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繼續說……”劉靖宇微微頷首示意道。
“那麼另一個問題立刻來了：麥道和空客我們暫且不說，顯然波音這麼做不符合他們的利益，他們幫我們與以色列牽線搭橋第一個威脅到的就是美國的利益，作爲美國老牌的軍工企業，這麼做顯然是極其不明智的。”
“他們或許能夠有辦法化解此次的危機，但化解此次危機所需要的成本必然比他們之前得到的要多，更重要的是由此他們在美國政府那裡將失去相當一部分信任，由此帶來的必然是鉅額訂單的減少以及在政治方面支持的減少，如此一來，一個新的問題出現了：他們做了一筆賠本的生意，最終得不償失，以波音公司背後龐大的智囊團來計算，我很懷疑這麼一個明顯弱智的主意是怎麼被通過的。”
“但現在既然這個主意已經被通過了，那就只有兩個可能：一個可能是波音公司的高層領導具體抽風，另一個可能就是這根本就是一個陰謀。”
林鴻飛並沒有說會是哪一個可能，但傻子也知道，必然不會是波音公司高層集體抽風了，既然不是波音公司的決策層出了問題，那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豈不是一眼可知？
這麼淺顯的道理劉靖宇自然沒有不明白的道理，他點點頭，目光卻在緊緊的盯着林鴻飛，“但我們國家十分需要預警機，怎麼辦？你們中航工業第二集團有沒有辦法？”
是的，林鴻飛當然知道對於現階段的共和國來說，以色列的“費爾康”空中預警/指揮系統是最好的選擇，雖然“費爾康”只是一套集成系統，並沒有空中平臺，但對於急需空中預警/指揮平臺的共和國空軍來說，這套比俄羅斯A50預警機更先進的系統也難能可貴了，但熟知歷史走向的林鴻飛卻對以色列人的信用極度嗤之以鼻。
一想到後世被那個所謂的“以色列人在76年唐&山大地震時向我們捐了一億美元”的謊言，林鴻飛就恨的牙都癢癢：以色列人是什麼人？猶太人。舉世公認的是猶太人就是一羣貪婪狡詐的商販民族，這麼一個民族，在自己的國家剛剛打完了第四次中東戰爭、慘勝之後元氣大傷的他們，能拿得出一億美元來？這個笑話可一點都不好笑。
至於後世那個被無數人“津津樂道”的“費爾康”空中預警指揮系統在美國人的逼迫下不得不取消之後，以色列方面“大方”的賠償了我們3.5億美元的事，更是讓人無語：按照合同，違約的以色列是需要賠償我們10億美元的。但商人出身的以色列耍賴，表示沒有這麼多錢賠給我們，最終再三交涉的結果是賠了我們3.5億美元……等於以色列方面昧了我們6.5億美元的賠償。
果然不愧是最狡猾最奸詐的商人，這小算盤打的賊精，和美國人聯手擺了我們一道，以至於在此之後連美國人都得意洋洋的宣稱自己“打亂了中國的預警機發展計劃。最少延誤了中G預警機三年的發展時間。”，這其中，以色列人的“功勞”最大。
只是這些就沒法和劉靖宇說了，就算是說了對於空中預警機的窘迫緊要到了極點的他們也願意爲此冒一下風險，不是國家不夠理智，歸根到底，都是國家的現狀給逼的。
明白這是劉靖宇希望自己能夠給出一個兩全其美辦法的林鴻飛。沉吟了一下，道，“我個人認爲，綜合各方面的信息，我們基本上可以判定，以色列方面其實是已經將我們要買‘費爾康’系統的事情透露給美國人了的，否則波音公司不可能這麼巧的在這個時候提出遊說以色列這件事。”
“嗯。”劉靖宇就點點頭，算是認同林鴻飛的這番話。這也是大實話，以色列肯定將共和國秘密和以色列接觸、以期購買“費爾康”系統的事情透露給了美國人，否則這事情怎麼可能會這麼巧？自己這邊剛剛和以色列接觸，波音公司就便是他們可以做做以色列的思想工作。
“既然這樣，那我們是否可以將計就計？”林鴻飛道，“一套‘費爾康’系統的價格不便宜吧，按照我們的國土面積來算。最少要四套才能夠基本滿足需求。”
“是不便宜，一套系統的單價是2.5億美元。”林鴻飛的行政級別雖然不高，但保密等級卻高的厲害，況且這件事接下來還需要林鴻飛的配合。一些可以透露的消息還是要透露給林鴻飛。
“嗯，這麼算來最少就是10億美元，對於以色列來說，這筆生意意味着最少6億美元的利潤，既然如此，我們就有了一些優勢，以我對以色列人的瞭解，十有八九他們是要求我們將作爲空中平臺的飛機送到以色列去，在以色列進行改裝吧？既然波音公司要在其中摻一腳，我們可以要求單套系統的單價壓低到2億美元，並且必須所有的設備都送到我們這裡來，在我們這裡進行改裝，測試和調試環節也在我們這裡進行，這也算是掂量一下波音公司的誠意。”林鴻飛道，沒有人知道，當林鴻飛說完這些話的時候，後背上已經完全溼透了。
讓以色列人將設備送到國內來，在國內進行改裝嗎？不得不說，劉靖宇確實被林鴻飛的這個提議給搞心動了：將飛機送到別人手裡，別人關上大門倒騰，總沒有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倒騰讓人放心。只是他還是有些不放心，“恐怕以色列人不會答應。”
“以色列人不答應沒關係，這時候不是到了考驗波音公司的時候了麼，”林鴻飛笑道，“波音公司的飛機目前在我國的市場佔有率大約是38%，只要他們真的能夠幫我們這個忙，就算之後給他們38%的市場份額又如何？”
他纔不信波音公司真的會幫共和國這麼大的忙。
嗯？劉靖宇聽的隨即眼睛一亮！對啊，好辦法！
“那空客怎麼應付？”劉靖宇急匆匆的問道。
“簡單，合作生產可以，10年的採購訂單也可以，但我們要求空客必須向我們轉讓A320的全部技術，並且對我們給予這款飛機發展而來的其他用途的飛機不得作出任何限制，只要他們能夠答應，就算他們國產的飛機我們全部自主消化又如何？”
林鴻飛這番話說的豪氣干雲，但劉靖宇卻是一臉狐疑的望着林鴻飛，“不對吧？空客公司若是願意對我們轉讓A320的技術，受到損失最大的可是你們中航工業第二集團……”
言外之意，你們中航工業第二集團有這麼大方和大公無私？就算你林鴻飛有這麼大公無私，你手底下的那是幾萬口子人也是要吃飯的，他們能同意？
“我哪有那麼大公無私，”林鴻飛摸摸頭，“羞赧”的道，“我是算準了法國政府和歐盟根本不可能將A320的技術全部轉讓給我們，還不限制我們將飛機用作其他用途，就算法國人和歐盟同意，美國人也得想盡一切辦法向他們施加壓力，最終還是成不了……既然反正都成不了，我就小小的慷他人以慨一下。”
“你啊你啊……”劉靖宇秘書長指着林鴻飛的鼻子，頓時大笑，“聽你這麼一說，我倒是希望法國人能腦袋發暈一次，讓我看看你小子也吃一次憋了。”
劉靖宇當然不是故意想要看林鴻飛吃癟，也不是認爲法國人和美國人真的會向共和國轉讓A320的技術，只是這小子的心思之靈敏未免太讓人鬱悶，小小的刺激一下林鴻飛罷了。
林大老闆自然也明白這個道理，靦腆的一笑，“可能要讓秘書長您失望了，我可不認爲法國人會有這麼配合。”
“嗯，”劉靖宇就微微點頭，他當然知道法國人不可能這麼配合，不過還是問道，“麥道呢？麥道公司的答覆應該怎麼處理？”
“麥道？”林鴻飛不屑的撇撇嘴，“對於那些坑過我們的混蛋，雖然我不想這麼說，不過我還是要說……咱們管他們麥道去死！他們麥道還以爲現在的共和國是八十年代和他們合作的時候的那個共和國，可以任憑他們揉捏算計啊，咱們共和國又不是蒙娜麗莎，對誰都微笑。”
“這……”
劉靖宇被林鴻飛的這番話給驚的目瞪口呆，但隨即，他就是一陣大笑！
林鴻飛的話倒是無意中提醒了他：對啊，現在的共和國可不是八十年代初期的那個共和國了，現在的共和國已經有了足夠的能力對那些覬覦自己的混蛋在說“NO！”的同時，還可以加上一句“Thesonofabitch，Fuckyou！”，你們麥克唐納.道格拉斯公司連自己的命運都無法掌握了，竟然還想着從老子這裡賺便宜？滾你媽&的吧！
林鴻飛這小子說的沒錯，咱們共和國又不是蒙娜麗莎，用不着對誰都微笑！
“好，好好好！”劉靖宇重重的一拍巴掌，“鴻飛同志，這次波音、麥道和空客的談判，我當組長，這個副組長你來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