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折騰了幾日，總算到了赤城。
據得來的消息，赤城是南方諸城中傷亡最慘重，疫情最嚴峻的城市。
凌兒天生有純淨的靈氣，對四周氣流的變化十分敏銳。
剛一進城門，她就察覺到這座城市上空飄逸着腐臭味道。
皇甫擎天因爲被凌兒轉贈了一般的靈力，也有了同樣的能力。很顯然，他也感覺到了。
“坐在車裡，別亂動。”落下一語，皇甫擎天下了馬車。
深處南方富饒之地，這赤城原該是熱鬧繁華的。
然而眼下，卻遍佈荒涼。
高大的城樓上，不見一個兵士。
城門口，稀稀拉拉幾個人守衛也是無精打采，根本沒有嚴查盤問過往來人。
至於說，來往城門口的百姓更是少之又少。
這座城，更像是一座死城，毫無朝氣可言。
僅僅一場瘟疫，蔓延不到一月，便能造成如此大的影響？
皇甫擎天皺着眉頭，面色嚴肅。
吩咐車伕上前打探，得來的消息，更讓皇甫擎天氣得臉色鐵青。
“可惡！”
鮮少表情外露的他，竟也忍不住怒罵出聲。
馬車內，凌兒本來就察覺不對，又聽到皇甫擎天的怒罵，當即覺得問題嚴重。
“怎麼了？”她款步而來，輕輕地拉過皇甫擎天緊握的拳頭。
感受到凌兒手心的溫暖，皇甫擎天的面色好看了些，吁了口氣，道：“如此嚴重的災禍，皇甫擎玄竟然毫無反應。”
朝廷不僅沒有派人前來賑災，就連當地的官府也毫無作爲，完全一副任其發展的態勢。
凌兒聽罷，倒是不以爲然：“不是早就知道他全副心力都用了在你身上麼？何必指望他給我們幫助？”
明明這江山是皇甫擎玄坐着，到頭來勞心勞力的事情倒成了洛王府的了。
不過這也沒什麼，畢竟站在皇甫擎玄的立場上。他會出手相幫纔是怪了。
“不管怎樣，他不該拿百姓的命胡鬧。”畢竟是皇甫家的江山，皇甫擎天着實也該心疼。
“一將功成萬骨枯，戰場如此，權鬥謀術亦如此。”凌兒搖搖頭，分析道：“再說，他也不是在胡鬧。”
嗯？
在皇甫擎天疑惑的目光中，凌兒續道：“你想想，經過朝內朝外這些日子的宣揚，現在天下間誰人不知道你皇甫擎天是這場天劫的救世之人？”
皇甫擎天眯縫着一雙危險的眼睛，似乎在思考什麼。
很快他就想明白了，無可奈何地搖搖頭，他實在不知道該如何言語。
的確，這場天劫早就被預言，更預言他是救世之人，所以皇甫擎玄這麼些年來一直對他有幾分忌憚。
現在災禍來臨。
在天下人眼中，這早就成爲了他義不容辭的責任。
倘或到最後，他沒能抑或住災禍，必然會在朝野內外掀起軒然大波。世人不會怪罪當初傳播預言之人，只會大罵他皇甫擎天欺世盜名、矇蔽天下。
到時候，皇甫擎玄豈不就有了正當的理由對付洛王府？
即便這回洛王府當真有能力解除禍患，也成了分內之事，對朝廷本無傷害。只不過，在這途中，朝廷絕對不會出力，皇甫擎玄豈能好心讓洛王府輕鬆？又豈能出手幫助他皇甫擎天名揚四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