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看清楚蘇炎那一指施展的是什麼武技,甚至還有人認爲他依舊是憑藉着肉身強度在硬撼,因爲別人並不知道北麓宗弟子噴出的電箭乃是本源真氣凝聚而成!
只有蘇炎和北麓宗的弟子才明白,這也正是北麓宗弟子驚恐與難以置信的原因!
"不……不可能!"
蘇炎沒有理會北麓宗弟子不甘的咆哮,一腳踢中其腹部,頓時將他踢飛了出去,在空中劃過一條拋物線,"轟"的重重砸在地上。
北麓宗弟子忍住筋骨帶來的劇痛,掙扎着,驚恐萬分的想要爬起來離開這個鬥臺。此時此刻,什麼前三強,什麼七品靈器都不想要了,什麼都沒有命重要!
"轟!"
就在他剛剛站起來的時候,蘇炎一步就欺身到了他的面前,一腳重重踏在地面。頓時,整個鬥臺轟然巨響,猛烈震動,將北麓宗的弟子震得高高飛了起來,完全失去了重心。
他感覺自己已經無法控制身體了,眼睜睜的看着自己向着高空飛去,而後急速落下。
最讓他感到驚恐的是,就在即將落到地面時,蘇炎高高擡起了右腿。
"不……"
北麓宗弟子嚇得尖叫了起來,他很清楚蘇炎的肉身有多麼可怕,這一腳要是劈在身上,內臟都得碎裂!
"砰!"
然而,他的尖叫和恐懼不能改變結局,蘇炎的腿落了下來,直接將其劈在了鬥臺上。轟然巨響中,身體與鬥臺猛烈撞擊,其整個人都彈了起來然後又落下,傳來一連串的骨裂聲。
"噗!"
北麓宗內門弟子鮮血狂噴,內臟碎沫都噴了出來,大股大股的血液不斷從口中淌出。
堂堂化氣境三重天的親傳弟子,北麓宗的當代天之驕子之一,而今如死狗般躺在地上,任人魚肉,這樣的畫面再次衝擊了人們的視覺和心理,一個個呆若木雞。
就在衆人以爲蘇炎會就此罷手的時候,卻看到蘇炎蹲了下去,左手按住北麓宗弟子的胸膛,右手高舉,五指握拳,拳頭上金光閃爍,對着北麓宗弟子的頭顱狠狠砸了下去。
"砰!"
金色的拳頭砸落,整個鬥臺都猛烈一震。
人們忍不住眼角抽搐,一拳下去已經看不到北麓宗弟子的頭顱了,竟然被蘇炎生生打得陷入了鬥臺的地面之中,伴隨着鮮血飆射而出。
"砰"、"砰"、"砰"……蘇炎的拳頭雨點般的落下,每一拳都勢大力沉,如濃縮的金色山嶽震擊在鬥臺上,整個鬥臺在隆隆聲中震顫不斷。
他的拳頭每一次落下,人們的眼角都會跟着一跳,看着那落下時飆射出的鮮血,雖然看不到北麓宗內門弟子的頭顱是個什麼情況,但卻也能想到那種血肉模糊的畫面了。
暴力、狠辣、冷酷、殘忍!
這是在場大部分人心中對蘇炎的看法,不由自主的對他產生了一種敬畏。
南玄宗這邊,衆弟子卻興奮得不行,尤其是剛纔在擂臺上受到重創的雲霄墨,看到這樣的一幕,他激動得牽動了傷勢,大口咳血,臉上卻在大笑。
"姓蘇的,你喪心病狂,我要親手將你抽筋剝皮!"北麓宗那邊,幾個親傳弟子睚眥欲裂,雙目噴火,已經近乎癲狂了。
他們平時日與臺上的親傳弟子私交甚好,而今看到其
被蘇炎打得連媽都認不出來了,心中的怒火熾盛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砰!"
隨着蘇炎最後一拳落下,他擦了擦拳頭上的血漬,連看都沒有看身下的北麓宗弟子一眼,擡頭看向北麓宗衆人所在的地方,神色平靜,眸光淡漠,彷彿剛纔施展暴力手段的人不是他似的。
蘇炎的平靜與冷漠,讓北麓宗的高層們臉上的肌肉認不出抽搐了起來,心中也莫名的有了一種危機感。
一個十五歲的少年,殺伐如此果斷,而且還當着四大學院使者的面,狠辣而冷酷。事後竟然看不出絲毫波動,這得多麼堅韌的心性才能辦到!
想到這裡,不管是北麓宗主還是鍾閣淵,都將蘇炎看成了一個潛伏的危險種子,隱約覺得若不趁早除去,將來必會給他們帶來大麻煩!
"姓蘇的!你當着所有人的面,公然在鬥臺上痛下殺手,藐視比賽規則,使者們決不會讓你這般放肆下去!"北麓宗的一名弟子厲聲說道。
蘇炎表情漠然,將臺上的北麓宗弟子倒提了起來,人們終於看到了那北麓宗弟子的慘狀,整個頭顱完全不成形狀,就跟肉餅似的,鮮血滴落在地面嗒嗒聲響。
這樣的畫面讓不少人都感到不適,看着表情冷漠淡然的蘇炎,只覺得背脊直冒寒氣。
"姓蘇的!我要將你碎屍萬段!"北麓宗的人看到那個弟子的悽慘的死狀,更加的瘋狂了,一個個都充滿了戾氣,若不是被鍾閣淵制止,恐怕早就衝上了鬥臺。
"殺人者,人恆殺之,這是自古不變的道理。況且我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蘇炎提着手中那血肉模糊的北麓宗弟子晃了晃,道:"先前他要殺雲霄墨的時候,怎麼沒有見你們跳出來維護所謂的規則?現在卻拿它來壓我,況且這些還不是你們說了算!"
"你……"
北麓宗的人氣的快吐血,不管怎麼說雲霄墨最後只是受了重傷,而他們的同門卻慘死在蘇炎的手中。
先前看到同門被蘇炎一腿劈落在鬥臺上的時候,他們就想上臺去援救。只可惜,這個情況和雲霄墨當時的情況不同。
蘇炎出手相助,只是將雲霄墨拉開了,並沒有對他們的同門出手,也就不算違背規則。然而他們想要在那種情況下出手救人的話,勢必要對蘇炎出手纔有可能。但那樣一來,整個事情的性質就完全變了。
北麓宗的人悲痛、憤怒,尤其是先前對着蘇炎叫囂的人,還有首席大長老鍾閣淵!
蘇炎出手狠辣,甚至是殘忍,暴力轟殺了北麓宗的弟子,其實並不是完全因爲今天發生的這些事情。
昨日和西霞宗陳姓女子談論的時候,蘇炎對北麓宗的許多親傳弟子都有了些瞭解,特別是鍾閣淵門下的幾個親傳弟子。
這個人正是鍾閣淵門下的,而且還參與了當年的事件。由於他當時只是個小角色,所以師尊青陽長老說起往事的時候,並沒有提及,只說了主要的幾個禍首。
蘇炎不知道也就罷了,既然知道了這些,怎麼可能放過他!
他要給師尊一個交代,也要給死去的師孃和失蹤六年生死未卜的清清師姐一個交代,所有曾經參與過這件事情的人都別想逃脫干係!
整個演武場,除了北麓宗的人在那裡厲吼與叫囂,其他區域都很安靜,甚至可以說
是寂靜,沒有說話,包括東嶽宗主和西霞宗主以及他們宗門的高層。
六年前的事情並不是秘密,四大宗門的高層都知曉,自然也知道是哪些人蔘與了當年的事件。
看着蘇炎殺了對方,還將對方的屍體提在手中,各宗的高層已經似乎明白了什麼。
蘇炎不理會北麓宗衆人充滿森然殺意的目光,提着手中的屍體就向臺下走去,不知道事情原委的人們全都愣住了,他們不明白蘇炎爲何連屍體都不願意還給北麓宗。
"姓蘇的!你給我站住,放下我師弟的屍體!"衛涇終於忍不住了,不顧鍾閣淵的制止,一躍登上了鬥臺,攔在蘇炎的面前,那雙眸子如刀鋒般逼人。
蘇炎腳步一頓,冷眼看着攔在面前的衛涇,緩緩放下了手中的屍體,道:"既然如此,我就將你的屍體一起帶下去!"
"譁!"
整個演武場都因他的這句話而沸騰了起來,衆人沒有想到蘇炎殺了北麓宗一人,竟然還想殺第二人!他這是要將鍾閣淵的門下都殺絕嗎?
然而這裡可是在會武大賽的鬥臺,四大學院的使者都在看着,他就真的這麼無所忌憚了嗎?
"很好!我們想法一致,我衛涇也想將你的屍體帶回去,割下你的頭顱,祭奠師弟的在天之靈!"衛涇眸光森然,他充滿了自信,整個人散發出強大的氣勢,比先前被蘇炎鎮殺的北麓宗弟子要強悍許多!
蘇炎不置可否,只是冷眼看着衛涇,眼中的殺意逐漸熾烈,體表燃起金色的炎火,整個人仿似籠罩着一層金霞,有種說不出的神性!
"且慢!"一直沉默的鐘閣淵說話了,他一臉悲痛的樣子,面對一語不發旁觀一切的四大使者:"諸位使者大人,不管怎麼說,姓蘇的小孽畜也在鬥臺上殺了我的弟子,現在竟然還想將屍體也帶走,難道諸位使者任由他放肆而不理嗎?"
三大學院的使者沉默着,都將目光投向皇家學院的使者,畢竟鍾閣淵的兒子是皇家學院的核心弟子。
"鍾長老,本使能體會你喪失愛徒的心情,但此事還需從長計議。"皇家學院使者嘆了嘆,一臉惋惜的。隨即又看向鬥臺上的蘇炎:"蘇炎,有些事情不能做得太過了,趕緊將鍾長老的弟子的屍體還給北麓宗。今日你在鬥臺上違反規則,膽大妄爲,若不是看在上面要我們發掘人才加以保護的情況下,本使現在就治你的罪!"
衆人愕然,但想想也就釋然了——這就是四大使者的態度。早就可以看得出來了,他們知道蘇炎恐怕也看出來了,否則根本不會在鬥臺上殺人。
鍾閣淵老臉上的肌肉抽了抽,縱使心中有再多的不甘,也只能深深埋藏着,半點不敢表現出來,只說道:"姓蘇的小孽畜和我的弟子衛涇的比鬥,還請諸位使者大人同意暫緩進行。衛涇現在悲痛攻心,根本沒有在巔峰狀態。再說發生了這些事情,恐怕所有參賽弟子的心中都不平靜,何不如讓大家都休息一會兒再進行……"
"鍾長老說得也有些道理,既然這樣,本使就答應你的請求,衆弟子休息半個時辰,好好調整自身狀態,全力迎接接下來的比鬥!"
聽到這樣的話,鍾閣淵心中總算是鬆了口氣,幾步登上鬥臺,親手將衛涇給拉了下去。轉身離開前,無比陰冷的盯了蘇炎幾眼,就像是一條陰毒的老眼鏡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