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中過去了,司馬青更努力了。
每天都在背誦做題。
蒲葉三人簡直夢迴高考之前的拼勁兒,一時間還被司馬青帶動了學習積極性。
蒲葉現在高數課都不睡覺了,當然,他也不聽課——他就坐在司馬青身邊,看着他慢條斯理地抄寫過程。
說句真心話,司馬青是蒲葉見過最有耐心、也最沉得住氣的人了。
一般人努力大半學期高數考個二十分,還沒睡覺的室友考得高,這誰能忍住不破防?
人家司馬青就忍住了。
不僅不破防,還要放鬆去慶祝。
這是何等強大的心態!
謝星野三人都快看不下去了,覺得司馬青努力的方向出了問題,所以後半學期三人都不約而同地想要帶着司馬青朝着正確的方向進步。
到了後期,三人也發現了司馬青的致命弱點:速度慢。
看着司馬青一個上午就寫了兩道高數題,謝星野:“……”
謝星野抹了把臉,忍不住問他,“就是說,咱們這個草稿,是不是不用打得這麼漂亮?”
司馬青皺眉,“不好意思,習慣了。”
酒月之前爲了讓他更好理解每一步過程,草稿都寫得闆闆正正的。
陸一唯指着他的本子說,“那你爲什麼要抄一遍題目?”
司馬青抿脣,“不抄題目,我看不懂。”
他也很無奈。
明明漢字都認識,但眼睛掃一遍過去……如雁過不留痕。
他只能靠抄寫一遍加強印象同時去理解題意。
蒲葉撐着下巴,點出無人在意的一點,“你一直都是這樣握筆的嗎?”
兩人聞聲看去,目光落在司馬青捏着筆桿的兩個手指上。
謝星野大爲震驚,“不是,青青,你一定要這麼優雅嗎?”
就靠拇指和食指捏着筆,還要寫得工整,你不慢誰慢啊?
司馬青沉默片刻,默默調整握筆姿勢。
“一時不察,我會多注意的。”他很是凝重。
酒月不在的時候,司馬青總會下意識地用毛筆的握筆姿勢,但又被堅硬的筆尖硬控……然後就會握得亂七八糟,跟毛筆硬筆都不沾邊。
三人:“……”
三人自心底生出了對酒月的同情。
……
學習不易。
司馬青用功到了一種廢寢忘食的地步。
酒月:“……”
酒月都快看不下去了。
“其實也沒事兒的,掛科後面還有補考,補考不過還有重修……”她安慰道,“畢不了業也能再繼續念,讀到畢業爲止嘛,反正我們還有很長的時間呀。”
司馬青搖頭。
“爸媽說了,等我畢業就成親。”
他一定要順利畢業。
酒月:“……”
行吧。
酒月拍了拍他肩膀,“那你加油!我看好你!”
有這毅力,他做什麼都會成功的!
距離期末還有半個月。
在酒月的引導和室友們的幫助下,司馬青已經學會善用視頻課程資源了。
現在省去了酒月講解的過程,司馬青只有在仍存疑問的時候纔會找她幫忙。
比如現在這種情況。
視頻裡的板書直接跳過了一個引用過程,司馬青比對着教材想了個思路,自己補了個過程上去,想讓酒月看看是否正確。
但等他摘掉耳機,回頭就看到酒月已經躺在牀上睡着了。
司馬青微微頓住。
正是盛夏,屋內開了空調。
他起身靠近,拉過一旁的單被想給她蓋一點,可眼神又落在她掀起的半個衣角上。
細膩的腰肢就這樣毫無防備地露出來。
伸手將她衣角捋平的過程中,他的指節無意識地撫過她的肌膚。
喉結滾動間,他眼神暗了一瞬,剋制替她蓋上被子後,他又不自覺地盯着她的眉眼看。
被主系統約談去死那次醒來後,司馬青就發現自己看到的酒月變了模樣。
他大概猜到什麼,時常會望着她出神。
原來他的心上人,是這般美好的模樣。
彼時司馬青還不知道自己能被湊滿減,走向死亡結局的路上,他想留下些東西。
所以那段時間他常常作畫,畫的便是酒月真實的模樣。
後來來到這裡,司馬青認識了照片一物,從此一發不可收拾,有空沒空就對着酒月拍拍拍。
這會兒看着酒月安靜的睡顏,司馬青情不自禁地湊過去親她。
額頭,眼皮,臉頰,脣角。
親完還不滿足,眼神一遍又一遍地落在她臉上,很是眷戀。
過了一會兒,他才摸出手機,熟練點開相機,輕輕將酒月往自己懷裡攬,然後咔嚓咔嚓。
“……我說你相冊裡的醜照怎麼刪都刪不完。”耳邊傳來一聲幽幽質問,“這就是你每次都比我晚睡的原因嗎?!”
司馬青:“……”
司馬青低頭,對上她瞪圓的眼。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他面不改色要收起手機,“你再睡會兒吧。”
酒月氣笑了,“不行!快給我刪掉!”
自己倒是人模人樣歲月靜好了,有考慮過奇形怪狀的她嗎?!
司馬青不樂意了,“不要。”
明明很好看。
酒月懶得廢話,伸手就去搶,她一巴掌拍到他胳膊上,震得他手一晃,手機直接朝後飛去。
她眼疾手快地翻身撲過去,剛摸到手機還沒來得及亮屏,身後那人卻直接將她攔腰撈過。
酒月用不上勁兒,只能被動地被他抓回去。
“好吧。”腦後傳來他妥協的聲音,“我刪。”
他的手已經順着她的胳膊摸到掌心,很輕易地奪回了手機。
酒月就坐在他懷裡,看着他點開相冊……然後刪了最新拍的那張手抖糊照。
“好了。”
“……別逼我扇你。”
“你就說刪沒刪吧。”他反而理直氣壯起來。
酒月:“……”
“乖。”他輕笑一聲,似有所感地按住她即將擡起的手,得寸進尺地吻住她。
“下次不偷偷拍了。”他的吻又落在鎖骨,“我把你叫醒,再拍。”
酒月:“……”
酒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