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小溪眼眉彎彎，小臉迷人的她看上去秀麗空靈，笑起來確實很討人喜歡。
但陸宇此刻有些討厭她那笑臉，怎麼看都像是在嘚瑟。
對於過程，陸宇其實差不多已經放下了。
聖魂天師轉世，這個秘密在他而言，如今已經無關緊要的。
沒有人能憑藉這個秘密對他構成威脅，那都已經是過去的東西了。
“既然你們什麼都知道了，那還想和我聊什麼？”
殷小溪輕笑道：“你以情入道，一生情劫無數，我很好奇你最後會是什麼結果？”
“想知道結局，你首先得活得夠久。”
扭頭，陸宇看着四周，發現神如夢與半刀天君之間還在交流，而紅雲神帝、雲邑神帝已經與對手展開交鋒。
“我其實已經活了很久，甚至久到忘記了過去，可我心裡清楚，我很難活的比你長久。因此，當我有了機會選擇，我便挑選了你，想要和你近距離的相處一會。”
殷小溪笑容甜美，但語氣卻透着幾分悲傷。
陸宇眼波微動，靜靜地看着殷小溪，在分析她有何企圖？
“是不是覺得很奇怪，我爲什麼會對你這麼感興趣？”
殷小溪眼中透着幾分期待，見陸宇微微頷首，臉上竟露出了激動之色。“葬神天界的開啓引發了嚴重後果，有關太上忘情的反噬，相信你已經有所瞭解。這是九葬之地必須付出的代價，無論是男帝還是女帝，都受到了這種波及。以往越是斷情
忘欲，如今越是情感豐富。”
陸宇哼道：“這就是你對我感興趣的緣故？”殷小溪毫不避諱陸宇的目光，落落大方的道：“那只是原因之一，實際上這些年我一會在整理有關你的信息，在葬神天界開啓之前，我曾對你嗤之以鼻，覺得以情入道者都
是蠢貨，因爲在太上忘情這一關上，所有人都會走向毀滅，沒有例外。”
陸宇不予爭辯，以情入道是他自己選擇的，他不想辯解什麼。“後來，太上忘情的反噬瀰漫整個葬神天界，波及九葬之地，我自然也未能倖免。那時候，受心境影響，我對你產生了強烈的好奇。我們這些已然忘卻七情六慾，高高在上
的神帝，突然有一天情緒豐富，那你這個以情入道之人，如今是什麼狀態呢？會不會變得六親不認，清心寡慾，反其道而行之？”“那時候，我最想知道的就是這樣。後來，冥荒族五大神帝前來葬神天界，我在暗中觀察你，發現你對身邊之人很溫柔，看不出六親不認的樣子，這說明你並不沒有受到太
上忘情的反噬，你依舊故我，可那是怎麼做到的呢？難道太上忘情的反噬對你沒有用？”
陸宇不語，靜靜地聽着。殷小溪捋了捋額前的秀髮，繼續道：“除了觀察你，我也在關注冥心、神如夢、紅雲神帝與雲邑神帝，她們四人很有意思，身爲你妻子的神如夢與冥心與你似乎更疏遠，反
倒是紅雲神帝一天到晚粘着你，跟個小女孩似的，一點女帝的威嚴都沒有。”
陸宇聽到這，竟然笑了。
“你覺得我這是喜新厭舊嗎？”殷小溪搖頭道：“就我對你的瞭解，你不是喜新厭舊之人。在你身邊，四位女帝中，冥心最穩重，最有地位感。神如夢比較淡雅，不食人間煙火。雲邑神帝謹小慎微，處處
謙讓紅雲神帝，並與冥心、神如夢保持着一種特殊的距離，在刻意弱化自己的存在。”
“據我所知，以前的雲邑神帝不是這樣的，她雖然性情溫和，但畢竟是女帝，何須這般卑躬屈膝忍讓別人？當年，不少神帝神皇都曾追求過她，卻從不見她妥協、屈服……”陸宇反駁道：“雲邑神帝沒有卑躬屈膝忍讓什麼，那是她對紅雲神帝的一種愛護。她也沒有躲着冥心與神如夢，只是不想表露自我。在冥荒族，所有人都敬重如夢，對冥心
充滿信任，彼此團結友愛，不去爭什麼……”殷小溪笑道：“那只是你看到的角度，你沒有看到的是雲邑神帝對紅雲神帝的忍讓，對冥心、神如夢的遷就。雲邑神帝不想破壞冥心與神如夢本有的地位，所以她只能委屈
自己，當然，那是她心甘情願的。至於紅雲神帝，她的變化是最大的。”
陸宇挑眉，想反駁，想爲雲邑神帝說點什麼，可話到嘴邊又忍住了。“紅雲神帝是衆神時代末期最後一位神帝，她昔年的風采令人羨慕，把不少人都迷得神魂顛倒。衆神聯盟的六合神帝就對她私心愛慕，至今都念念不忘，想把紅雲神帝追到
手。那時候的紅雲神帝才華洋溢，英姿颯爽，如同烈焰般，讓每個看到她的人都爲之心動。可爲什麼後來她會突然變了呢？”
殷小溪笑盈盈的看着陸宇，那眼神讓陸宇心煩，真想一巴掌拍爛她的臉。
紅雲神帝的性格轉變，這在冥荒域不是秘密，九葬之地也早就清楚。
可紅雲神帝身上有隱患一事，冥荒族卻從未對外透露，第四葬神山會知道這個嗎？“我們調查後發現，紅雲神帝的性格轉變與你有關。一開始，我們以爲她是墜入了愛河，昏了頭。可慢慢的，我發現不是這樣，紅雲神帝的心境似乎受到了重創，但奇怪的
是她的境界卻一直在突破，那是你的功勞吧？”
面對殷小溪質問的眼神，陸宇淡然道：“有什麼不對嗎？我身邊的人，我花力氣培育，那不是天經地義嗎？”
“我沒有說不對，我只是好奇罷了。我很奇怪，你到底是喜歡那個英姿颯爽，風華絕代的紅雲神帝，還是喜歡如今這個嬌嗔可愛，如同跟屁蟲似的純淨小仙子呢？”
陸宇笑了笑，反問道：“如果你是我，你會喜歡哪一個？”殷小溪偏着頭想了一會兒，道：“以我神帝的心境與眼界來說，我會選擇英姿颯爽的紅雲神帝。那時候的她高高在上，如同天仙俯視蒼生，這種征服感是無數人夢寐以求的
。”
陸宇不置可否，繼續問道：“你覺得是那時候的紅雲神帝過得快樂，還是現在的紅雲神帝過得快樂？”“她快不快樂，影響你的品位與喜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