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雪依然,爺爺喜歡叫我依然,自我記事起,我便未見過我的父母,從小,爺爺便告訴我,我是上天賜給他的寶貝,當時的我天真的以爲我真的是上天賜予而來的,直到我七歲的時候,一次偶然的機會我離開了那毫無人煙的冰天雪地,外面的世界和我生活了七年的世界相同中又帶着些不同,在我住了七年的雪地中,除了爺爺和我,再無其他人,我甚至單純的以爲我和爺爺便是一個單獨的世界,出去之後,我才發現外面的天地是那麼的寬廣,寬廣到我一眼看不到盡頭。來來往往的人是那麼的多,多到我怎麼數都數不清。
可能是從未見過我的緣故,那些人看向我的神色有些奇怪,當時的我讀不懂那些眼神,後來我才從聖歆的口中知道他們的眼神叫驚豔,他們的眼神讓我有些害怕,在我生活了七年的小天地中,我何曾受到這麼多人注視過,那些視線中的熱切讓我有種想要逃的感覺,雖然如此,但我還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皺着眉,掃了他們一圈,不知道是因爲我的眼神太冷還是因爲太過銳利,那些人竟然不由自主的讓出一條道路給我,其實我掃視他們,不過是爲了在他們這麼多人的包圍中找個空當,好逃離開人羣的包圍,逃離開這些奇怪的視線。
他們主動讓開一條路,讓我心中微微鬆了一口氣,然後迅速的逃離了這個奇怪的地方以及那些奇怪的人。
我的速度很快,當然這得歸功於爺爺的教導,轉眼間我便從衆人視線中消失了,在我離開之後,我甚至還聽到了那些人口中的感嘆,聽到那些人說我是神界的小女神時,我困惑的皺起眉,神界我沒聽過,什麼女神我更是不知道,我不知道那些人爲什麼會這麼說,我想回去給他們解釋我並不是什麼神界的小女神,但想起他們那讓我害怕的目光,我瞬間打消了這個念頭。
就在我遲疑着是不是該回去了時,一道帶着幾絲稚氣笑聲突然從我頭頂方向傳來,我條件反射的看上去,只見我身旁的一顆無名大樹上坐着一個十二、三歲的男孩,男孩長的很好看,笑起來更加的好看,男孩的眼睛黑亮如寶石,笑的時候眼睛好似閃爍着光芒般,讓人移不開視線,他笑的時候脣邊有兩個若隱若現的小酒窩,看起來讓人很生好感。
“什麼小女神,其實不過只是一個小花癡而已。”突然,他臉上的笑變得玩味,眼中帶上了幾分不屑,就連出口的話也帶着冷嘲。
我愣了一下,他的轉變實在太快,我從未看到過一個人的表情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發生如此大的變化,剛剛還笑的那麼陽光燦爛,可是就這麼一瞬間,他看向我的眼神竟然變成了好似臭蟲般,我有些生氣,但卻並未表露出來,我有些納悶的看了他一眼,然後看了看時辰,時間不早了,我得回去了,不然爺爺找不到我就該着急了。
見我離開,他似是有些詫異,從樹上飄然落下,滿地的積雪竟然沒有飄起一絲,我看着他腳底依舊如故的新雪,對他如此卓絕的身法暗自驚歎,但對於這個人我並不想多作搭理,他雖然長得很好看,笑起來更加的燦爛奪目,但他那刀子一般的嘴我卻感到厭惡,我雖然多看了他一眼,但哪有達到花癡的地步?
看到我加快腳步離開,他疾步跟了上來,臉上依舊是燦爛如初的笑,“小朋友,你要去哪裡啊?”
我不想理他,運起練到極致的身法風過無痕,朝前奔去,對於我的身法速度我一直都是十分自信的,但我從未想過我一直引以爲傲的身法竟然纔在出來的第一天便遇到了勁敵,而且最後還輸得一塌塗地。
當我被他困住的時候,我心中開始埋怨起爺爺來,若不是爺爺從小隻教我身法,我又豈會還未交手便輸得如此慘淡?
“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啊?”十分討人厭的男孩笑眯眯的對着我詢問道。
我抿了抿脣,沒有答話,爺爺說,女孩子的名字不能隨便說。
“小朋友,你今年幾歲了?”
“小朋友,你家住在哪裡的啊?”
“小朋友,你的父母親是誰啊?”
……
見我一直不答,他也不惱,十分有耐心的一個問題接着一個問題的問,如果我有能力,我想我要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將他那張臭嘴給堵住,好吵!
雖然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但對於他的問題我都暗自留了心,尤其是在他問到你的父母親是誰時,我輕輕皺起眉。
大概一個時辰之後,他終於停止了聒噪,可能是不知道問什麼問題了吧,他看着我,在我周圍走了幾個圈,然後停在我面前,蹲下身子,與我同高的平視着我的眼睛,笑容燦爛的說道:“你年紀這麼小,就會那麼頂尖的身法,你的身份肯定很不凡吧?你該不會也不是這個地方的人吧?”
他問,我依舊不答,不過從他的問話中我還是撲捉到了些許信息,他說他不是這個地方的人,那他是哪裡的人?
似是知道我在疑惑什麼般,他高深莫測的一笑,道:“只要你回答我的問題,我就告訴你我是哪裡的人,怎麼樣?”
說罷,他手指隨意一彈,一副白色桌椅憑空出現在我的眼前,他優哉遊哉的坐了上去,然後雙手託着下巴,認認真真的看着我,似是在等待着我的回答,他的眼神雖然不熾熱,但卻讓人很惱火,我懊惱的想要側過臉,但因爲身體被他定住,根本就動彈不得,此刻,我在心中更加用力的埋怨起爺爺對我的教育來,幹嘛只教我身法啊,害的我現在竟如此狼狽。
見我依舊不答,他也不急,甚至還變出了幾盤水果,十分悠閒自在的食用着,但那眼光卻一直未從我身上移開過。
不能動彈,我只能儘量的忽視他那在我身上游離的目光,心中暗自下決心道:等我回去了,我一定要好好修煉術法,即使爺爺不允許,我也要修習,等我術法有成的那一日,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眼前這個大咧咧的男孩給定上十天半個月,然後再叫一羣人來圍觀,想象着男孩被我定住然後被一羣人用那奇奇怪怪的目光圍觀,之前鬱悶的心情突然變得大好起來,就連男孩的目光也不再如之前那般讓我如坐鍼氈。
可能是詫異於我神情轉變,男孩眼中劃過幾絲異色,繼而看向我的目光逐漸變得更加玩味起來,他突然湊近我的耳邊,輕輕道:“不管你叫什麼名字,你,我預定了,記住,我叫聖歆!”說罷,還在我額上蜻蜓點水般落下一個吻。
我又氣又急,男女之防的事情我還是多多少少知道一些的,所以在他那個吻落下時,我氣的臉色發紅,從牙縫中冷冷的擠出幾個字,“聖歆,你死定了!”
他聽後不僅不惱,反而十分開心的樣子,他笑着湊近我的眼,道:“你終於說話了,你再不說話我還以爲你是啞巴呢,不過很好,你總算是記住了我的名字,不過我希望下次見面的時候,你不要叫的這麼咬牙切齒,最好能夠溫柔一點,太粗魯或者太兇悍的女人會沒人要的,不過你不用擔心,無論你以後變成什麼樣子,我都會照單全收,反正我都已經早早的預定了,當然如果你真的太差,我會考慮着讓你當我的女僕,這個想法不錯吧?”說着還對我眨了眨眼,那樣子十足的欠扁!
我氣呼呼的瞪着他,如果目光能殺死人,我相信他絕對已經死了不下百次了!
“嘖嘖,我真的很好奇什麼樣的人才能生育出你這樣彪悍的小女孩,你可能沒意識到吧,你看人的時候,樣子雖然迷人,但卻讓人覺得很可怕,你的眼睛太冷了。”說到此處,男孩突然停了口,神情有着一瞬間的凝重,我猜想此刻的他應該是在和誰傳遞消息,爺爺曾教過我,當實力達到尊者的時候,在我們所居的地方便可以傳音,但尊者傳音的距離並不遠,如果隔得遠了,不僅別人聽不到,而且還很容易被別人竊聽。
看他這樣子,我有些好奇,他看起來不過十二三歲的樣子,難道他已經是一名尊者甚至更厲害的人物了?
當他垂首看向我時,我正看着他,視線相對,我的臉不爭氣的紅了一下,這還是我第一次和一個男孩子距得這麼近的對視,這種感覺讓人很心慌,很煩亂,讓我忍不住想要逃。
他看着我,見我狼狽的側開視線,他撲哧笑出聲,手在我的頭頂摸了摸,一副鄰家大哥哥的模樣,“小朋友,等你長大了我就來找你好不好?”
我瞪他,誰要他來找我?
“小朋友,我要回去了,記住,你是我的,而且只能是我的,你在雪域等着我。”
他的聲音漸漸消散,他的身影在我面前突然消失,同時我身體禁錮也消失了,恢復自由的我做了一件十分丟臉的事情,我蹲在雪地上,腿肚子竟然微微的打着顫,也不知道是因爲被定的太久,還是因爲心中覺得害怕。
當我再次回到居住了七年的小天地時,我突然多了很多煩心事,以前我在這裡和爺爺相依爲命,過的無憂無慮,可現在我的心不再平靜,見識過外面的世界後,雖然那個世界並非我所喜歡,但卻依舊勾起了我的興趣,想起聖歆,我便有種咬牙切齒的感覺,那人真的很欠扁。
我的心緒影響了我周圍的雪花,那些飄落的溫順雪花,因爲我的原因竟然全都變得暴躁起來,橫衝直撞,柔軟的雪花花瓣在這一刻變成了殺人利器,在我的身體上留下了一道又一道的傷痕。
當爺爺看到我全身鮮血的樣子時,大驚失色,急忙抱了我入水晶屋,爲我療傷。
看着面前蒼老而熟悉的臉,我抿着脣,遲疑許久還是問出了徘徊在我心底許久的問題,“爺爺,我的父母親是誰?”
爺爺貼在我傷口上的手顫了顫,迅速的將我身體的傷口全部復原之後,他站起身,蒼老的背影對着我,“你怎麼會突然想起問這個問題?”
爺爺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和藹,但我卻從其中聽出了幾分不一樣的愁緒和嘆息。
我低着頭,一副做錯事的樣子,“我今天出去了,有人問我父母是誰,我不知道,所以我就想問問您。”
爺爺轉過身,爬滿皺紋的臉龐上逐漸呈現出複雜之色,我還從未見爺爺表露出如此神態,頓時心有些慌,我甚至覺得我問了一個十分不應該問的問題,“爺爺,如果您不願意說就當我沒問吧,我也就是好奇問問而已。”我勉強的笑着說道。
爺爺沒有說話,只是將手放在我頭上,慈愛的摸着我長長的發,暗自嘆息着。
“爺爺,您怎麼了?”我擡起頭望着爺爺,關心的問道,爺爺今天真的很反常,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難道是因爲我偷偷跑出去的緣故?
“依然,你是不是很想學術法?”爺爺突然問我。
我一怔,以前我給爺爺提過這事,但爺爺卻一直未同意,只允許我學習上等並精妙的身法,也正是因爲此,我纔會在聖歆那傢伙面前敗得那麼慘。
在爺爺充滿詢問的目光中,我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剛點完頭,我突然想起爺爺不希望我學這些,我馬上道:“爺爺,其實我也不是很想,我只不過對那些術法有那麼一點好奇而已,如果您覺得我不學最好,那我就不學吧,反正這也沒什麼的。”
爺爺慈祥的看着我,乾瘦並粗糙的手撫上我的臉頰,緩聲道:“你如此不凡,那些人遲早會找來的,也許,我當初的決定就是錯的,你這般長大,以後遇到危險時,只會更加的危險,從今天開始,你跟着我學習術法吧。”
爺爺的嘆息,爺爺的無奈,爺爺眉宇間的擔憂讓我說不出任何詢問的話來,只得吶吶的點了點頭,從此我便開始了我的修煉之途。
修煉是一件十分寂寞的事情,好在我已經寂寞了七年,所以在修煉途中倒也沒覺得苦,甚至在每學會一個技能,我都會露出開心的笑容來,我相信照我這般修煉下去,不出十年,我肯定能超過聖歆,到時候我一定會將他定起來讓大家圍觀。
帶着這個念頭,我刻苦修煉,不再想着去探知外面的世界,我心中只有一個信念,那便是努力提升實力。
短短八年,我便已達到了至尊者巔峰,距離衆人心中夢寐以求的神只有一步之遙,爺爺看着我,眼中滿是欣慰,在一年前,爺爺便未再指導我了,他說他已經沒什麼可以教我的了,後面的修煉只能看我的個人天賦以及領悟能力了,所幸,我的領悟能力並不算太差,短短一年時間便從三級至尊者提升至七級至尊者的巔峰。
在我十五歲那一年,我打算閉關靜修,一口氣突破神的層次,當我將這個決定說
給爺爺聽時,爺爺沒有像以往那般鼓勵我,反而變得沉默起來,我有些不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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