是那根本就不是它，而是它的後代。”
“再後來我祖先因爲壽元耗盡死了，猿族部落一天天壯大，而每隔幾個時代，在有心的注意下，我們總能聽到有白猿出世的消息。”
“而每一次白猿出世，無論是過去了多少年，它始終是那副年幼的模樣，一無所知，彷彿是命運的輪迴一般。它純真得像一張白紙，爲了保護它，我猿族的祖先經過商量，對有關它的消息完全封鎖，更是藉着無頭的雕像刻意模糊妖神的形象，讓人不知道這種奇異的白猿與妖神有關。”
“久而久之，整個南嶺知曉白猿與妖神有關的，也就只有我這糟老頭子。最多還有金鳴，曾經從我這裡聽聞過一些關於白猿與妖神的傳說。”
顧辰恍然大悟，難怪當初在真武學院見到白猿孫金鳴態度會那樣特別，之後自己突破時，爲了防止白猿受傷，還領着一羣妖族來爲自己護法。
“大祭司，這麼說，白猿究竟是不是妖神？”
顧辰忍不住問道。
白猿與妖神有着太多相似的地方，而它對妖神古地又那麼熟悉的模樣。
只是若它是妖神，如何解釋那麼多年它始終是這般年幼，又絲毫記憶都沒有？
“實話實說，這一點我也毫無頭緒，不只是我，我的祖先始終也沒搞明白。”
大祭司溫和的看着白猿。
“或許它就是妖神，因爲一些特殊的原因始終處於輪迴之中；也或許它只是妖神後代的後代，腦袋裡有它的記憶傳承。”
“但無論它的真正身份究竟是怎樣的，你要記住一件事。”
大祭司臉色變得嚴肅，“白猿從不會輕易接近任何人，也只對我猿族稍稍親近一些。然而它卻選擇跟隨了你，這在無數個時代裡，是從來不曾發生過的事。”
顧辰神色一震。
“所以不管怎樣，它既然跟了你，你便好好善待它。它顛沛流離了那麼久，始終不肯回到我猿族，真希望它有個令它快樂的家。”
大祭司語重心長的道。
“我明白了。”
顧辰點頭，揉了揉小傢伙的毛髮，原來它的背後有着這樣一段故事。
無論它是妖神還是妖神的後代，既然跟了自己，自己都會把它當成家人一樣，這是絕不會改變的。
白猿聽着顧辰和大祭司的對話，一臉迷糊，似乎自己也有點迷茫了。
“其他妖聖，都已經知道白猿與妖神有關的事了嗎？”
顧辰和大祭司聊着，說道。
看之前那些妖聖突然軟化的態度，極有這個可能。
“嗯，我已經和他們交代了一些，不過他們知道得不多。如今這個時局，南嶺妖族需要前所未有的團結，而你想與我妖族結盟，有妖神這層關係，會容易很多。”
大祭司說道。
“真是多謝大祭司了。”顧辰感激的道，事情能那麼順利，看來大祭司出了不少力。
“你無需與我客氣，我也只是爲我南嶺做考慮罷了。”
大祭司眸光變得憂心忡忡，“倘若讓皇甫無忌征服了南嶺，無數妖族都會淪爲人族的法寶和丹藥，那是心地善良的妖神絕對不願意見到的。”
“白猿既然跟着你，說明你與皇甫無忌不同，如果是這樣的你來當中土的皇帝，大陸纔有和平可言，或許有一天，各族真的能夠和平相處。”
大祭司感慨道。
“中土皇帝？大祭司誤會了，我並無這個想法。”
顧辰啞然失笑，他對所謂的皇權一點興趣都沒有。
“如果你真推翻了皇甫無忌的統治，總需要人來控制接下來的局面的。時勢造英雄，有的時候你自己也會沒有選擇。”
大祭司意味深長道。
顧辰不由得陷入沉思，假設有一天他真能推翻皇甫無忌的統治，那之後的事，他真的一點都沒想過。
他本是一心修煉之人，卻被時局逼着，不知不覺走了那麼遠。
“好了，我們回部落去吧，是時候和所有人談談你的具體計劃了。”
大祭司笑道，顧辰點了點頭。
南嶺妖族已經搞定了，這是大陸四大異族中如今最強的一股勢力，得到了他們的支持，他現在的信心空前暴漲。
只剩下石族和魔人族了，離各路諸侯圍攻皇甫無忌之日，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