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到慕芙蓉活蹦亂跳灑掃的一瞬間，愣了一下。
再看到她那一頭奇怪的短髮時，更震驚的三秒都沒能說話。
“我聽說你重傷……”
這是慕璇璣的第一句話。
慕芙蓉怔了怔，她這輩子都不曾想過會再和慕璇璣有所交集。
心中詫異，嘴上還是道：“三姐，好久不見。”
拿着手中的笤帚並未放下，眼神平靜溫和內斂。
許久不見得慕璇璣站在門口，掃了一眼這破廟的環境，表面上熱絡的說，“我聽人說，你受傷了，所以偷偷在外面買了草藥，想着過來看看你。”
打開籃子裡，露出了裡頭各種的草藥包。
“已經沒事了。”慕芙蓉對慕璇璣，沒什麼特別的情感，不好也不壞吧。當年她一直跟二姐混在一起，又痛恨自己搶了她園子的事情，但是慕璇璣沒對她做過什麼過分的事情。
所以也談不上恨，在你落難時，有人能來看你，已經很感恩了。
她笑着邀請道：“三姐，如果不嫌棄的話就進來坐坐吧。”
慕璇璣又看着破廟內的環境，微微蹙蹙眉，頓了兩秒，才忍住不適，佯裝很落落大方的走了進來。
兩個人坐在蒲團上，面對面而坐，都有點拘謹。
不知道該說什麼。
慕芙蓉因爲不知道慕璇璣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所以一直沉默不語。
“五年不見了，你成熟了不少。”話匣子終於由慕璇璣先打開。
慕芙蓉不動聲色道，“三姐也是一樣。”
慕璇璣的容顏比以前清減不少，頭上的珠釵髮飾，身上的金銀飾物確實較之以往，減少了許多，可以想見，她這五年，過的並沒有很好。
慕璇璣聽到慕芙蓉的回答，笑的有些緊巴巴，“我嫁給了魯侯府的小侯爺，日子，就是那樣。孃家國公府，在整個玄武大陸混亂以後，就一切都不一樣了，國公府早已經不復存在了。爹和娘投奔了泉州的親戚，在那邊買了一處小房子，做了些小生意，在那裡過的還不錯。”
爹和娘？
指的是慕輝耀和白氏嗎？
白大學士府在五年前白水煙不是天女的那一刻，已經被封，後來雖然白水煙因爲有水玄氣，白家人被放出來了，但是也貶爲了庶民。
所以白氏也依仗不上白家，慕輝耀能跟白氏去泉州做點生意，倒也不錯。
慕芙蓉想到了自己的親孃。
塗氏，這五年，她不是沒找過，吩咐墨先生在安陽行省那一帶找過塗氏，可都沒有蹤跡，在加上戰亂，更沒音訊了。
唯一讓慕芙蓉納悶的是，塗氏如果還活着，就該知道她慕四的大名啊……畢竟五年前，她在京城的名聲那麼響亮，已經傳到各地了呢。
假設知道她，爲什麼不來找她？
是放棄這個女兒了，還是說別的原因。
一家人全掛了？
這個可能性不大嗎？
棺材裡是空的，肯定全部隱居了？難道真拋棄我不管了……
慕芙蓉心不在焉，含糊的應付着慕璇璣，“那就好。”
慕璇璣這纔將視線落到她的頭髮上，語氣怪怪的問，“頭髮……爲什麼剪成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