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氏被扯了衣衫,自然大驚,忙將衣衫整好,雙目含淚,跪在夏侯懿面前,哭道:“王爺!王爺!這不是妾身做的啊!妾身自幼就有心悸病,這印記是方纔郎中瞧病喝藥所致,跟竇妹妹這事兒一點關係都沒有啊!王爺明鑑,妾身確實一整晚都跟金妹妹在一處的!”
夏侯懿沉着眸光不說話,冷然看着吳氏。
竇雅採冷冷一笑:“心悸病?我在王府這幾年,怎麼就不知道姐姐有這個病呢?吳姐姐口齒還真是伶俐呢!其實是不是你做的,將你膻中銀針取出來一看便知!”
吳氏既然不肯承認,而竇雅採本就是要當衆拆穿她們的嘴臉,因此也不打算再留什麼情面,冷聲對着一旁的來福道,“勞煩管家去吳姐姐房中,把那個牡丹描花的金漆箱子拿來給衆人瞧瞧!這會兒房子被燒了,但是想必東西在吳姐姐屋子地下的地窖裡吧?管家派人一找,便能找到!”
竇雅採冷眉望着臉色蒼白的吳氏,“你既然做了,就別怕人知道!”
來福很快帶着人去搜查,並且擡來了牡丹描花金漆箱子,竇雅採走過去將箱子打開,拎起裡面華麗精緻的衣裙,對着吳氏說道:“你備好了王妃規制的衣裙,你以爲,瑞王妃就非你莫屬了嗎?你以爲我不跟你們爭,就什麼都不知道嗎?”
竇雅採過去,出手如電,在吳氏胸前點了幾下,又在她背後拍了一掌,就見吳氏猛地吐出一口污血,而竇雅採早從她衣襟之中拿出那枚染血的銀針,放在夏侯懿身側的桌案上,望着夏侯懿扯脣冷笑。
“你都瞧見了,你打算怎麼處置?”
她根本就不信夏侯懿會處置吳氏,她如今將所有事情攤開,也有逼迫夏侯懿的意思,她就是要看看,這薄情寡義的男人,究竟值得幾分信任!
夏侯懿深邃幽暗的眸光沉沉落在吳氏身上,凝眸盯着她良久,才緩緩的道:“本王開始不過是試探你,趁此星夜離去也算是信你,沒想到你還是辜負本王信任,你覬覦瑞王妃也罷了,竟還蓄意加害本王側妃還有本王唯一的子嗣!你是丞相之女,瑞王妃遲早是你的,何必害人害己?你害沅兒如此,本王是斷不能容忍的,只是可惜,本王從不殺女人,本王也不會要了你的命。”
夏侯懿頓了一下,轉頭問竇雅採,“怎樣的藥湯會讓?”
竇雅採不知夏侯懿什麼意思,冷眼答道:“生綠豆、紫草、黃柏、苦丁茶紫茄子花、蝌蚪、零陵香、蠶子布、天花粉熬製的湯藥可致宮寒,極難受孕。”
夏侯懿漫不經心的一笑:“來福,可聽清楚了?叫人速去照方抓藥,熬好了,就送來這裡,咱們看着吳側妃喝下去,另外,等本王再回來,會親自向皇上請旨,奪了她的側妃身份,貶爲庶妃,瑞王妃就罷了吧!”
這樣的毒婦,根本沒資格生下他的孩子。
三個嬤嬤的屍首和吳氏私制的王妃服制都在夏侯懿的授意下讓來福拖出去焚燒殆盡,吳氏面如死灰,金氏早就不敢言語了,廳中無人說話,只有夏侯懿眸光一掠,看了竇雅採一眼,繼而垂着眼皮氣定神閒的捻弄他手上的玉扳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