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4-8-20 0:51:46 本章字數:7729
慕容鈺雙目緊緊盯着那怪異的圖騰,良久之後,他緊閉不語的嘴脣終於微微翹起“吳越聽命。”
“屬下在。”
慕容鈺朝吳越看了一眼命令道:“你速帶一萬鐵甲精兵從北路外圍包抄鳳家軍,切記只能在外圍打亂他們,切不可深入敵人內部。”
“是,屬下領命。”雖不知慕容鈺這道指令有什麼含義,在正事上,吳越從未將自己急性子的一面表現出來,以此可見,他從心底對慕容鈺有着絕對的信任。
“孫肅聽命。”
“屬下在。”
“你帶領兩萬騎兵緊跟吳越身後,在他擾亂鳳軍北路時,你帶領這兩萬奇兵快速闖入陣營之內援助獨孤。”
“屬下領命。”孫肅見吳越已經領命前去調兵,他也不敢耽擱,急忙調轉馬頭緊隨而去。
等吳越、孫肅二人離開之後,慕容鈺將視線投注在魏斌身上“待會兒你與我一同領兵三萬,從外圍包圍圈繞道而行,我們要闖一闖鳳雲璃設置的老巢了。”
“是。”魏斌急忙應聲,可隨即卻覺得哪裡有些不對,他擡眼朝戰場上觀望一番“今日鳳軍首領並未見鳳雲璃出現,而是有他身邊最爲信任的大將努泰和蘭翼二人前來啊。”
慕容鈺輕笑一聲,眼神再次投注在遠處那高臺之上懸掛的畫布“他究竟來了沒有去了便知。”
魏斌的眼神隨着慕容鈺看去,有些似懂非懂的點頭道:“屬下一切聽命於將軍。”
二人剛商議妥當,一旁的葉檀卻眉毛束起,不悅的道:“我說慕容大將軍,如今你將他們都一個個的安排出去了,那我呢?難不成我就在這裡觀戰不成?”
“你和鳳雲璃相熟,我怕你會感情用事,所以你還是留在這裡的好。”
葉檀一聽,俊美白皙的面容瞬間鐵黑,怒火中燒的險些從馬背上跳起“這是什麼話,我葉檀是那種公私不分的人嗎?”
慕容鈺見他腦了,嘴角泛起一抹輕笑“留你在這裡自然是委以重任的,你如今第一次參加兩軍交戰,只要瞭解兩軍的情況即可,而且我還需要你儘快弄來一萬隻火箭來,這任務比起他們的絕對要重很多。”
葉檀聽他這麼說,鐵青的臉上終於有了緩和,擡高下巴,一臉神氣的道:“放心吧,這件事情我定然會辦妥的。”
魏斌也緊跟着慕容鈺的話對葉檀吹捧一番“葉世子,我們和將軍的性命就交由你手了。”
葉檀揮了揮手,一臉的保證,葉檀從小就十分聰慧,只是東平王府一直是太后、皇上防備的對象,所以從小他便習慣性的藏拙,要不然他也不會和慕容鈺這般人物交好,十幾年的情誼不是白交的,慕容鈺此時的安排,他心中早已經明白了五成,自然不會真的有什麼不滿,他這般表現只不過是給身邊的人看的罷了,讓京城那些人看看,即便如今出來了,他也要別人知道,他葉檀無論是在京城還是城外,這性子怕是一輩子都不會變了,這樣,他纔會讓京城那些盯着東平王府的人放心。
吳越聽從慕容鈺的安排,帶領一萬鐵騎兵快速向鳳家軍設置的陰陽陣北路而去,孫肅帶領兩萬鐵騎軍隨即趕到,在吳越的成功掩護之下,孫肅以及兩萬鐵騎順利闖入內部。
慕容鈺見此隨即立刻帶兵趕去敵軍對面的木架臺,一路斬殺無數前來抵擋的敵軍,白色戰袍被鮮血染成妖豔的紅色,微風吹起,清冷的風中吹拂着血腥的殺氣,萬馬奔騰,響徹雲霄,硝煙瀰漫;刀光劍影;金戈鐵馬;斷壁殘垣,這是一場征服與被征服的戰場,這是一場搏命的遊戲,所以,每個人都拼盡全力迎戰。
木架臺距離他越來越近,從這邊的角度能隱約見到裡面的情景,白色的佈滿緩緩漂浮,走進之後方能聽到被喊殺聲掩蓋的淡淡琴聲,琴聲並未顯得十分奇異,倒是如流水一般嬋嬋鵑鵑,卻不知爲何,越是靠近這琴聲,眼前這塊漂浮的數帳長布就更顯的詭異萬分,剛纔那一些用黑墨繪製的圖案,如今彷彿無數旋轉蠕動的軟骨動物,不斷以詭異的方式快速旋轉,當人的眼睛被它吸食之後似乎就在難以離開。
“啊!”
不知身後是誰先落馬哀呼,隨即一連數十聲的痛呼聲伴隨着落馬的聲響傳來。
“將軍,那高臺上懸掛的圖案有古怪。”魏斌臉上露出驚訝之色,轉身朝身後看去,只見已經有數百人被這詭異的圖案吸食了心智。
“吩咐下去,衆人切記靜下心來,不要盯着那副圖去看。”
“是。”魏斌調轉馬頭大聲呼喊“衆位將士聽令,立刻靜下心來稍安勿躁,切記轉移目光不要觀看那木架上的圖案。”
“魏將軍,落馬的兄弟已經開始口吐白沫,渾身抽筋了。”一名士兵驚呼。
魏斌下馬前去觀看,慕容鈺坐在馬背之上,眉頭第一次緊鎖而起。
“將軍,如今我們距離那木架臺還有三百米的距離便覺得如此不安難受,若在繼續前行下去,怕是咱們所帶的三萬士兵都要葬送與此。”魏斌感覺出事態嚴重性,收起了平日的玩世不恭認真分析道。
“你說的不錯,是我低谷了這圖騰的厲害,魏斌,你立刻將受傷的士兵送回去,剩下的士兵等在原地,速速將葉將軍蒐集來的木箭運來,我有重用。”
“是,屬下立刻去辦。”魏斌聽後慕容鈺的吩咐,立刻領命下去安排。
這邊,木架臺上,一架古色古香,全體紅木的古琴旁邊坐着一位身段纖細的女子。
“姑娘,平南王世子已經朝這邊趕來了,他還帶領了三萬精兵,看樣子已經發現咱們這的情況。”
女子身穿一身淡紫色軟煙羅長裙,白淨的玉手在琴絃上波動,猶如蝴蝶般飄逸的長袖隨着她的動作慢慢揮舞着。
“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平南王世子雄才偉略,更深懂排兵佈陣之法,今日這陣局自然逃不脫他的法眼。”
站在女子身邊的嬤嬤年約四旬,身材高挑,面色有些發黃,可一雙瞬子卻格外精明睿智。
“姑娘可是要儘快撤離?如果真的被他闖入這裡,咱們在走怕就遲了。”
女子依舊彈着手中長琴,琴音嫋嫋,本該是絕佳的曲子卻被外面那一陣高過一陣的喊殺聲所掩蓋。
“先不急着走,我來此的目的還未達到,不想就這麼走了。”
嬤嬤有些不贊同“姑娘,您就真的這般死心塌地得爲鳳家主嗎?爲此難道連自己的性命都不顧及了?”
她是從小看着眼前女孩長大的,她從小聰慧過人,被主子用心栽培,平日的生活更是按着主子的待遇行事,如今,她跟隨而來,竟然看到自己呵護長大的姑娘這般委屈自己。
女子微微一笑,可笑容中卻帶着淒涼之色“敏敏之中自有天意,這也許就是我註定的命運,連主子都未曾阻止我,姑姑就莫要勸說了。”
嬤嬤嘆氣“姑娘的事情自然是由姑娘您定奪,可老奴只是心疼你啊。”
琴音乍然而止,女子轉身看向身邊的婦人“好了,不說這些了,嬤嬤從京都趕來,可是因爲被人發現了什麼?”
嬤嬤搖頭“不是,是老奴跟隨的那對母女如今都被禁閉,老奴想來這對母女怕是已經難以在有翻身立命的機會,故此才決定返回來找姑娘。”
女子沉思片刻,嘴角泛起一抹冷意“看來修國公府的大小姐果然是名不虛傳,也難怪連他都對她念念不忘的了。”
“姑娘不必着急,老奴已經在京都這陣子瞭解了一些這夏清歌的特點,只要假以時日,老奴必然會煉製出控制她的絕情蠱。”
女子嘴角重新泛起了微笑,繼續低頭開始彈琴“那就按着麻姑您的彷彿繼續研製吧,我希望從此之後這個人的名字能從我的身邊消失。”
站在女子身邊的婦人正是偷偷從夏府逃走的麻姑,因爲樑姨娘失勢、夏瑜涵馬上又要嫁給被廢棄的大皇子爲妃,如果她在繼續逗留下去,只有兩個結果而已,不是跟隨樑姨娘終此一生死守在她的秀景院內,便是跟隨夏瑜涵前往陝州邊緣之地,這兩種結果自然都不是她想要的,她處心積慮的接近這對母女不過是爲了能順利的進入國公府,瞭解到夏清歌的弱點,如今眼看大功告成,也自然是她重新回到主子身邊的時候。
“老奴聽聞鳳家主即將迎娶阿史娜公主爲妻,姑娘如今最關心的應該是這裡,而不是遠在千里之外的夏清歌。”
“姑姑此言差矣,有時候名面上的威脅並不足以,而讓人往往難以提防的都會是藏在背後的一雙眼睛,阿史娜即便成爲他的妻子,可終究不過是他雄圖霸業上的一枚棋,可只有夏清歌,他永遠都不會捨得利用。”
麻姑有些擔心的道:“可是那夏清歌的長相和姑娘…。唉,老奴就害怕姑娘和她會有什麼血緣之親,到那時,只怕姑娘您會後悔啊。”
女子微笑,笑容溫柔卻絕情“親人?呵呵,我和她的確是長得太過相似,若說不是親人只怕也無人相信,可即便是有血緣關係又如何?自我出生之後我生活的所有記憶便只有黑木斯,只有家主和所有的族人,那種所爲的血脈相連在我這裡根本什麼都不是,它絲毫不值錢,你只管按着計劃行事便是!”
“是,老奴記下了。”
“好了,你退下吧,有人來了。”
麻姑點了點頭,立刻隱秘的閃身離去。
這時,一道威力強大的氣流隨着兩抹身影的闖入而終止,慕容鈺和趕來協助的葉檀二人飄然進入木架臺之內。
當葉檀看到安坐在琴架之前的女子時,俊眉微微上揚,似乎頗爲意外“呵呵,真沒想到致使我軍戰士精神大亂的陰陽陣竟然不是鳳雲璃設下的而是這麼一位弱不經風的女子。”
虞元姬微微擡頭,同時雙手平整的按在琴絃上,臉上被一層同爲淡紫色的絲錦輕紗遮掩,只落出了一雙明亮如珠的瞬子。
“兩位的身手果然了得,我這木架臺前可是整整設置了三到陣法,分別爲迷魂陣、龍門陣、和鵲橋陣,可如今兩位竟然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毫髮無損的進來,真是另小女子佩服。”
慕容鈺嘴角泛起一抹淡笑“姑娘果真是世外高人,不但深懂這陰陽陣法的擺設,竟然還精通這麼多奇兵佈陣的方法,紫玉實在佩服,倒是敢問小姐,您和鳳雲璃之間是什麼關係?爲何願意出山相幫?”
虞元姬仔細的審視了慕容鈺一番,見他面色清雅絕倫,容貌傾世絕容,暗道,的確和傳言相符,這東平王世子果真是當的起玉冠天下的雅名。
“難道小女幫誰不幫誰還要給小王爺您一個理由不成?”
慕容鈺瞬子平靜,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可心中卻升起一抹防備,看來,這女子來歷絕對不容小視,不但深懂五行八卦之術,更是對這些陰狠詭異的咒符深有了解,最主要的是,她還很聰慧機敏,觀察入微,自他和葉檀進來之後,她不曾詢問便知他便是慕容鈺,可見,短短一瞬間的時間,她早已經將他們仔細審視了一遍。
“小姐幫誰不幫誰自然不是紫玉過問的,不過,待會你的去處,紫玉就不得不過問了。”
“那就讓小女見識見識兩位的厲害吧!”說話間,她猛地擡起右手,一股真氣從手心彈出,琴架上的紅木琴絃隨即嗡嗡作響,葉檀險些被她這製造的琴音震碎耳膜,急忙本能的用手護住雙耳“這是什麼鬼聲音。”
慕容鈺瞬子微變,在琴聲再次響起時揮出手中金絲線,準確無誤的勾住琴架,虞元姬見此急忙俯身扶住琴架,用進全部內力將其拉入自己手中,隨即快速撥弄其琴絃,那種另人聽後急躁不安的琴聲此起彼伏,葉檀早已經被琴聲震懾的飛出數米,而慕容鈺則開始內力用氣流將自己包圍,隨即擡腳快速一閃,在虞元姬奮力彈琴時,他早已經如鬼魅般來到了她的身邊,後者剛想揮手反抗,卻被慕容鈺強大的一道內力擊的退後數米,手中紅木琴也隨之落地。
慕容鈺見此眼神清冷,絕情揮出一掌,掌風呼嘯而至,片刻之間,掉落在地上的紅木琴瞬間變成碎片。
“如此毀人心知的魔琴,在下還是替姑娘毀了的好。”
虞元姬見此心中一急,臉色微怒,想要上前查看,不想,她剛想站起身,就被一把利劍對準了咽喉命脈“我說美人,雖然看不見你的臉,可本世子覺得你定然長得不錯,還是小心些,省的本世子這劍不長眼,不小心畫花了你那花容月貌的臉可就損失了。”一直等在外面觀戰的葉檀在紅木琴墜落之時便飛身進來,正巧在慕容鈺收尾時撿到了一點立功的機會,這樣一來也算給自家老爺子一個交代了。
“既然落入你們手中,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虞元姬高傲的昂起下巴,閉上眼睛一幅受死的模樣。
慕容鈺見此,嘴角勾起一抹淡漠“對付你的方法有千百種,可殺了你失去我費力抓你的意義,我倒是要看看鳳雲璃對你落在我手中會如何處置。帶走吧!”
說完話慕容鈺轉身就打算離去,葉檀應了一聲正準備俯身將虞元姬拉起來帶走,卻不想,木架臺另一邊的帆布突然顫動,隨即,一抹玄色身影快速闖了進來。
背身而立的慕容鈺感覺到了有人闖入,立刻轉身迎上,二人在片刻之間便交手起來,葉檀見此急忙將劍柄架在虞元姬的脖頸處,隨即站在一旁觀戰。
此時黑白兩抹聲音都拼勁權利迎戰,像是將所有恩仇都一併發泄而出,鳳雲璃掌風如劍,慕容鈺揮手如狂風,二人的功力不分伯仲,誰都不曾鬆懈一分,而這本來牢固的木架臺卻被這兩股強勁的內力震懾的搖搖欲墜起來。
二人大戰三百回合之後仍舊不分勝負,葉檀看的雙目激動,他深知這些年慕容鈺有藏拙的嫌疑,卻不想,他的身手已經到了這般出神入化之地,而鳳雲璃就更是讓他新奇,回想過去,他和鳳雲璃也相識十幾年,竟然不知那個原本一直表現出文弱書生模樣的他竟然有如此高超的絕世武功,新奇之餘不免有些怒意,原來這小子竟然僞裝了十幾年,而最可氣的是,這十幾年他竟然絲毫沒發現?
“我說鳳雲璃,好歹是十幾年的兄弟情義,你怎麼能這麼不厚道?欺瞞的我們好苦不說,一暴露身份就開始不安分的揭竿起義,如今好了,你的不安分讓兄弟們都要跟着你屁股後面忙活。”
正在半空中交戰的鳳雲璃明顯分心了,隨即不悅的撇了葉檀一眼便快速全神貫注的對付慕容鈺。卻在這關鍵一刻被對方趁機一掌打在了心口之處。
身體快速從半空墜落,鳳雲璃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眼神冰冷的望着慕容鈺,後者微笑“能給你一掌實在是要費些功夫。”
“哼!一掌而已,我要的是你的命。”鳳雲璃冷哼一聲,快速調整氣息,隨即重新攻擊而上,慕容鈺收起玩笑,也揮袖應對。
八十四章 報仇雪恨
更新時間:2014-8-20 0:51:47 本章字數:10772
虞元姬見此心中一緊,擔心的觀看着眼前的戰局,生怕鳳雲璃在受到傷害。
“怎麼?心疼了啊?”葉檀從側面掃了虞元姬一眼,半開玩笑的道。
“唉!”虞元姬本有些惱怒,可轉念一想即從心來,嘆息一聲“我看他二人身手應該在伯仲之間,聽問葉世子和他二人乃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爲何你和他二人之間的差距會如此之大?”
她側過臉仔仔細細的端詳起葉檀來,帶着鄙夷的眼神停留在葉檀的臉上良久,隨即咯咯的笑了起來“呵呵,這麼一細看下來,葉世子可不真如傳言般的貌如美婦人麼?也是,這麼嬌羞怯怯的美人怎麼能成日和一般男子一般學這些粗糙的玩意呢?”
“你…。!”葉檀被虞元姬的話徹底激怒,他冷哼一聲放開虞元姬脖頸上的劍退後三步“剛纔我見你武功不錯,既然不服我,那我們就好好的比試一場。”
虞元姬面上仍舊是一臉鄙夷之色,可心裡卻早已經暗自鬆了一口氣,看來她這激將法是起了最用了。
冷笑一聲,虞元姬撇了一眼葉檀手中緊握的長劍“我手無寸鐵如何是你的對手,既然明知自己會輸,又何必多此一舉的反抗?”
葉檀眉毛束起,一雙漂亮的瞬子此時充滿着怒意,咬牙切齒從牙縫中擠出一個字來“好,本小爺就讓你見識見識小爺我赤手空拳的厲害。”說着,隨手將手中長劍扔出數米。
虞元姬見此,臉上方纔落處一抹笑意“呵呵,原來東平王世子也是這等有膽有識之輩,小女見識了。”
“廢話少說,看在你是女人的面子上,本小爺絕對會手下留情的。”葉檀得意的道。
“那還請葉世子手下留情了。”說着,虞元姬先發制人,快速朝葉檀面門攻擊而去,葉檀猛地沒閃過神來,大罵一句“出手這麼突然,連聲招呼都不打的。”
虞元姬冷笑“你見過殺人要提早跟他說的麼?”說着,掌風如劍,更是毫不留情直朝葉檀咽喉命脈而去,招招狠辣,毫不容情,擺明了就是要取葉檀的性命。
原本還抱着看在她是女子的份上饒她一命的葉檀,此時心裡暗罵,這死女人狠起來可真是比男人都陰毒,所幸,他也不再退讓,手心之中會聚全部內力,原本只用了五成功力,如今將剩下五成也一併用上。
兩人交戰一百個回合仍舊難分勝負,這時,一旁仍舊和鳳雲璃打的如火如荼難分勝負的慕容鈺注意到葉檀這邊情況,心知他定然是上了這女子的當了,剛想要開口提醒,卻見那女子衣袖之中飛出一抹紫煙,直朝葉檀的面部而去,慕容鈺見此眼神微閃,顧不得和鳳雲璃交手,急忙揮動內力將女子揮出的紫色煙霧打散開來。
葉檀也發覺了不對勁,剛想破口大罵,那女子陰冷一笑。隨即通體雪白的靈蛇從她衣袖中飛射而出,準確無誤的朝他咽喉而來,白蛇吐着芯子幽綠的眼神不滿森森的光芒,葉檀大驚,可不知爲何,當他注意到那條白色靈蛇時,他的四肢竟然麻木的不能動彈。
“砰!”一聲巨響在早已經搖搖欲墜的木架臺內炸響,只見慕容鈺飛出一掌,快速將一旁盛放琴架的木桌推起,飛身咋向虞元姬,鳳雲璃見此卻趁機襲近慕容鈺,準確的朝他胸口揮出一掌,慕容鈺吃痛,踉蹌後退數步,而這邊,突然飛射而來的桌子將那條騰空而起的靈蛇狠狠的砸爛在地上,熒光綠色的液體從那細小的身體內緩緩流出。
“白璘?”虞元姬驚呼一聲,眼看自己養育了十年的靈蛇就這麼輕而易舉的被慕容鈺殺死,她氣憤難當,佈滿仇恨的眼神緊緊的盯着對方。
“紫玉!”葉檀見慕容鈺受傷,也顧不得剛纔自己的驚魂未定,急忙跑上前去攙扶。
鳳雲璃站在不遠處靜靜的站在原地,俊美的容貌上帶着冷血的光芒“我記得曾經說過,你加給我的,我會雙倍的奉還給你。”
慕容鈺嘴角流出大口鮮血,使得原本就嬌豔的紅脣此時更渲染了一層妖豔之色,他緩緩擡起瞬子,瞬眸仍舊青華,嘴角勾起一抹笑意“我也曾經說過,你和我註定有一人是失敗的,這是宿命,可老天爺卻從未眷顧過伯曦之後,不知倨傲如神的鳳家少主這一世能否逆轉乾坤。”
慕容鈺說話向來是一針見血,他要麼不說,永遠保持着適度到完美的微笑,要說,必然是撿着人家最致命最不想聽的去說,伯曦後人歷經數代,和長矜後人爭端無數,可最終長矜的後人總是能成爲最後的贏家,這也是伯曦後人歷經幾代積攢下來的恥辱,他們身份尊貴,隱藏的實力更是能撼動整個龍溪大6,卻唯獨面對長矜後代時要低人一等,這樣的積怨造就了兩方後代難以化解的仇恨。
鳳雲璃面色冷的如千年難化的冰窟,雙目被一層黑暗籠罩“看來你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雙手會聚,一股黑霧從雙手掌心緩緩飄起,原本光滑乾淨的額也露出一抹黑暗的光暈。
“他竟然練就了通天咒?這可是要入魔的。”一向喜愛看一些野史傳記的葉檀在見到鳳雲璃所使用的武功後驚呼一聲,通天咒又稱鬼鳴訣,是上古時期的魔王蠱的絕世神功,聽說,蠱就是憑藉這種神奇的武功將人神鬼三界折騰的片刻不寧,書中描述的還算詳細,尤其是蠱所實用通天咒時的詳細描寫都在其中,字裡行間的招式幾乎和鳳雲璃所實用的一模一樣。
慕容鈺並未因葉檀的話而震驚,平靜的面容說明他早已知情,見鳳雲璃揮出一道黑霧猛地向他這邊襲來,猶如一條黑色巨龍盤旋而起,張開血盆大口就要將他們吞噬,慕容鈺見此雙手會聚在胸口,雙手成上下之姿,在雙手之間一道金光乍然而出,彷彿如鳳凰騰飛般快速的迎向那一團黑霧之中,兩道強勁的威力互相碰撞而起,彼此都擁進了全部內力,搖擺的木架臺再也難以承受這道強大威力,在二人揮掌之時就徹底的坍塌了下去,臺上四人見此紛紛朝架臺外面飛去。
“將軍,我們已將這裡團團包圍。”在慕容鈺落地之時,魏斌快速上前,慕容鈺頓住腳步看向緊隨自己而來的葉檀,隨即轉移視線看向被上千名士兵包圍的鳳雲璃與虞元姬。
“看來你早就猜中了我會出現。”鳳雲璃冷漠的朝四周掃了一眼,眼神晦暗的看不出一絲神采。
慕容鈺輕笑一聲,伸手掏出白色絲帕優雅的將嘴角鮮血擦去“說明我還算是瞭解你的。”
“哼!你猜中了又如何?你以爲這區區千名士兵就能攔截的了我?你切莫忘記,此時,你手下重將可還在陰陽陣內徘徊掙扎,只要我一刻不解開這陣法,他們就休想出來。”
慕容鈺面色如常,輕笑到“是麼?不知是你對陰陽陣太過自信,還是你太小巧了我對五行遁甲之術的瞭解,這陰陽陣既然爲陰陽相諧之物,必然有兩道圓形黑白魚眼,而眼前這架圓形木架臺如果我沒有猜錯定然是白眼所在位置,以此推測,那黑眼乃是北路士兵排成的一道遁甲門,接下來要如何破陣就不勞你費心了。”
“魏斌”
“將軍。”
“請鳳家主到咱們軍營內做客吧,好生伺候着。”
“是,將軍。”魏斌大喜,未曾想到今日能這般順利的抓住鳳家家主,只要鳳雲璃在手,鳳家就在難折騰出什麼了。
“鳳世子,是讓屬下請您前去營地做客,還是您自己賞臉過去?”魏斌走到鳳雲璃身邊,語氣還算和氣的道,他和鳳雲璃曾經在京都時雖不是深交,但同爲世家子弟,自然不可能毫無交集,如今雖爲敵人,卻在心裡不得不說,鳳雲璃的確是雄才大略帝王之姿。
鳳雲璃面色清冷,神情仍舊沒有一絲害怕屈服,虞元姬走到他的身旁擡頭望着他的側臉,心裡滿是歉疚“都是我無能害了你。”
鳳雲璃眼神平靜,並未低頭去看虞元姬,只是清冷的道:“此事與你無關。”
他眼神微變,瞬子顯露一抹詭異“而且,想要這麼容易抓我,他也太高估自己了。”
他的話剛剛落下,便聽到周圍一陣喊殺聲,一批黑色武裝死士身手矯健的突然攻入此地,周圍的士兵稍顯混亂,似乎難以想象上千名死士怎麼可能這般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
“衆將士不要驚慌,我們是敵人的數倍之多,快快佈陣將其抓獲。”魏斌見形式突變急忙拔劍就向鳳雲璃攻擊而去,鳳雲璃揮出一掌,隨即拉過一旁的虞元姬就打算撤身離開,慕容鈺見此立刻迎了上去,手中金絲線如靈蛇一般飛射而出,準確的勾住了虞元姬的腰身,後者感覺到腰間束縛,低頭掃了一眼,眼神一暗,隨即立刻做出決定,鬆開了鳳雲璃的手迴轉身去和慕容鈺交戰。
鳳雲璃怔愣片刻,回頭看去,只見那淡紫色身影已經遠離自己數米。
他心中掙扎片刻,最後還是未曾離開,正準備迎上去幫助虞元姬,一陣冷風吹過,卻不想慕容鈺本打算揮出的一掌突然收回,他錯愕的看向面前的女子,一時竟彷彿置身夢中一般“歌兒?”
虞元姬一怔,急忙伸手摸向自己的面龐,隨後明白慕容鈺沒來由的這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了。
“清歌丫頭?”葉檀也甚至震驚“你怎麼在這裡?怎麼還和鳳雲璃在一起?”
虞元姬只是微笑,她想起鳳雲璃收藏的那幅畫卷上女子的微笑,雖然不願意去學她,但是這時候她不得不違背自己的心願。
鳳雲璃眼見慕容鈺和葉檀均是怔愣在當地,尤其是慕容鈺,眼神中帶着深深的不解,看到此番情景鳳雲璃突然覺得心中愉悅,雖然虞元姬不是夏清歌,可這張臉卻能深深的打擊到慕容鈺,看來自己這步棋走的不錯。
“跟我走。”鳳雲璃快速飛身到虞元姬身邊,攬過她的腰身,二人快速閃身離去。
“怎麼讓他們給跑了?”魏斌剛剛和一位黑衣死士交手,如今眼看鳳雲璃逃走,心有不甘的試圖追上去。
“不必追了,他有備而來,我們是攔不住的。”慕容鈺突然開口阻止,魏斌本預擡起的腳應聲收回“真是可惜了,大好的機會就這樣錯過了。,將軍,你的傷勢如何?屬下這就去請了軍醫過來給您診治。”
“無礙!不必麻煩了。”慕容鈺搖頭拒絕,面無表情的站在原地,眼神眺望着鳳雲璃離去的地方,雖然剛纔那女子和歌兒長得一般模樣,連她的笑容都那樣熟悉,可不知爲何,他總覺得哪裡有些問題。
“按我原來的吩咐,將備好的一萬隻火箭一同放到陰陽陣以北,破陣之後令衆將士火速回營。”
“是,屬下遵命。”
軍營內
慕容鈺坐在首位,一旁的葉檀則在他的面前晃來晃去,兩人都未曾開口,嘆息一聲,葉檀跨步走上前去“我說紫玉,難道你就不好奇麼?”
慕容鈺握着書的手微微一頓,默默擡頭“好奇什麼?”
“自然是剛纔出現的那名女子啊,你不覺得她和清歌丫頭長得極其相似嗎?不!不止是相似,那明明就是一個人啊。”
“她不可能出現在這裡。”
“你爲何如此肯定?”葉檀皺眉,一臉的不解之色。
慕容鈺放下手中查找資料的書籍,將桌面上的步行圖捲起,一切動作行雲流水般迅速。
“直覺。”
簡單的回答了兩個字,葉檀聽後額前一排黑線落下“直覺?這是什麼回答。”
慕容鈺輕笑一聲,站起身朝營帳外走了出去,葉檀盯着他的背影,一直到那抹白色身影徹底消失,他撇了撇嘴“真是怪人。”
而這邊,走出營帳的慕容鈺終於卸下了臉上的僞裝,他面無表情的朝東方天際看去,想起白日那張容顏,心中不知爲何,竟然有一股深深的不安之感。
“主子?”景天從陰影中走了出來,見自家主子一直站在雪地裡未曾移步,他立刻便知曉主子定然是因爲白日的事情影響了情緒。
“要不屬下立刻飛鴿傳書去京城問一問?想必如今清歌小姐定然安然無恙的留在京城。”
提到這個很久沒在身邊的人的名字,慕容鈺嘴角泛起一抹笑意“嗯,按你說的去做吧。”
他不是一個只會一味猜想懷疑的人,如今最好也最直接的方法就是直接去問,他相信她此時定然在京城內好好的等着他,等着他回去,因爲這是她曾經對他許下的承若。
陽春三月
京城修國公府
一晃年關過後距離現在已經是三個月後了,陽春三月萬物復甦,周圍均是縈繞着一股淡雅的青草香味。
修國公府自從年關過後便陷入了平靜與不平靜之間。
就說大房這邊,修國公府大小姐成爲皇上座上之賓,三不五時的便會被招入皇宮之中,而慶幸的是,秦武帝似乎對這位大小姐很是喜愛,在大小姐回府之後緊隨而來的總會是一些宮內御賜的封賞,讓京城百姓不免猜測,下一屆選秀這清歌小姐怕是要成爲下一位寵冠後宮之人了。而另外一件讓衆人津津樂道的便是修國公府的五小姐,年關之後的五小姐已經出落的水靈嬌豔,雖比起前面這幾位姐姐還尚顯稚嫩,不過也不難看出,將來出落的定然是位難得的美人,而美人自然會被高度關注,這不?自從皇上大壽之後這三個月內,太后已經連續召見了這位五小姐十數次之多,而且太后更是爲此打破了官宦之女不可留宿宮中的規矩,不但讓這五小姐住在了宮內,更是連日住在了青華宮,其寵愛之心路人皆知。
這樣風光的事情同時出現在了修國公府自然引起羨慕嫉妒之聲,不過這二位小姐平日爲人都十分低調,所以,也未曾因爲恃寵而驕而做下什麼禍事。
說起這幾位小姐,最近最數府上的二小姐名聲大噪,天下百姓皆知皇上的大皇子慕容衝已經被冊封爲冄王,封地陝北,雖說是皇子之中第一位封爲藩王冊封封地之人,可陝北之地境遇現象,條件惡劣,這藩王的稱號名爲嘉獎,卻實爲貶低。
這一切結果還要追溯到三個月前簫家一門被滿門抄斬一事,雖然簫國公振振有詞,簫貴妃多次跪在御書房門外請求,可皇上心意已決,在加上宗人府成交上去的證據鐵證如山,在難讓簫國公狡辯分毫,於是,皇上等不及秋後處決,在立春之際便草草的處理了。
簫家算是徹底消失在政治舞臺,而這位失勢的大皇子怕是此生都難以在離開陝北之地,今日也正是這位大皇子大婚之日,迎娶他第三位側妃,而這位側妃正是修國公府的二小姐夏瑜涵,曾經京城最具聖明也最具笑話的才女惡女。
“大小姐,二小姐的嫁妝已經備齊了,媒婆也已經盈門等候。”一個小丫鬟急匆匆的跑了近來,此時衆人都聚在紫煙院內,夏瑜涵身着鳳冠霞披,豔麗的紅色配上她精緻的妝容着實成爲今日最奪目的人,可那雙冷冷的瞬子以及一言不發緊抿的嘴脣卻說明了她此時不甘之心。
夏清歌轉身看向她“二妹妹,樑姨娘閉門思過不能前來送你,不過她送來了一套祖傳金飾過來,時辰差不多了,該出門了。”
她淡淡吩咐一聲,身旁的兩個婆娘立刻上前將木訥的夏瑜涵攙扶起來,隨即挑起旁邊的蓋頭爲其蓋在頭上。
“你們先出去,我有話要跟我大姐姐說。”從早起就一直如木偶一般的夏瑜涵突然開口。
二夫人、三夫人對視一眼,一同看向夏清歌詢問她的意見,畢竟今日是大房這邊的喜事,自然應該有大房做主。
“二嬸嬸、三嬸嬸,勞煩您二位先去大門口迎接迎親的隊伍,我和二妹妹說完話就會出去。”
“良辰吉時快到了,大小姐、二小姐可要琢磨好時間了。”二夫人丟下一句話,就同三夫人一起走了出去。
“你們全部都出去。”夏瑜涵冷聲吩咐,屋內的幾位嬤嬤和丫鬟們面面相窺,均是拿眼神詢問夏清歌的意思,後者掃了夏瑜涵一眼輕輕點頭,滿屋子的人見她應準方纔一同走了出去。
“二妹妹有什麼話要說的?”當屋內只剩下夏清歌夏瑜涵二人後,夏清歌也卸下了僞裝,走至一旁的椅子上坐下來,慵懶無謂的看向身穿大紅嫁衣的夏瑜涵。
夏瑜涵伸手一把將頭上的蓋頭揭開,一雙憤恨的眼神隨即顯露而出“皇上壽宴那日是不是你派人陷害我?”
夏清歌挑眉“陷害你?我怎麼聽不懂二妹妹話裡的意思?”
夏瑜涵被夏清歌這番模樣氣的猛地站立起來,滿頭珠釵隨之搖晃“你別在這裡演戲了,文書閣每日都只有皇上會去,爲何當日偏偏是慕容衝去了?定然是你害怕我成爲皇上的女人,所以才用這麼卑鄙的方法陷害我的對不對?”
夏清歌冷笑“都說瘋狗才會亂咬人,二妹妹什麼沒學好,偏偏就學了這瘋狗的惡習。”
“夏清歌,你真是卑鄙。”夏瑜涵氣急,眼看自己就要奔赴火坑,她怎麼能容忍這個她最恨的女人安然生活。
氣憤難當之下,夏瑜涵快速上前擡手就作勢要給夏清歌一巴掌,後者眼神微眯,擡起衣袖揮出一掌,夏瑜涵驚愕,同時心口猛地刺痛,身體如斷線的風箏一般無力的甩飛出去。
“撲通”一聲巨響,夏瑜涵被狠狠的摔倒在地,嘴角噴出一口鮮血,她伸手扶着自己的心口部位,艱難的爬起來,帶着驚恐仇恨的眼神緊緊的盯着夏清歌。
“你是…。你是魔鬼。”
夏清歌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一些,她緩緩站起身走至夏瑜涵的身邊,蹲下身子與她直視“魔鬼?呵呵,這個稱呼我很喜歡,不過對於你這種廢物,我根本懶得去動手,若不是你貪心不足企圖勾引皇上,又怎麼會陰差陽錯的錯上了慕容衝的牀榻,這都是你咎由自取得來的惡果又能怪得了誰?而今,你卻將過錯全部強加在別人身上,夏瑜涵,我都替你感到悲哀,可憐你只會用最愚蠢的辦法來對付你的敵人。”
夏瑜涵渾身顫抖,此時的夏清歌讓她感到陌生又恐怖,她甚至不敢去直視她的眼睛。
“怎麼?害怕了?”夏清歌猛地挑起她的下巴,冷冷的直視着她,瞬子內沒有絲毫溫度。
“我…我一定會報仇的,今日你給我的屈辱待它日我定當全部取回來。”夏瑜涵有心底嘶喊的仇恨在一刻之間宣泄。
夏清歌微笑,笑容妖嬈嫵媚“好啊,我留你的命就是讓你活着,好好的活着,讓你知道即便你滿腹積怨卻無從報仇,讓你活着比死還痛苦,甚至讓你生不如死的存在,如行屍走肉一般,呵呵,聽說慕容衝對你恨之入骨,若不是你實用這麼愚蠢的計謀勾引皇上,錯讓他重了陷阱,他又怎麼會被皇上趕去陝北之地,我說二妹妹,別怪做姐姐的沒有提醒你,目前你最應該想的不是如何報仇,而是如何立命吧。”
鄙夷厭惡的看了夏瑜涵最後一眼,夏清歌站起身,在不多看她一眼,彷彿地上的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是一堆讓她噁心的垃圾。
“趙嬤嬤,請媒婆進來,吉時已到,二小姐該出府了。”
“是。”趙嬤嬤一直恭敬的候在門口,聽到夏清歌命令,立刻招來幾位婆娘,幾人走進屋內,當看到夏瑜涵嘴角參出的鮮血時,她們心中自然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可誰都不敢多看一眼,若無其事的走上前將夏瑜涵攙扶起來。
“二小姐怎麼這麼不小心摔倒了?許是這鳳冠霞帔太沉重了一些,還是讓老奴攙扶着您吧。”趙嬤嬤走上前去,極其巧言的掩蓋了事實真相。
一旁的幾位嬤嬤也走上前去將她身上沾染的塵土擦去,隨即號角響起,迎親隊伍已經等候在門外多時,幾位婆娘強拉硬拽的就將夏瑜涵往門口走去。
“我不去,我不要出嫁,你們這些惡婆娘趕緊放開我,我不嫁。”
夏瑜涵心神內充滿着驚慌,腦海裡一直迴旋着夏清歌最後一句話,她如果真的嫁給了慕容衝一定不會有好下場的。
不,她不能死,她還沒有讓夏清歌這個蛇蠍狠毒的賤人不得好死,她怎麼可以死呢。
“我不要嫁,你們快放開我。”夏瑜涵不斷廝打着身邊的婆娘,不過她身體瘦弱,哪裡是五大三粗的幾位嬤嬤的對手,三位嬤嬤一左一右,另外一位則走在後面擡起她墜地的裙襬,三人硬是這麼一聲不吭的將她往門口拉去。
夏清歌眼看夏瑜涵一直嘶喊,她朝身旁的木槿看了一眼,後者立刻心領神會,隨即快速跟上了夏瑜涵,在她仍在反抗時無聲無息、毫不被人發覺時點了夏瑜涵的啞穴,片刻間,剛纔的吵鬧瞬間消失,周圍除了迎親的號角聲便再無其它,周圍看似充滿了喜慶的色彩,可新娘消失在垂花門前的身影卻那般絕望。
外面的陽光分外明媚,似乎連鳥兒都知曉這邊的喜事,紛紛飛來看戲,門外的楊柳樹嫩芽萌發,嫩草香味隨之傳來,夏清歌站在門外看着迎親的隊伍走來將夏瑜涵接走,她靜靜的站在人羣中,嘴角掛着一抹淡漠到冷清的笑意,夏清歌,你看到了麼?那個曾經陷害你慘死的女人,今日也是她迎來自己報應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