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得趕在姥姥定的入夥日期進宅,露臺外只來得及裝修屋檐,幾盞壁燈和幾個水龍頭,沒有多餘的掛鉤可以吊風鈴和掛鳥屋。望着簡單的草坪和游泳池,秋寶掂着兩樣東西鼓了鼓腮。
還好,露臺不必大搞,她只要種幾棵樹和幾盆花草,姥爺那邊種菜,除此之外應該沒什麼搞了。
想到開學之後,她不必住校,能有個安身立命的地方,感覺真的很好,好得她都快忘了身上還有五把要命的旗子。
她要達到八千年的神力才能從祭旗的詛咒中擺脫出來。
關鍵是,她不能因爲想要擺脫這種命運而去追求神力,否則很容易中招,必須順其自然。具有三千多年神力的她,無比慶幸在金鯉家時,她居然沒想到要拍他和山巫的板磚。
如果功力到達五千年,面對急需神力達到解脫條件的種種誘.惑……她可能未必把持得住。
所以,趁神隱士子放假,她要放輕鬆,要淡定,要一切順其自然……其實現在的生活就很好,平淡,安定,有屬於自己的房子,只要找到五十萬平方的地皮,她的神府就可以現世。
一切都朝着美好的方向發展,她不該苛求更多。
把風鈴、鳥屋放在門口,秋寶坐在門外,看着眼前這塊屬於她的地盤默默替自己打氣。
屋檐下的地板搞過衛生了,很乾淨,夜裡的空氣清新舒適。
這時,洗漱完畢的候杉挾帶一身清爽的氣息經過客廳。
有些話他憋在肚子裡好幾天了,趁沒多餘的人在旁邊正準備找她吐槽。途經客廳發現有隻鳥屋,他家小青梅好像一個人坐在門邊,便好奇地過去瞧瞧怎麼回事。
得知自己送她的風鈴要擺在露臺門口,少年無限委屈。
“把它掛這兒?爲什麼不掛你房間的陽臺?”在她心裡,他就這麼不重要?
“這裡全是我的地盤,掛房間太小氣,得找個具有代表性而且顯眼的位置掛着。”
她日後要走空路,每當回來的時候,她從空中遠遠就看到這個獨具標誌性的風鈴,聽到它的叮叮聲像在迎接她的歸來。那種感覺,彷彿滿身的疲憊全讓風給吹走了,特別的舒服。
她這個前世房奴的心態,他不懂。
她要把自己送的風鈴當成家的標誌,鬱悶的少年頓時一掃陰霾,笑逐顏開。
嗯,他送的禮物就得這麼用。
開心之餘,他把小青梅拉起來在露臺裡散步,順便談談今天他跟東百里、桑明哲的計劃。
“我今晚跟小桑、東子大致商量過,你不是說不要游泳池嗎?”見她點點頭,他就指着泳池說,“那就在上邊搭個四面迎風的小型水上亭臺,一端盡頭裝座小假山,水裡種睡蓮,以後可以坐在這裡賞花賞月賞風景,多美!”
那倒是,秋寶不斷嗯嗯地點頭。
“不要假山。”太假,不喜歡。
“陽光房?”
“不要。”太熱。客廳有個落地窗能一眼看到外邊的景緻,而且十分涼快。
“姥爺想在露臺種菜,你呢?”
“種桃子和葡萄,我問過了這些都可以種。在那邊的盡頭搭個原木的葡萄架,改天我得去市場買幾棵水蜜桃回來。”秋寶說得歡快,滿眼憧憬道,“早春的時候還能賞花,桃花,呵呵,說不定能給我招個桃花運……”
呃,突然身邊一下子變得很安靜,彷彿連空氣都凝住了。秋寶望着前方的草坪眨眨眼,呵呵,想招桃花運的是前世,忘了今世的她身邊早有一朵桃花盛放,開得正燦爛。
“我是說桃花看着漂亮,黃藥師家不是有個桃花島特別美嗎?我這兒有個桃花臺也挺不錯呵呵,你說是不是?”裝傻行不行?她不太懂得哄小孩。
少年斜睨着她,眸光清寒似水,淡粉的薄脣勾起一抹清冷的笑意,“我認爲種石榴好,寓意更好。”等他和她多子多孫,看她還怎麼招桃花運。
一不小心想起她在“隱士雅居”被陌生的路人甲攔截的情形,候杉揉揉眉心,忘掉忘掉,忒傷眼。
“那就每樣種三棵好了。”秋寶故作無知兼淡定地朝他比出一個手勢來。
露臺不到一百平方,還要種葡萄,草坪上得種些花花草草,加上一個水上亭臺,夠了,太多了不好看。
得不到迴應,秋寶偷偷瞅了他一眼,得,還在生氣。
少年依舊板着臉,視線在露臺上四處遊走,心情很不爽。
秋寶撓撓額頭,換了以前她鐵定該幹嘛幹嘛,現在兩人成了這種關係,掉頭走人傷人面子裡子……聽說摸頭殺還可以,不如試試?無效的話她就沒辦法了。
她很不負責任地想着,擡頭瞧了瞧。
他的身高已經超出一米八,對普通女生來說海拔有些高。
而她將近一米七,比例還可以,輕鬆夠得着。
瞧瞧他那張一如剛纔的冷沉臉色,秋寶擡手摸摸他的頭,揪揪他那微溼的清爽捲髮,不是很有信心地哄道:“好了好了,不生氣啊!姐姐是一時口誤,一時口誤……”
她拙劣的哄人手法,讓候杉再也憋不住哧地笑了出來。
他本來就沒生氣,想看看她是什麼反應而已,雙手輕易地捂住她的腦袋一陣蹂躪,把她那頭柔順的髮絲搞得亂七八糟。
“什麼姐姐,你是誰姐姐?”湊近她耳邊輕聲說,“叫哥哥,寶寶,叫聲子桑哥哥聽聽,好久沒聽了……”很喜歡聽她喚出自己的名字,清脆悅耳,溫軟入心。
秋寶眉一蹙,子桑哥哥?那是代替原主叫的,情之所至才能脫口而出。如今的她非常理智清醒,面對一位清俊溫雅、笑容暖人的小鮮肉……心理上是能當他祖母的年齡了,她實在叫不出口啊怎麼辦?
未老先衰的某人忙搖了搖頭。
“叫不叫……”男生語氣隱含威脅。
女生瞬間豎起警惕之心,堅定搖頭的同時迅速抓住他的手,哼,電視上的老套路了,想撓她癢癢?沒門。
男生見狀輕笑,目光炯炯帶了幾分戲謔的看着她防備的臉,環抱她腦袋的雙手忽而一緊,把她的臉逼近眼前,他那微帶涼意的薄脣準確無誤地擒住她的,在她的脣瓣上輕緩地吮吸纏磨起來。
小樣,能執行懲罰的不僅僅是手。
至於他剛纔爲什麼找她?忘了,過後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