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海棠照顧中毒又被毀容的沐汐瑤,等將她穩定之後這才帶着沐汐瑤準備去海棠谷,只是卻沒想到,白飛飛依舊是死纏爛打,一路上就不遠不近的跟着墨海棠。
若是按照平時的話,墨海棠一定將她趕走,可是現在他沒這個心情。
“墨海棠,你是不是喜歡這個女孩啊?她受了重傷?”
“墨海棠,她爲什麼受了這麼嚴重的傷?我見她臉都毀容了,似乎中毒很深的樣子……”
“墨海棠,你爲什麼不理我啊,要麼我幫你一起救這個女孩?我的醫術你也是知道的……”
墨海棠只是留給白飛飛一句話:“不需要。”
白飛飛看着墨海棠進入了海棠谷,而她二話不說,就打算在這等。
她不知道當時自己爲什麼會出現這樣的堅持,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對墨海棠有興趣,更不知道爲什麼他在自己的心裡突然變得那麼的高大,也沒想過自己爲什麼而迷戀。
直到碰到沐汐瑤,跟她做了朋友,自己才知道,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詞,友情。
白飛飛那年在外已經是十九歲,也第一次明白什麼是朋友,也因爲沐汐瑤她的生活有了很多的改變。
白飛飛在跟沐汐瑤成爲朋友之前,所有對墨海棠的追逐都只是追逐而已!
……
遇到葉隱,這是她人生遇到第二個男人,她原本沒想到葉隱對她的重要性會這麼大。
第一次見面,她對他進行調侃,她的生活之所以有調侃也是從沐汐瑤那邊影響而來的。
“嘿,兄弟,你好!”
葉隱:“……”
見葉隱不說話,白飛飛站到葉隱的正對面,發現葉隱比自己高了半個多頭,她忍不住的踮起腳道:“喂,你看不見我嗎?”
葉隱:“……”
白飛飛見葉隱還是不說話,咬咬牙,再靠近一步,幾乎已經貼在了他的身上,而她擡起頭那喘着的氣體都撲到了葉隱的臉上。葉隱身子微微一僵。
“喂,現在你能看見我了嗎?再說看不見,信不信老孃掛你身上?”
葉隱終於低下頭,就那麼距離一公分發看着白飛飛,冷聲道:“何事?”
白飛飛她無奈的後退一步,悻悻道:“你知道沐汐瑤在哪嗎?”
“知道。”
葉隱的話讓白飛飛一喜,白飛飛立馬上前繼續道:“在哪?”
“我憑什麼告訴你?”葉隱的下句話,讓白飛飛身子一僵,直接一拳頭打在葉隱的肚子上。
如果說,人生就是遇見,那麼白飛飛就是在那會、那個時間、那個地點遇見了葉隱,也是第一次注意葉隱。
如果說,人生可以從來,白飛飛真的希望自己在那會,可以淡化對葉隱的調戲,若是沒有她,葉隱怕是也不會死了!
可惜,人生沒有如果,而人生也沒有從來。
她與葉隱一次次的交集,直到葉隱爲她受傷,她都沒有察覺有個人喜歡她。
當她對着墨海棠說出那幾個字,那幾個字是倉促的,是在衆人面前的倉促。
那天,她當着衆人的面雙手一伸,攔在了墨海棠道:“我真的那麼可怕嗎?爲什麼你看見我就要跑?”
墨海棠:“白姑娘並不可怕,只是,我爲何要留下來?”
白飛飛還記得自己當時的窘樣,她當時拽住他的袖子,在衆人的面前大聲道:“因爲我喜歡你。”
這幾個大字分外的清晰,也分外的明亮。而院子中的衆人也不禁啞然,這丫的表白,也真是豪爽了。
而白飛飛卻沒看見葉隱那一暗的眸子,也許三個人的感情,也是從此滋生吧!
感覺到自己說了什麼,白飛飛這才鬆開墨海棠的袖子,聲音小了許多:“我,我喜歡你的醫術,想跟你切磋一下。”
“醫術爲了救人,並非娛樂之事。白姑娘抱歉了。”墨海棠依舊是頭也沒回的進了房間,順便將房門關上。
白飛飛的眼底閃過一抹失落,而後看着那門發呆好久……
“葉侍衛,我想問問你,你們男人都喜歡什麼類型的女人啊?”
“白姑娘好端端的爲何要問這個?”
“快說,快說。”白飛飛眨着眼,十分的期待的看着葉隱。
憋了半天,見白飛飛那是眨着那大眼睛滴溜溜的盯着自己,滿眼的期望,葉隱這纔開口道:“嗯,男人喜歡的類型都不一樣吧?最起碼要自己喜歡纔可以。依我來看,白姑娘就很不錯。”
“真的?”白飛飛眼睛一亮,臉色緋紅。
“真的,我覺得……”
“葉侍衛。”白飛飛有些羞澀的打斷葉隱,臉上帶着幾分甜蜜的笑容:“你之前也看見了,那個墨海棠的言語和冷漠,你說,那墨海棠到底喜歡不喜歡我呢?”
葉隱:“……”
本來柔和的臉色瞬間僵硬,葉隱眸子躲開,而後聲音不大:“應該會吧。”
“真的嗎?”白飛飛說完,一把抓起葉隱的另外一個手:“葉侍衛,你真是好人!若是他真的喜歡我,日後我們倆成親,我一定要好好請你一頓。”
葉隱:“……”
目光酸澀,脣角的笑容也忍不住的酸澀起來,葉隱最後露出幾分無奈的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白姑娘會心想事成的。”
那句心想事成,也是白飛飛在葉隱死後纔開始明白,當時葉隱說那四個字的沉重,還有自己是多麼的沒心沒肺!
……
“墨海棠,汐瑤才大婚,我們就這麼走合適嗎?”白飛飛看着墨海棠匆匆寫了幾筆的書信,有些好奇的問道。
墨海棠擡起頭,臉上帶着不喜不怒的冷淡:“你不是說,樂意跟我走?當然,不強求。”
白飛飛深呼吸一口氣,臉上帶着幾分狗腿:“自然樂意,自然樂意,反正汐瑤跟璟王爺大婚,我在這也妨礙人家甜蜜,是不是?我們倆私奔倒是比較好些。”
墨海棠:“……”
筆一頓,墨海棠這才嘴角一抽,沒有說什麼,只是簡單的給自己的徒兒沐汐瑤留信說與白飛飛一起有事離開。
“走吧。”墨海棠站起身,他一向孑然一身沒什麼東西。
白飛飛跟在他身邊,這纔好奇的開口道:“墨海棠,我們去哪裡?”
墨海棠眸子一眯,這才輕聲道:“去我家。”
二人一起上路,白飛飛發現墨海棠一直淡淡的,說話也是很簡單,完全沒有對汐瑤時候的那種關心感覺。
“墨海棠,聽說這可是過年了啊!”白飛飛笑着看向墨海棠,眼神帶着幾分好奇:“說說你家是什麼情況吧?或者,說說去你家做什麼啊!我也得好有個心裡準備。”
墨海棠看着不遠的盧城,知道自己馬上就可以到達沙楚國了,這纔開口道:“其實,我是沙楚國的人。”
“沙楚國的人?”白飛飛震驚的看着墨海棠,而後想了半天才輕聲道:“也難怪,你這麼厲害,這麼的神秘,原來是沙楚國的人啊!”白飛飛的眼底對墨海棠的崇拜更甚。
這沙楚國的人出來的個個都是能人,自己能排在墨海棠的後面,瞬間她心裡也就安慰了不少。
“這次你跟我回去,是因爲我曾經承諾在今年過年的時候帶一個女人回去,我兄長昨天來信,我也纔想起來。”墨海棠輕咳了一聲,看向白飛飛道:“所以你現在還可以反悔,因爲你去了,就是扮演我的女人,我知道這對你不公平。”墨海棠的眼神帶着幾分閃爍。
白飛飛:“……”
看着墨海棠,白飛飛半天這纔開口道:“原來,原來你叫我是去……”越說,白飛飛也難以掩飾自己的高興和興奮,“會不會假戲真做?”
墨海棠:“……”
他不知道白飛飛爲什麼這樣的高興,僅僅是扮演自己的女人而已,她至於嗎?而她一直追着自己不放,難不成就不怕自己是壞人?
嘆了口氣,墨海棠只是輕聲道:“到盧城之後你還有反悔的機會。”
“我爲什麼要反悔啊?我扮演了你的女人那麼就是說,我很有機會近水樓臺先得月呢!所以,我爲什麼要反悔,爲什麼要反悔?!”白飛飛連着問了兩遍,語氣帶着幾分歡快:“呃,墨海棠,你是想要我扮成你什麼樣的女人呢?是我們互生情愫的?暗自以身相許的?還是我們已經相惜相知的?”
墨海棠:“……”
這扮演個自己的女人還這麼多的門門道道兒?!
“這都有什麼區別嗎?”墨海棠突然好奇,白飛飛現在都快趕上自己那徒弟一樣思維擴散了。
白飛飛這才掰了手指頭,臉色微微一紅,道:“這互生情愫嘛,就是你我二人都是纔有感情還沒挑明的,你喜歡我,我喜歡你,然後算是很靦腆的一種。至於這暗自以身相許的嘛,就是說,你我二人已經互相喜歡,互生承諾,可是呢卻還是很清純的……至於這相惜相知啊,這就要說一下了,就是那種私定終身,男女已經一張牀上了……”
墨海棠:“……”
看着白飛飛臉色那微微的紅潤,墨海棠深呼吸一口氣,這才道:“第二種吧。”
“好啊好啊。”白飛飛眨眨眼,眼底的古靈精怪之色讓她看起來多了幾分期待,她也覺得這第二種最適合自己和墨海棠了!
沙楚國,白飛飛這個只是從別人的嘴裡聽說過的地方,也是這麼多年她沒有去過的國家,也算她比較有福氣吧,能讓墨海棠將自己帶進去,白飛飛想,她也算是長見識了!
“三王爺,聖主有旨,三王爺回來之後第二日進殿。”一個侍衛抱拳通告,而墨海棠只是擺了擺手,那侍衛便離開了。
白飛飛也是在這個時候才知道,墨海棠,沙楚國的三王爺,現年二十七歲。
“墨海棠,你進來之後都不摘面具嗎?現在我都要扮演你喜歡的姑娘了,你是不是也應該誠懇一點,讓我看看你的長相啊?”說完,白飛飛這才站在墨海棠的面前,截住他,問道。
墨海棠:“……”
輕咳一聲,墨海棠這纔不自然的摘下面具,他面具下的容顏與以往兩個常用的臉面不同,他長得很秀氣,秀氣到精緻,他的面容沒有傾國傾城,可是卻讓人挪不開眼,他的眼神銳利卻又冷淡,二十七歲的他風華正茂。
白飛飛知道,這一眼,讓她不會再忘記。
有時候,你只是看一眼,你便知道,這個人是你永遠的劫。
與墨海棠一起進宮,聖主墨海軒看着墨海棠身邊的女人,這才眉頭一蹙,不是因爲白飛飛不夠出色,而是他總感覺自己這三弟的性格不像是能有女人能入得了他的心。
“你叫什麼名字?”墨海軒看着白飛飛這才輕聲問道。
白飛飛笑了笑,語氣帶着幾分柔順:“我叫白飛飛。”
她眼底的不卑不亢,僅僅是一句話,墨海軒便覺得,這個女人,適合自己的三弟!
“既然你們二人也算是情投意合,依朕看來,你們二人便儘快的完婚吧。”墨海軒說完,這才輕笑:“這馬上就過年了,朕覺得年後的十六是個不錯的日子,海棠,你覺得呢?”
白飛飛以爲墨海棠會想個辦法拒絕,沒想到墨海棠卻輕聲道:“但憑聖主做主。”
這句話讓白飛飛一怔,他,沒有跟自己說過會成親啊!出去之後,白飛飛連忙墨海棠:“墨海棠,剛纔聖主讓咱們成親,爲何你會同意?”
“不過是個成親而已,儀式不能代表什麼,難不成你會在乎這個?”墨海棠看着白飛飛的時候,眼底那種奇怪之色和理所當然之色讓她一怔。
她掩飾住自己心裡某處的失望,這才輕聲道:“自然不會,江湖兒女不拘小節!”
而她也終於明白,這個成親也是假的!而那句江湖兒女不拘小節的話,白飛飛很是好奇,成親拜堂可算在不拘小節裡?
隨後,白飛飛便在墨海棠的府邸住下,以準王妃的身份。
不過,白飛飛卻不想錯過這個唯一可以成爲墨海棠娘子的機會,哪怕只是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