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心愛的人就要成親了,難道不想抓住最後挽回的機會?”百里清炎仰頭望月。
赫連輕塵低了低眸子:“你說得對,我不想看着她落在你的手裡,你並不是真心待她,我必定找機會做最後的努力。”
百里清炎笑了笑:“果然……”
赫連輕塵看到百里清炎的表情,緩緩從拔出腰中的金絲纏腰劍,道:“今天,我的劍是淬了毒的,百里清炎,既然你發現了我,我們就做個了斷吧。”
百里清炎一邊彈琴,一邊搖頭:“你如何知道我不是真心待她?”
“那你爲她做過什麼?!”赫連輕塵抖了抖劍,“一直都是她在爲你做,你利用她的醫術、蠱術甚至是性命!你真心?你真心會這樣對待自己的愛人?!”
琴聲戛然而止。
百里清炎站起身,抄着袖子低下頭:“你說得對,我的確沒有爲她做過什麼,我是個很自私的人,既有救命的血液又有美人入懷,付出的僅僅是一份寵溺,這種交易實在是太合算了。”
赫連輕塵怒目而視:“百里清炎!”
“爲了讓她對我的行爲不產生懷疑,我甚至決定要娶她。”百里清炎目光沉沉,繼續道,“她很漂亮,也很有趣,唯一的缺點是身份背景,不過這和她能給我的幫助已經算是扯平了,畢竟我就算是娶了最有權勢人家的女兒,也不可能救了我的命。”
“你現在和我說這些算什麼?”赫連輕塵憤怒道,“挑釁?!百里清炎,不要廢話了,既然都是男人,痛快點。(.)”
“我這附近埋伏了三百鬼門軍。”百里清炎原地踱步,“你就算是有十個分身,也走不出去,知道嗎?”
“呵呵……”赫連輕塵冷笑一聲,“既然我敢一個人來,必然就沒想過可能有什麼好的結果,如果瞳瞳不清醒,我就用死讓她清醒點!”
“哦,原來赫連副教主如此癡情,即使賠上性命也在所不惜?!”
“在所不惜!”
百里清炎看着赫連輕塵決絕的樣子,眼神忽明忽暗,良久,他苦笑一下,輕飄飄道:“算了,別激動,赫連副教主,我不和你打,我還要保養我搖搖欲墜的身子。”
赫連輕塵一愣,轉而皺眉:“百里清炎,你又想耍什麼花招?!”
“我都說了,我今天是來討論我們之間的一件事,可不是打架的。”
赫連輕塵眯了眯眼睛:“我們之間恐怕沒有什麼共同話題。”
“若是關於瞳兒的呢?”
“……你說。”
百里清炎活動了一下手指,頓了頓,將手藏進袖子裡:“我把她送給你,怎麼樣?”
傾城愣在原地,緊接着不可置信道:“百里清炎,你……”
轉而怒道:“世人皆說百里清炎是沒有感情、沒有心的冷血動物,沒想到你今天還真的是讓我大開眼界!卑鄙!”
百里清炎笑了笑:“怎麼,我成全你和你心愛的女人,你卻說我卑鄙?!如果你實在覺得不妥,那還是算了,我把她給別人好了。”
“百里清炎,你!”赫連輕塵向前一步,“她是隨便送給別人的禮物嗎?她愛你,爲你吃盡苦頭,到頭來,你卻要將她送給別人?!”
“你不是說,我從沒有爲她做過什麼嗎?”百里清炎歪了歪頭,“我也覺得我很過分,所以,臨死前,我還是做點什麼彌補她比較好……”
赫連輕塵一頓:“臨死前?”
“只要你能保證我婚禮當日,無論出現什麼狀況,你們無憂教都可以做到視若無睹。”百里清炎直了直身子,“我就將我和瞳兒的新婚之夜,變爲你們的新婚之夜。”
赫連輕塵眼神晃動,卻並不說話,在這件事的對待上,他完全處於被動的位置。
“我答應你,以後不會再用瞳兒一滴血,也不會再傷害她。”百里清炎繼續道,“只要你能好好對他,我還會給你更多的利益,……比如無憂教的主位。”
赫連輕塵眯起眼:“直接說出你的目的,不要用做生意的口氣和我說話,我爲瞳兒心寒。”
百里清炎笑了笑:“總而言之,就是我命不久矣。你也知道,人之將死,其心也善,既然你能對她好,我便將她轉贈給你,同時還能從咱們毒公子手裡換取一點利益,真是對雙方都很有利的事情呢……”
赫連輕塵皺眉:“可是瞳兒……”赫連輕塵低了低眸子,“瞳兒心裡沒有我……”
“那便是赫連副教主您自己的問題了。”百里清炎走到桃樹下,揹着手擡頭仰望,“不過提醒一點,瞳兒看似開朗,可是某些事情還是很鑽牛角尖的,性子比男人都烈,你若是不看管好,搞不好會死了,你也就白忙活了,有耐心的勸道和愛撫纔是俘獲她的正確方法。好了,我最多也就做到這種地步了,剩下的,赫連副教主自己看着辦。”
赫連輕塵有些疑惑的望着百里清炎:“你……”
“哦,對了,美味的食物也是她的軟肋。”百里清炎繼續補充道,“最近她的胃似乎有些不好,連易墨都很奇怪,聽聞赫連副教主精通巫醫,自然是比我們更加懂得照顧人的,也便一併託付了。”
赫連輕塵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眼神很是奇怪的飄了一下,似乎想說什麼,但是轉而還是沉澱下,冷冷道:“九王爺,您是說真的嗎?”
“赫連副教主懷疑?”百里清炎原本在微微愣怔,聞言展開手臂,冷笑道,“若我想對你不利,我三百鬼門軍現在就能將你紮成馬蜂窩,可是我卻在這裡和你耗費我寶貴的時間,難道不是證明了一切?!別多疑,在這件事上,你若是多疑,我保證將會成爲你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
赫連輕塵點了點頭:“好,我信你一次,我不管你的目的是爲了什麼,我都會告訴你,瞳兒會在我這裡得到足夠的幸福,無論是十年,二十年還是三十年,總有一天,她會是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