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都城，皇甫誠看到葉蓁的雕像時已經完全愣住了。
他終於明白趙天霽爲什麼說天妃顯靈，原來死板生硬的雕像竟是變得栩栩如生，連發絲都跟真的一樣，在遠處的時候，他彷彿看到夭夭的衣袂飄飄在風中走來。
難怪……說天妃像是活過來了。
“怎麼樣？我沒有說錯吧，天妃顯靈了，是不是……她其實還沒死呢？”趙天霽對皇甫宸說道。
沈洛陽說，“死的人才會顯靈。”
“烏鴉嘴！”趙天霽呵斥，“你不會說話就別說話。”
“你閉嘴。”水一琛瞪了趙天霽一眼。
趙天霽抿緊脣，轉頭看向皇甫宸。
“世上沒有什麼顯靈之說。”皇甫宸壓下心中的悲痛，四年了，如果她和墨容湛還活着，應該早就回來了，“天下沒有人能夠在一夜之間把雕像改變的，應該是一點點雕刻，只不過沒有注意到。”
“我是這麼認爲的，但大家都當是天妃顯靈。”水一琛說，這已經是有可能的解釋了。
皇甫宸沉默，片刻才說，“有信仰是好事，就讓夭夭成爲元國百姓的信仰吧。”
水一琛沒有說話，他將陸夭夭的雕像放在這裡，本來就是這個打算的。
他們一行人越過雕像，往城門裡面走去。
回到水家，水一琛把其他人支開，跟皇甫宸在書房裡說話。
明熙原本想要跟到書房的，卻被火凰給拉住胳膊。
“你看，那個女子長得像不像夭夭？”火凰指着在另一邊長廊走來的女子，她穿着一身衣裳很像葉蓁以前喜歡的顏色，還有長相……也是很相似。
“長得很像。”澪兒湊上來說，“不過，她透着妖媚，不像夫人。”
水一琛在水家留着這麼個人是什麼意思？
明熙微微挑眉看着那個女子。
水苗苗正好在這個時候從院門走進來，那女子臉上露出一個友好的笑容。
她笑起來更像葉蓁的，只是年紀看起來比葉蓁大一些。
“苗苗。”葉薇含笑地上前來打招呼。
“葉姑娘，你怎麼在這裡？”水苗苗見到葉薇在她大哥的院子裡，臉上明顯表現出不喜。
葉薇像是沒有看到水苗苗的不喜，依舊客氣溫和地說道，“我找將軍有點事。”
水苗苗打量着葉薇，這個女子是大哥一年前帶回來的，當時她受了傷，大哥讓御醫日夜守着才救回她的命，她每次來找大哥都不怎麼見到葉薇，今天見到她，卻莫名覺得眼熟。
“你……”水苗苗皺眉，“你身上的衣裳是從哪裡來的？”
“是將軍差人給我送來的，你也喜歡嗎？”葉薇含笑問，她自是看出水苗苗不喜歡她，不過那又如何呢，她用不着討好水苗苗，只需要水一琛喜歡就行了，她只不過是不想跟水苗苗這種養尊處優的小女孩計較。
天妃以前就穿過這樣的衣裳！難怪她覺得眼熟，葉薇長得很像陸夭夭，特別是傳上這樣的衣裳，妝容好像刻意修飾了五官，如果不仔細看，還會真以爲她就是陸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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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究竟想要做什麼？
“以後不許穿這樣的衣裳。”水苗苗叫道。
“這個……”葉薇莞爾一笑，“只怕要聽將軍的。”
水苗苗瞪了她一眼，厭惡地說道，“就算再像，你也不是她，你連給她提鞋都不配。”
葉薇嘴角的笑容加深，不留痕跡地問，“像誰？”
“天妃娘娘！”水苗苗哼道，轉身就離開，氣得連她自己來找水一琛的事情都忘記了。
她像陸夭夭……每天晚上水一琛嘴裡含糊不清喊的名字，就是夭夭吧？
聽說陸夭夭是葉蓁的孿生妹妹。
葉薇的眸色變得有些森冷，望着水苗苗的背影一會兒，她繼續往書房的方向走去。
站在屋頂的明熙和火凰對視一眼，他們有靈力遮掩，所以其他人不能發現他們。
“她也姓葉。”火凰說，“跟葉傢什麼關係？”
“不知道。”明熙搖頭，“去聽聽水一琛要對皇甫先生說什麼。”
他們重新來到書房的屋頂，明熙看了葉薇的背影一眼，將這個女子給記住了。
書房裡傳出水一琛的聲音。
“……夭夭不會回來的，她只有一個女兒留在錦國，你把明玉留在慕容恪身邊不管不問，如今已經四年過去，你是不是還不打算管她？”水一琛冷聲地問。
“有慕容恪照顧她。”皇甫宸說。
水一琛眼底閃過憤怒，“你信得過慕容恪，我信不過，將來不管錦國還是元國，都必須是明玉的，所以，你要幫我得到錦國。”
皇甫宸皺眉，“你想做什麼？”
“殺了慕容恪，讓明玉成爲錦國和元國的天妃。”水一琛毫不掩藏地說出他的想法。
“明玉還太小了，不可以。”皇甫宸說道，“而且慕容恪這幾年對明玉很好，你不能殺他。”
水一琛說，“慕容恪不死的話，他不會將錦國交給明玉的。”
皇甫宸知道錦國的百官如今都擁戴慕容恪，“你想怎麼殺慕容恪？兩國開戰嗎？”
“如果他知道陸夭夭回來了……”水一琛冷笑，“我讓你見一個人。”
“誰？”皇甫宸皺眉。
水一琛淡淡笑了笑，開口吩咐了一聲。
書房的門被推開，葉薇款款而入。
“夭夭……”皇甫宸脫口而出，隨即冷聲說，“你要刺殺慕容恪？”
“連你都差點認錯，慕容恪更不會認出來的。”水一琛含笑望着葉薇，他就知道，只要葉薇裝扮一下，就會跟她長得更相似。
昨晚他將她壓在身下的時候，真的以爲是她。
皇甫宸目光清冷地看着水一琛，“你瘋了。”
“你真的這麼做，夭夭如果回來，不會原諒你。”皇甫宸說。
“她不會回來了。”水一琛低聲說。
“他要讓這個醜女人冒充夫人嗎？”澪兒聽了半天，終於明白是什麼事了。
三個孩子聽得太專注，忘記他們的靈力在人間大陸是支撐不了多久的，本來不說話還能掩藏氣息，澪兒一開口，書房裡的水一琛就發現了。
明熙準備拉着他們離開的時候，水一琛和皇甫宸已經出現在他們面前。
“呵呵……”明熙笑了笑，對着皇甫宸招手，“先生，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