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城，街上的行人比預料的要少很多，倒是一些小酒肆和酒樓都有客人喝酒吃茶說話談話。
“籲……”一聲長吁，馬車差點沒穩住，好在車伕技術不錯，知道怎麼穩住。
“怎麼回事？”春花驚嚇不小，撩開簾子質問。
車伕小心地賠不是，指着前頭經過的兩個人，解釋道，“剛剛他們好像是故意要撞上咱們的馬車的，小的要不是看準了，怕是就這麼撞上去了。”
碰瓷？沐瀾腦子裡出現了兩個字，看來碰瓷不分年代，只要有錢訛就行。
“給兩個銅板，我們儘快回去。”
馬車卻道，“姑娘，看來兩個銅板都打發不了，他們在地上賴着呢。”
沐瀾瞥眼一看，還真是的，不過他們穿着雖然不算華麗，可還算體面，不像是出來乞討的人，更別說出去碰瓷這種齷齪的事情了。
這時，附近的酒肆有人傳來調笑的聲音，“看，又出來兩個。”
又……出來兩個？沐瀾聽着這話頗爲有趣，便吩咐車伕出去看看，只要不是針對自己的就行。
車伕去了很快就回，回話道，“前頭已經有兩個人也這樣朝馬車撞過來，撞得頭破血流，快過年了，那戶人家也不敢過公堂，便給了二兩銀子，這才從這裡走過去。”
“怎麼也沒有人管管？”春花不滿地咕噥着。
一個是下雪天，一個是不確定人在哪個位置，怎麼管？沐瀾搖頭嘆氣，也罷，馬車要是過不去的話，那就不坐馬車，下來走回家也未嘗不可啊。
正準備下馬車，一聲呵斥傳了過來。
何進一手一人地揪着走了過來。
那兩人衣着乾淨，頭髮也算整齊，就是氣色不好，好像是凍得瑟瑟發抖，嘴脣都是青紫色的。
“姑娘，屬下現在就清理街道，”何進將人猶如沙包似地扔到了一邊，沐瀾的馬車這才緩緩完全走。
“聽說這些人是給顧家三小姐看病的神醫，”車伕說着剛纔聽來的事情，“不過不僅沒有治好顧三小姐，還差點讓顧三小姐毀容，顧家一怒之下將人全部趕了出來，連之前應允的百兩銀子都沒有給。”
居然會是這樣子。
沐瀾揚起脣角，真是滑稽，想要隨便給顧三去掉嘴上的傷疤，真是癡心妄想了。
“回頭把他們叫到藥鋪去，我想好好打聽打聽，”沐瀾說完，閉上眼睛繼續養神，她現在需要知道顧明秋的情況，這樣就可以知道顧家對她的憤怒到了什麼程度，自己也好有個防備了。
何進應聲說是，回頭去巷子裡繼續找人了。
沐瀾想回了瀾府，給玄秋平和崔氏請了安，隨後回屋不見北宮良垣的影子。
“公子人呢？”
“說是去後院考校孟軒他們了，”春雨送上熱帕子給她淨面擦手。
“去給公子昨晚薑茶，趁熱給他喝了，”沐瀾沒細想，回內室換衣裳去了。
北宮良垣接下薑茶的時候，心都快要熱化了，臉上也跟着有了絲喜色。
孟軒幾人習慣了他的嚴厲，詫異之中放鬆了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