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風也算是經歷過無數生死的人了。
很多事情若是發生在塵風的身上，塵風絕對能夠做到面不改色。
有道是，砍頭也不過是碗口大的疤。
可是，在白柳的身上，塵風就做不到如此的淡定了。
此刻雖然自主神明虛影已經是被控制了，但是塵風還是後怕不已。
陣陣的冷汗從塵風的後背澎湃而出。
“白柳，你沒事吧？”良久之後，塵風才走到白柳的身邊，驚險地問道。
此刻白柳也是有些無法回神。
原因很簡單，她眼前定住的這個自主神明虛影實在是太過恐怖了。
一般的神明虛影都還是以人類的模樣爲主的。
但是，眼前的自主神明虛影，不只是凶神惡煞，最重要的是，它的臉上是陰陽臉。
所謂陰陽臉，就是一邊臉是白色的，一邊臉是黑色。
這自主神明虛影的長相，還真是把白柳給嚇住了。
“我沒事。”白柳顫聲說道。
“那就好！”塵風把白柳交給風奴照顧。
他再次來到了白老的身邊。
此時白老已經是陷入了半昏迷的狀態。
自從自主神明虛影從他的身體之中離開之後，白老就已經是倒在地上了。
塵風很仔細地檢查了一下白老的身體之後，這才憂喜參半地把白老扶起來。
“塵風，我父親怎麼樣？”看到塵風那半喜半憂的臉色，白柳也是激動地走過來，問道。
好不容易父女重逢，白柳無法接受彼此連見一面的機會都沒有，父親就要再離自己而去。
“師尊的狀態不是很好，但是放心，暫時還沒有生命危險。”塵風說了前半句，白柳就差點要癱軟在地，因此塵風急忙補上了下半句。
但就算是這樣，白柳的狀態也不是很好，滿臉的悲痛。
若不是塵風的那一句暫時沒有性命之憂，只怕白柳早就要哭出聲來了。
“桀桀，沒有生命危險，我若是一天之內不回到他的身體裡，他立刻就要死亡。”此時的自主神明虛影冷笑道。
那神明虛影雖然是被鎮神珠給鎮住了，而且它也能感覺到自己體內的能量正在消逝。
但是它一點也不擔心，失去的能量終究是可以再修煉回來了。
而且，以塵風和白柳對白老的關切程度，自主神明虛影一點也不擔心自己的安全。
因爲它相信，塵風和白柳是不會讓白老死去的。
白老不死，它就不會死。
換句話說，它死了，白老也甭想活。
“你到底有什麼目的？”塵風此刻也是漸漸冷靜下來，對那自主神明虛影問道。
“我的目的？我的目的很簡單，不過……在我說出我的目的之前，我倒是很好奇，你到底是如何識破我的？”自主神明虛影不答反問道。
自主神明虛影繼承了白老很大一部分記憶。
也因此，它一直都在算計着塵風。
它自以爲自己是算無遺漏的。
但是最終還是被塵風給識破了，這一點讓自主神明虛影十分的費解。
“其實，你掩飾得很好，我一開始也沒有懷疑。”塵風講述道：
“而且不得不說，你還真是機關算盡，只怕這天門山的一些獸潮也是你一手造成的吧？然後利用這些獸潮的危害，出手幫助山下的居民抵禦獸潮，把自己的名聲打出去，如果我猜得不錯，你是故意放出這些蛛絲馬跡，然後引我前來。”
塵風此刻心裡對這自主神明虛影還真是有些佩服的。
他知道自己尋找白老之心十分的迫切。
遲早都會恩耐不住心裡的迫切，從而開始親自尋找白老。
若是正常來說，塵風還真是會遲早會根據這些蛛絲馬跡尋找到這裡來。
唯一的變數就是在塵風到來之前，血無涯先一步找到了白老。
若不是血無涯找到白老，並且說出了白柳和白老之間的關係，塵風還真不會那麼快就懷疑白老的身份。
甚至到時候，就算塵風開始懷疑了，只怕也遲了，塵風已經着了自主神明虛影的道了。
在這一點上來說，塵風還等再次感謝一下已經死去了的血無涯。
“不錯，獸潮是我造成的，抵禦山腳下的獸災也是故意的，我就是藉此擴大我的名聲，讓你遲早找上門來。”自主神明虛影此刻也沒有再隱瞞，承認道。
“看來你還真不是一般的自主神明虛影。”塵風皺着眉頭，說道：
“其實，在我問問題之前，我也只是懷疑，並沒有十分的確認。但是在你回答問題之後，我百分之百確認，你絕對不是我的師尊。”
在塵風詢問白老那三個問題之前，塵風雖然一直都對白老有着足夠多的懷疑。
但是，塵風心裡多少還是有些不確定的。
畢竟，在虛無界這種弱肉強食的世界，白老因爲貪婪，或者因爲其他的原因，而改變了本心也並不出奇。
因爲人都是會變的，或是因爲自己所處的壞境，或者是因爲自己所經歷的事情。
但是，在白老回答問題之後，塵風確定，白老確實變了。
不是心變了，而是人變了，或者說是靈魂變了。
“怎麼可能？那三個問題我回答得都沒有問題。”自主神明虛影憤怒地吼道。
它可是繼承了白老的絕大部分的記憶的。
雖然有一些記憶出現了斷斷續續的現象，但是他自信自己的回答都沒有錯。
“哼，第一個問題，百獸齋的四個齋口的使命，你前面回答的三個也沒有錯，但最後無齋的使命你卻回答錯了。”
塵風淡淡地解釋道：“無齋的使命是沒有使命。這是我師尊親口對我說的，無齋，天下無災，世界上再無災難，何來使命？若真要說無齋的使命，那就是活着，活着就是最大的使命。而你只是從字面上來解讀無齋的使命罷了。”
這些話都是當年白老對塵風請說所說的，卻對不會有假。
而且塵風也知道，白老當年的那一句“活着就是你最大的使命”，只是白老隨口說說罷了，白老也未必就會記得。
他只是希望塵風不要冒險，不要斷了無齋的傳承罷了。
因此，“活着就是最大的使命”這句話，自主神明虛影並不能從白老的記憶中找到。
“那第二個問題呢？第二個我總回答對了吧？”自主神明虛影還不死心地說道。
“第二個問題，我師尊找到我，給我傳承了什麼。”塵風冷笑道：
“這個問題完全那是我瞎掰的，當年是我親自到了百獸齋，參加的新生考覈，最後才被百老發現，收爲弟子的。”
塵風補充了一句道：“而且，我這一個問題的關鍵不在於我師尊給我傳承了什麼，而在於我師尊是如何收我爲弟子的。但是你卻只是在意了後面的問題，卻也忽略了我問題前面埋下的陷進。”
塵風的解釋，讓自主神明虛影一陣惱怒。
他但是還真是大意了，只是聽到了塵風后面的“傳承了什麼”。
根據白老的記憶，他收塵風爲弟子之後，馬上就是離開了，唯一的傳承就是齋主扳指。
“那第三個呢？第三個我回答正確了。”自主神明虛影自以爲自己的智慧無雙，算無遺策。
沒想到自己居然連前面兩個問題都回答錯了。
“最後一個，你總算是回答正確了，但是你卻自作聰明地加了一句“我看過你的腳底”，我師尊可沒有戀足的怪癖，他可沒見過我的腳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