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十五皇子呢？”
安玄突然問道。
十五皇子？
季如煙怔了一下，十五皇子，那是婉妃的小兒子符元奕，只有十歲。
上次只有匆匆一面，也不知道他本性如何。
“你在宮中時長久，他本性如何？”
安玄思索了一下，“十五皇子本性善良，並不喜與人爭執。”
“那就留着。只要他一直不起異心，那就讓元昭登基後，讓他封十五皇子爲親王，善待皇弟，對元昭的名聲也有好處。”
季如煙冷靜的分析着，對於這些事，她都能安排好。但願婉妃能爲了玉氏一族多想想，別再奢望那些不屬於她的東西，看清楚自己所擁有的，免得到時變得一無所有。
夜色變得幽黑，秋風狂卷。
剛出來的季如煙，長長的青絲被吹得捲了起來，凌亂的發線中，露出了她那雙如墨寶石般的眼眸，薄薄的紅脣小嘴緊緊的抿着。
她的心情說不上愉悅，這些日子以來的籌謀策劃，讓她有些疲憊。
讓安玄回去，自己一個人走在靜靜的街道上。
靜靜的走了許久，走到了一處樹林，季如煙突然說道，“跟了我那麼久，就不打算出來見見我？”
“怕打擾你的思緒，便靜靜的守着你就好。”
洛舜辰的聲音，在她的身後淡淡響起。
聽到這話，季如煙突然有那麼一刻，想放聲大哭。
他是溫柔的，總是不願逼她。
就算是對自己的關心，也是默默的不作聲，這個男人還真是不擅長甜言蜜語。
偏生做出來的事，卻讓她感動。
“出來吧，陪我喝喝酒。”
季如煙吸了吸鼻子，第一次向他發出邀請。
洛舜辰走到她的面前，高大的身軀，她的身高只到他的頷下，伸出手，輕輕的撫摸了她的髮絲，“若是累了，就告訴我，我會替你做好這些。”
“別說些了，陪我喝酒！”
季如煙霸道的下着命令。
洛舜辰溫文的笑了笑，“好。”
從空間裡偷了兩大罐師兄楚嵐千收藏的好酒，遞給了洛舜辰一罐，“來！喝！”
未等他的迴應，她已經仰頭喝了起來，辛辣的酒嗆口而入。
縱然如此，她卻大口大口的喝着。
“喝慢點，免得傷身。”
洛舜辰在旁勸道。
季如煙帶着悽婉的笑，怔怔的看着洛舜辰，“有時候，我會看不楚自己，複雜的讓我自己找不到自己的本心，還是說，我本來就是那般的殘忍？”
洛舜辰伸手輕拍她的後背，聲音低沉，“對敵人仁慈，那就是殘忍。當初的靜妃，也便是對敵人不夠警惕，纔會讓整個敬安候府毀於她的手上。靜妃的事，若不能說服你。那我就和你說說我母妃的事，外祖父何其無辜，不也一樣沒有任何直系的子孫侍奉膝下。母妃，也是拼着不要命，也要將我送至將軍府，就是想告訴外祖父，我還需要他老人家的照拂……”
後面的話，洛舜辰沒有再說，只是仰起頭，看着天空裡的黑雲，不想說話。
季如煙苦澀的笑了，“如果有一天，我變得毒辣陰狠了，你還會護着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