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從剛纔那個困惑的表情看，不像是裝的。
難道她說的不瞭解是不瞭解覺醒成天魔族的我？
“我說的話你似乎不怎麼感興趣。”
“因爲你說的話題都很無聊。”默傾城波瀾不驚的道，“你很不會聊天。”
“是嗎？”內心承認自己不會聊天這個事實，他不需要會聊天，他只需要會殺人就夠了，“那你可以挑兩個你感興趣的話題聊聊。”
默傾城沒作聲。
她不想和陌生人過多的閒聊。
曾經很多例子都說明，好人不見得是好人。
她聽過她和明熙之間。
一直表現得非常優秀和善的明熙。
結果是天魔族的人。
還騙她說結婚，一切只是騙局。
彷彿她曾經上過很多次當，默傾城懶得開口。
旁邊的男人又道，“一路上去龍武國，路途遙遠，不說點有意思的，組隊起來會很無趣。”
這話說完。
默傾城贊同道：“是啊。”
可是讓她主動開口和這個人談天，現在的她沒什麼心思。
於是氣氛又陷入沉寂。
夜神翼在旁邊，心裡都快抓狂了。
主動打開話匣子，對於平時的他來說，比登天都難，而今天，他用盡了自己全身的力氣，試圖挑起兩個人之間的話題，她始終無動於衷，已經讓他有點絕望。也讓他明白，曾經的她對他熱情起來，那是一件多麼厲害的事情。
跟她在一起，沉默固然不錯。
可是夜神翼討厭這種明明觸手可及卻又遠在天邊的咫尺天涯感。
憋不住了。
“能問問，你在想什麼？”
她喝了一口酒，偏頭看了一眼他，“我在想我女兒。”
“額……”
女兒？
那不就是……
娘希匹的。
他怎麼就一直給忘記那件事了！
君酒酒！
他兒子！
被她易容成女孩，現在去哪兒了。
“很吃驚嗎？”
“恩。你看起來年紀輕輕的，竟然有女兒了。”夜神翼將自己的小心思藏得很好。
一句話問的也是滴水不漏。
沒讓默傾城察覺到任何的不對勁，她還有些奇怪的問，“江湖兒女不能有孩子嗎？”
夜神翼低頭，半斂着眉眼，語氣悠遠的道，“武者很少會找到伴侶，也很少會生孩子。因爲影響修行。生育是俗世中人會做的事情。”
在歷史上不乏雙修。
雙修可以排遣很多無盡修行歲月中的寂寞。
可是要找到一個各方面都能和自己旗鼓相當，又肯爲你生孩子的女人何其困難。
一般女修行者，假設真的有一定天賦，踏上這條路，那麼生育一事就萬萬不可能的。
生育會對身體造成很大的負擔。
除非女人確定自己等級不會在升上去，達到天賦極限後，纔會找一個匹配的郎君去生孩子……
忽然想到這裡時，夜神翼猛地一頓。
她爲了他，懷孕兩次。
夜神翼眉梢動了動，垂着眸。
一言不發。
稍微握緊了拳頭。
他到底做了什麼。
這樣的她，擁有世間難得的天賦，爲他懷孕兩次，第一次孩子弄掉了。
第二次……他還讓她親自挖出了她的心。
如果說一直以來只是稍微有些愧疚的夜神翼，在這一刻，內疚感達到了巔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