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守,你怎麼了?”沐汐瑤上前,一把扶起莫守,見她捂着自己的手臂,便連忙掀開她的衣服,看着她手臂處的傷痕時,她眼睛一紅。
她一直不夠自主,自強,否則怎麼會連自己身邊的人都保護不了?每次都害莫守爲自己承擔?
“沐貴妃回來了,難道就不該說什麼嗎?”端木淵拿起一側的茶杯,端起來,抿了口茶,聲音微冷,道:“就說說這三更半夜的,去了哪裡,見了什麼人,做了什麼事吧!”
沐汐瑤:“……”
擡起頭,沐汐瑤掃了一眼端木淵,再看他身邊站着太監吉康,而在身邊的兩側,還有兩個太監,看這倆太監凶神惡煞,氣勢洶洶的樣子,想必正是他們剛纔動手打了這幾個丫頭。
“小姐,我沒事,您不要着急。”莫守見沐汐瑤此刻頗有一種要找皇上算賬的架勢,頓時心急如焚,女人,怎麼可能鬥得過皇上呢?她可不想小姐白白受苦。
沐汐瑤扶着莫守站起,然後安慰的拍了拍她的手背。轉頭臉色有些陰冷的看着那三個太監一個主子道:“剛纔,是誰打的她們?”
衆人:“……”
就連端木淵都有些面色難堪,這都什麼跟什麼?自己怎麼說也是一國之君,還從未有人如此的忽視自己,不注意自己的問話,眼中只有自己宮中的幾個丫鬟!
“敢做不敢承認嗎?”沐汐瑤邊走,邊扶起另外幾個宮女,可是偏偏那些宮女都像是爛泥,不敢站起身。沐汐瑤扶起便又都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沐汐瑤冷冷一笑,帶着幾分嘲諷,道:“果然都不是男人啊!”
聽見沐汐瑤這般的諷刺,端木淵猛然拍案,咬牙切齒道:“夠了!是朕讓他們打的!”
一句話,果然吸引了沐汐瑤的目光,而後沐汐瑤的眼神帶着幾分冷然的看着端木淵,一步步的走近,逼近端木淵的時候那眼底的冷和藐視天下的樣子,讓端木淵心下一驚。
不知道爲什麼,他一個鎮壓天下的王者,看見她什麼也不怕的眸子,也有些心裡發怵,更加讓他心驚的是,她爲何有這樣的眸子?
“你……朕……”端木淵瞪着沐汐瑤看着她一步步的靠近,最後,那倆太監便齊聲道:“大膽……”
沐汐瑤手快身手也好,至少打兩個太監的速度和力度還是有的,她一左一右,一人一個大嘴巴子,等二人反應過來的時候,沐汐瑤早已經站在端木淵的對面還跟剛纔一般模樣的盯着他。
“這……”倆太監都是委屈啊,平時跟着端木淵身邊,除了端木淵誰不是巴結他們?可是偏偏這新來的沐貴妃,居然敢打他們,這也是欺人太甚!就算是打狗也得看主人吧?
二人想到這,壓住本來內心的氣憤,都咬牙看着沐汐瑤,等着她是如何被皇上修理的!
端木淵脣角微勾,他這個皇上可也不是白當的,自然他將一切看在眼裡,就等着沐汐瑤說出最終的話,他想,沐汐瑤之所以這麼做,必然有她的殺手鐗,不然這個女人就是太蠢了。
“沒有一個理由,你覺得,朕會放過你?”端木淵說完,眼底帶着幾分藐視。
沐汐瑤也是冷眼掃了一側的兩個太監,俯身在端木淵的耳邊說了一句話,端木淵的臉色一變……
“你們統統退下……”端木淵看着身邊的太監,還有下面跪着的宮女,冷聲低吼道。
衆人統統退下,屋內,便只剩下了沐汐瑤和端木淵,端木淵的神色一變,一把抓住沐汐瑤的手臂,力氣大的讓沐汐瑤暗暗蹙眉,而面上卻一副笑得春風得意的樣子。
“你剛纔說的,可是真的?”端木淵咬牙切齒,眼底的神色帶着幾分勢在必得的霸氣。
也許這本來就是帝王之氣,能當皇上的,必然就有他當皇上的理由,一切都是天命吧!
“你覺得,我會騙你嗎?”沐汐瑤一把甩開端木淵,臉上帶着幾分吊兒郎當的笑容,聲音多了幾分輕佻和嬌笑:“皇上是在怕什麼?爲什麼汐瑤覺得皇上此刻的眼底都是慌亂呢?”
“你在威脅朕……”端木淵轉過頭,眸子微紅,伸手一把掐住沐汐瑤的脖頸,語氣帶着幾分森然,更多的是暴躁。
“威脅?不敢當!”沐汐瑤劇烈的咳嗽之後,感覺的嗓子處的窒息,而她卻還是笑,沒有絲毫的害怕和膽怯,開口從牙齒縫擠出幾個字,“我就知道,皇上不會殺我,也……不敢……”
“你憑什麼這麼自信?你跟誰學的自信?”端木淵冷冷的一吼,而後卻還是將沐汐瑤推倒在一側。
重新獲得空氣的沐汐瑤大口大口的喘着氣,而後道:“因爲皇上比汐瑤在意的多……汐瑤如今爹爹不在,璟王爺是我的殺父仇人,除了幾個要好點的朋友,汐瑤什麼也不在乎了。大不了就是一死,而汐瑤也明白,那些朋友也不怕死……”
端木淵:“……”
深呼吸一口氣,他漸漸冷靜下來,看着沐汐瑤,冷聲道:“那東西在哪裡?”
“在哪裡?”沐汐瑤突然哈哈一笑,眼底帶着一行清淚,看着端木淵開口道:“皇上真是好笑,那東西,怎麼可能在我的手上?”
“你耍我玩?”端木淵一聽,眼神一凜,帶着幾分殺氣。
沐汐瑤揉揉脖頸,不急不躁,聲音反而帶着理所當然,道:“那是救命的稻草,我豈會隨便的帶在身上?而那東西絕對是在皇上找不到的地方,若是我有任何的差池,皇上就等着萬劫不復吧。”
端木淵:“……”
眯着眼睛,端木淵看着沐汐瑤,聲音冷的像是地獄的使者,道:“所以,你就這麼有把握,朕不敢把你怎麼樣?”
“若是皇上肯跟我做個交易,您就還是您的皇上,而我,便不會干擾皇上做任何的決定……”沐汐瑤笑了,她打賭,端木淵必然會跟着賭,因爲,她知道,端木淵是一定會答應自己的!
她拿來賭的,是自己和腹中胎兒的命。
所以,她必須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