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姓女子斜視雲宛霞,冷哼道:“別擺你的公主架子,我們可不吃你那一套,就算你父親雲極王親來,見了我們,也得畢恭畢敬,端不起架子。”
“小公主,看來你是修爲尚淺,不怎麼清楚我們這些修煉者的神通手段,也不要追那斷臂殘疾了,不如拜在我門下,我一定傾囊相授,慢慢的教你,如何?”
與丁姓女子一桌的其中一個男子說道,說着,目光中還透出淫邪之色,伸舌舔了舔下脣,望着宛雲霞鼓漲的胸脯。
宛雲霞哼了一聲,臻首微揚,說道:“你們這些人算什麼!?給凌飛揚提鞋都不配!”
“哈哈!口氣倒不小,凌飛揚?就是這個斷臂小子!”那男子哈哈大笑,似乎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站了起來,目光輕蔑的望向凌飛揚,說道:“我們說了半天,這個窩囊小子,連個屁都不敢放,糟蹋了‘凌飛揚’這個好名字。”
“若你真有膽量,提劍來殺我呀!我的脖子就在這裡,等着你呢,哈哈哈!憑你也配稱‘飛揚’二字!?”
男子狂笑,肆意的嘲笑着凌飛揚,還做着伸手抹脖子的動作,加以羞辱。
見此一幕,林陽暗暗嘆息,這世上無奇不有,竟還有這種欠殺的奇葩,也不知他是怎樣修煉成爲神師的?
突然之間,男子的狂笑聲戛然而止。
噗!一道血箭從他脖腔處暴涌而起,直衝大廳天花頂。
一個頭顱飛了起來,在空中劃出一條弧線,掉落在了地上,“骨碌碌!”的滾了出去。
這男子的臉上猶自凝固着狂笑的表情,估計連自己怎麼死的,都是不清不楚。
大廳中一片愕然,一時之間,衆人都是不曾反應過來。
只有林陽看得清楚,凌飛揚手掌快速無比的一揮之間,一道無形劍氣飛出,便是取了這男子的大好頭顱。
“小賤種,你搞鬼!”
丁姓女子回過神來,卻是將怒氣發泄在了宛雲霞身上,猛的拔出背後雙刀,朝着宛雲霞狂劈了過來!
“聒噪。”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冷冷響起,凌飛揚轉過頭來,目光冰冷的望向丁姓女子,左手握住無鋒重劍,也不起身,唰!就是隔空一斬。
一道黑色劍光劃過地面,狂飛了出去,所過之處,犁出一條深深溝痕,砰的撞在了丁姓女子的雙刀之上。
飛奔中的丁姓女子猛然一怔,仿若凝固,停頓在了原地,旋即,只見她手中雙刀爆碎成粉末,一條筆直的血痕,貫通了她整個身體。
噗!鮮血飛濺,丁姓女子整個人裂成了兩半。
“好霸道的劍意。”木桌上,徐鳳年讚歎道。
那丁姓女子的同伴,另外兩個男子,剛剛起身,見到這一幕,呆在原地,瞪大了眼珠,動不了了,冷汗從額頭上潺潺流淌下來。
凌飛揚將無鋒重劍一收,冷冷的望了一眼那兩個呆住的男子,語氣中略帶一絲寒意,說道:“還不滾?”
“是!是!”
兩個男子當即屁滾尿流,當真是從福來居滾了出去。
在衆人驚愕、畏懼的目光中,凌飛揚站起身來,緩緩走上了通往二樓的階梯,說道:“給
我一個清靜的房間。”說話之間,已是上了二樓,身影在衆人目光中消失不見。
“噔!噔!噔!”雲宛霞風急火燎的追了上去,轉頭對店家喊道:“也給我一個房間,就在他隔壁!”
“嘿嘿,看起來倒有點意思。”
看着這兩人消失的背影,林陽摸了摸下巴,眸中現過一絲饒有興趣的光芒。
一場小風波很快就消弭於無形,一天無事,夜去晝來,轉眼之間,就迎來了第二天。
獸武鎮聚集的修煉者也越來越多。
無形之中,一股緊張的氣氛籠罩了整個獸武鎮。今天夜裡子時,就是封印解除,獸帝現世的時刻!
然而,就在各修煉者懷着興奮、緊張的心情,期待這一刻到來之時,一個令人氣憤的消息傳了過來。
三大王朝的供奉國師,聯合大陸各大世家,竟是將獸帝洞府所在的山峰封鎖了起來,佈置禁制陣法,在其擊殺獸帝之前,禁止任何其他修煉者進入。
這也就是變相的扼殺了各個修煉者奪取寶藏的機會。
一時之間,各個修煉者羣情激憤,也有幾個自恃實力強大的修煉者,當即便去硬闖獸帝洞府所在的山峰,但是,莫不都是灰頭土臉的回來。
漸漸的,各個修煉者都是心灰意冷,基本斷了奪取寶藏的念想。
天色逐漸暗沉了下來,離子時越來越近,距獸帝現世的時刻,也是越發的臨近。
昏暗的月光下,凌飛揚緩緩走出了福來居,朝狂獸森林走去,身後,跟着甩之不脫的宛雲霞。
“我們也該出發了。”房間內,徐鳳年穿了一身黑色勁袍,對林陽說道。
作爲徐鳳年的“隨從”,林陽也是與他住在一個房間之內。
“你有辦法到獸帝洞府所在的山峰?”林陽看着徐鳳年,略微詫異的問道。
早在日間,便已有星辰境修煉者打算一闖山峰的禁制陣法,也是鎩羽而歸。很難想象,以徐鳳年古盤境的修爲,能夠闖入。
徐鳳年說道:“你跟着我便是了,我自有辦法。”
“好吧。”林陽也不打算多問,一副淡然的態度。
出了福來居,徐鳳年便是帶着林陽進入了狂獸森林,然而,卻並不是朝獸帝洞府的方向去,而是來到東邊的一個大湖邊上。
站在大湖邊上,林陽望了望位於西首獸帝洞府所在的山峰,說道:“你準備怎麼去?”
徐鳳年目光掃視了一下湖邊,似乎在尋找着什麼,旋即徑直走到了某一處,說道:“我們從湖底走。”
“你想在地下開闢通道過去?”林陽說道:“如此必然會有元氣波動,是無法避過禁制陣法的。”
若是此法可行,其他修煉者早就想到了,也輪不到徐鳳年來做。
“想不到你知道得倒是不少。”徐鳳年自信一笑,說道:“若是現在開闢通道,到達禁制陣法範圍,當然會被發覺。但若是早就開闢好的通道呢,我們不釋放元氣,徒步行去,又有誰能發現得了我們?”
原來,這個徐鳳年深謀遠慮,早在一年多前,就在這湖中開闢了一條通往獸帝洞府的通道,以防萬一,如今,果真是讓他派上了用處。
隨後,徐鳳年便是帶着林陽,破開水浪,到了他所開闢的通道之中,兩人收斂元氣,一路徒步前進。
約一個時辰之後,終於見到前方微微光亮,卻是徐鳳年在此處開闢了一個幾丈見方的洞室,看樣子,離地面約有數丈距離,透過岩石之間的細孔,竟是能依稀看到上面的景象。
這一切,不用說,都是出自徐鳳年精心的安排。
“噓。”徐鳳年做了個噤聲的手勢,指了指上面,輕聲說道:“我們現在已經到了獸帝洞府前的山谷下方,不要發出聲響。我們不出去,就在這裡等,獸帝現世之時,會出現天地異象,到時,趁着三大供奉國師,及其他世家之人與獸帝大戰之時,我們混進洞去,奪取寶物。”
之所以不採用神識傳音,是因爲神識傳音也是會產生元氣波動,還不如輕聲說話,隔着幾丈的地面,來得不易爲人發覺。
然而,饒是徐鳳年儘量壓低了聲音,或許是別的動靜,總之,功虧一簣,還是被上面的人發覺了。
只聽一聲冷哼響起。
“出來吧,別以爲躲在地下,我就發覺不了你們!”
一道渾厚,卻帶着冷意的沉喝聲,震得洞室嗡嗡顫動,從上面傳了下來。
“被發現了!”徐鳳年臉色一變,還未等他有所反應,只聽“轟!”的一聲響,一股狂暴氣流破碎地面岩石,化作一隻大手,徑直朝洞室狠狠抓了下來!
“走!”
徐鳳年喝道,整個人疾衝了出去。
等到徐鳳年與林陽躍出地面,整個洞室已是在狂暴氣流摧殘下,轟然坍塌,被碎石所掩蓋。
只見兩人來到了一處寬闊的山谷中,前方一座山崖雄奇陡峭,高達千丈,在山崖之中,有一個深黑的洞口,滾滾黑霧繚繞,充斥着暴戾,狂野的氣息。
洞口之前,矗立着一個漆黑石碑,似是飽經滄桑的碑面上,拓刻着兩個蒼勁大字“禁地”!
此處,赫然便是獸帝洞府。
而在此時,一個紫袍男子,神情威武,正擋在洞口,目光冷然的望着林陽與徐鳳年兩人。
“是你!”徐鳳年見到這紫袍男子,咬了咬牙,說道:“怪不得能發現我的行蹤。”
“此人名爲袁猛,天生聽覺敏銳,被稱爲具備‘狼神的耳朵’,等下,我來拖住他,你不用管我,盡你最大能力逃生。若我有什麼不測,拜託你到涼州徐家帶個口信,就說我徐鳳年,爲袁猛所殺,替我報仇。”
徐鳳年拔出了背後雪白彎刀,對林陽說道。
紫袍男子袁猛“嘿嘿”獰笑道:“拿你徐家的名頭來壓我嗎?就算你徐家老主親來,我也照殺無誤。”
說話之間,袁猛雙手手背上,驀地,各自伸出半丈來長的三個鋼爪,寒光逼人,揮舞之間,仿若在空中撕開一條條裂紋。
“你們一個也別想逃!”
砰!袁猛雙腳一踏,氣浪暴涌,整個人猶如炮彈般暴飛過來,瞬間奔近!
“林陽,現在走!”
徐鳳年大喝一聲,迎着袁猛飛身而起,全身元氣釋放,衣袍鼓舞,雪白彎刀之上,暴漲起一道十來丈的刀芒,對着袁猛狂劈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