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起衣袖擦了擦嘴角邊的茶水，元善故作平靜地說道：“若水丫頭怎會這麼問呢？我當然是子軒的親爺爺。”
“可你若是子軒的親爺爺，那爲何與他的關係會如此的差？而且，他姓顧，你似乎……並不姓顧。”凌若水微微眯了眯清澈的雙眸，懷疑地看着他，“在回府的路上，你和子軒之間的爭論也顯露出，你們並不是親爺孫。”
元善扯起嘴角訕笑，但笑容中卻有一絲掩飾不住的心虛：“若水丫頭，瞧你說的，我怎麼可能不是子軒的爺爺呢？你想太多了。”
“孃親你別聽他胡說，他纔不是我的爺爺呢！”他的話剛說完，就遭到了顧子軒的拆臺，“他只是受我爺爺的託付照顧我而已。”
顧子軒的話讓元善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看向他的眼神也透着責備和凌厲：“臭小子，你閉嘴！”
然而，顧子軒卻並不害怕他的訓斥，反而衝他做了個鬼臉，一臉的嫌棄。
凌若水沒說話，目光在這爺孫倆的身上流轉，脣角邊勾起一抹了然的淺笑。
還真如她猜想的那樣，這兩人根本就不是真正的爺孫。
“若水丫頭啊。”元善尷尬地笑了笑，說道，“我的確不是子軒的親爺爺，不過，他叫我一聲爺爺也不爲過。我這次呢是有些事情要辦，而子軒想跟着我一起出來遊玩，所以他的爺爺就將他交付給我。對外，我們的身份就是爺孫倆。”
凌若水靜靜地聽着，心中暗自沉思着。
瞧顧子軒當初的穿着打扮，以及他六歲就是初階靈士的實力，想來，他的出身定然不俗。
而元善更是高階藥王，又和子軒的爺爺關係很好，不然，子軒的爺爺又怎會將自己的孫子託付給他照顧？
如此看來，這子軒多半是出生於某個勢力，或是某個世家貴族。
沒曾想，她撿到的這個小傢伙，來頭還不小。
不過，既然這兩人似乎都不打算透露他們的真正來歷，她也識趣的沒有多加追問。
……
翌日。
經過了野外考覈，而顧子軒失蹤的事情也已妥善解決，凌若水今日便照常去往靈武學院。
去到學院後，她沒忘去找學院的負責人，講明自己昨日沒來學院的原因。
得到了學院負責人的理解後，她這纔回去靈學院。
之前那三天的野外考覈，讓大家均是身心疲憊，即便是經過前日一整天的休整，整個靈學院的學生，精神面貌依舊不怎麼好，一個個都是一付無精打采的模樣。
凌若水沒理會這些人，徑直去到了自己的學堂。
現在還沒開始上課，學堂裡也沒多少人，不過，她還是一眼就看見了那抹熟悉的玲瓏身影。
“若水。”蘇晴嵐也看見了她，趕緊朝她揮手。
凌若水的座位和蘇晴嵐的座位緊挨着，她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蘇晴嵐便傾身過來，神神秘秘地說道：“聽說今日就會宣佈咱們這一次野外考覈的成績了。”
聞言，凌若水忍不住挑了挑眉頭，問道：“不是昨日宣佈嗎？”她還以爲昨日就已宣佈考覈結果了呢。
蘇晴嵐擺了擺手，說道：“不是，昨日清輝院長才和這次野外考覈的負責人們，一起統計出了成績呢，今日才宣佈。”
“你是怎麼知道的？”凌若水不由地有些疑惑。
蘇晴嵐卻是一臉的得意，甚至還煞有介事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當然是我打聽到的呀，我打聽消息可厲害着呢。”
對此，凌若水不置可否。
蘇晴嵐連她的父親凌霄，曾加入過承天盟的事情都知道，打聽這點事情對她來說，想來定是輕而易舉。
隨着學生們的逐漸到來，上課的時間也到了。
一上午的課程，便在衆人渾渾噩噩中度過了，轉眼便到了晌午時分。
凌若水和蘇晴嵐一起去飯堂用午飯，倒是不料在途中遇上了張綏。
一看見二人，張綏就走了過來，依舊帶着他那標誌性的憨笑：“凌三小姐，蘇姑娘，真巧啊。”
“是啊，倒是沒想到會遇上你。”蘇晴嵐漫不經心道。她對張綏都是這副態度，張綏倒也習慣了，也只她並無惡意。
“對了，你們聽說了嗎？今日會宣佈考覈的成績呢。”張綏激動地說道。
凌若水訕笑，連他也知道這事，想來這個消息應該不是什麼秘密了吧？
“嘁，我們早就知道了。”蘇晴嵐不以爲然地說道，“不過，這次考覈的結果想來也是毫無懸念。”
“那是。”張綏附和着說道，臉上滿是自信和興奮，“我們這次肯定能得第一。我們可是找到五十多面旗子呢。”
凌若水始終沒說話，沒參與兩人的討論，野外考覈已經結束，考覈的結果也已成爲定局，現在想這些又有什麼意思呢？
……
午飯過後，下午的課程剛開始，整個靈學院的學生便被召集到了學院的廣場上，按照入學的時間，分別集合在一起。
最前方站立着的，則是學院那三位德高望重的院長。
清虛院長依舊是一臉祥和的表情，而清輝院長則是顯得很嚴肅，清和院長的臉上帶着一抹淺淺的笑意，顯得很隨和。
待到所有學生都集合完畢，清虛院長便發言了：“這次野外考覈辛苦大家了，大家都完成得很好，成績也都很顯著優越。對此，我感到很欣慰。”
清虛院長繼續發言，所有學生都很認真地聽着。對於學院的這三位院長，大家都是很敬重崇拜的，誰也不敢對三位院長有任何的不敬之意。
待到發言完畢後，清虛院長便讓清輝院長宣佈此次考覈的結果。
清輝院長接到授意，取出了一卷卷軸，照着卷軸從最後一名開始宣讀起來。
這次考覈，總共有六十個左右的小組，每個小組的成員都很緊張地聽着清輝院長的宣讀。
“第五十三名，第二十一小組。”
清輝院長的聲音，猶如一枚重磅炸彈在人羣中炸開，人羣中瞬間爆發出了一陣不小的討論聲。
二十一組？二十一組不是太子殿下所在的那一組嗎？居然才第五十三名！
這實在是太讓人震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