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盞茶工夫,羅盤終於停止了吸食雲沁的鮮血,同時,她的身下暈起一圈圈藍色的光圈,這是……
契約完成後的表現!
然而,羅盤木質的顏色竟然變成了鮮豔的紅色,和她的鮮血一般紅,半截白色半截黑色的指針在上面就顯得尤爲的突兀。
雲沁也沒有心思去理會這些,正準備將它收起來,意識驀地變得模糊起來。
“喬!”
看着雲沁眼睛眨巴了幾下緩緩閉上,火凰忍不住叫道。
她想要將她搖醒,倏然想到她在無盡深淵也曾經歷過這樣的事情,趕忙縮回手沒敢亂動。
……
雲沁感到自己在一片黑暗中飄飄蕩蕩了許久,終於見到遠處有了一絲光亮。
猶如溺水的人見到救命稻草,奮力朝着那光點飄去。
只是那光亮看着近,實則極遠,她都感到筋疲力盡了,才終於到了近前。
原來那是一個不大的出口,瞅着剛好能容她的身體通過。
她伸手夠着出口邊緣,身體朝上一使力,便穿過出口到了一個、一個……
她不知道要怎麼去描述這樣一個地方,遠處隆起的地方像是一座山,但她並不能確定。
因爲那山是紅色,天也是紅色,視線所及之處除了紅色再無別的顏色,就像是鮮血凝結出的世界!
站在那小洞口前,望着血茫茫的一片,雲沁有些迷惘,也感到這裡壓抑得讓她窒息,想要快速逃離這裡。
但是她心裡很清楚,定是那羅盤帶她來到這樣一處不知名的地方,可她不知道它是何用意,自己接下來該怎麼辦,或者說該怎麼走。
“我的女兒,是你嗎?”
就在這時,一道激動卻好聽的年輕女子的聲音在她腦海中響起。
女兒?這是在叫她嗎?
雲沁猛地一驚,難道是原主的母親帝鳶,那個即便消失萬餘年,也讓人銘記於心的傳奇般的人物?
就在雲沁心中疑問重重的時候,空間裡隱隱傳來一陣異動,但是因爲空間被壓制,裡面的獸獸不能出來,她也不能和他們取得聯繫,所以並不知道這異動是誰造成。
“沁兒,是你嗎?我是孃親啊!”
許是沒能得到雲沁的迴應,那聲音有些傷感起來,還帶着濃濃的自責和沮喪,“呵,你不認我不喜歡我也是應該的。懷胎不足五月,我與你爹便將你催生出來,將你獨自一人丟在下界……縱然事出有因,但說到底我有什麼資格做你的孃親?”
畢竟不曾見過,也沒有任何感情可言,雲沁並沒有因爲她的這番話有太大的觸動,但是心下卻是不由一喜。
是她,果然是她,她還活着!
只是她怎麼會在這樣一個令人窒息的地方?既然還活着,爲什麼不離開?
忽然她想起在下界應劫之前,天道大人在她手上烙下的字——天罰!
之前她便想到這天罰二字應該是天罰大牢的意思,難道這裡便是天罰大牢的所在?
“沁兒,我能看看你嗎?哪怕只是一眼,便足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