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來，我們是賺了？”
回去的車上，東方書記特意將林鴻飛拉上了自己的車。
雖然他一直沒想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任憑自己怎麼琢磨，都覺得林鴻飛提出來的條件對於古齊鋼鐵有百利而無一害，可爲什麼古齊鋼鐵的谷丙和就像是死了親爹一樣，反倒是看上去吃了大虧的林鴻飛，看上去得意的就像是偷到了雞蛋的老鼠？
“嗯，算是吧，”林鴻飛點點頭，想了想，用東方書記能理解的方式給他解釋道，“我們有了定價權和訂單分配權，重點並不在於我們能賺到錢，而在於我們可以通過這種方式影響到所有和我們簽訂合同的鋼鐵公司。”
“啊……”
東方書記猛的坐直了身子！
這個時候，他才意識到這一點！
沒錯！就像是這小子所說的這樣！在用了定價權之後，很大程度上，這幾家鋼鐵廠就無法忽視林鴻飛的聲音，與這個影響力相比，那幾千萬美元的現金收入就真的不算什麼了，身在官場，東方書記深深的知道，很多東西，根本就不是花錢能夠買得到的，只要能夠以這個條件談妥四架鋼鐵公司，林鴻飛這小子賺大發了！
“你小子……”東方書記便不由得笑罵了一句。
“呵呵……”林鴻飛有些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向東方書記解釋道。“其實一開始我是沒想到這一點的，也是這個谷丙和太咄咄逼人了。以爲他們古齊鋼鐵是省政府直屬企業我們就得讓着他們一頭，所以……”
“不用說了，”東方書記擺擺手，打斷了林鴻飛的話，眼中帶着不加掩飾的欣賞之色，“你能想到這個辦法，說實話。我很高興，多的話我就不對你說了，只告訴你一點。既然你手裡有了這麼一副好牌，就不要辜負了好不容易抓到的這幅好牌。”
“我知道了，謝謝您。爸。”林鴻飛重重的點了點頭。
“你是我女婿，我不幫你幫誰？”東方書記微微一笑，對林鴻飛甚是滿意，微微一頓，話題一轉，忽然向林鴻飛問道，“臭小子，我讓你給我選秘書的事，你辦的怎麼樣了？”
“啊？”
“就知道你沒上心！”東方書記恨恨的瞪了林鴻飛一眼，“我說小子。你能不能對我的事情稍微上點兒心？”
一股暖流從心中流過，林鴻飛沒想到，這個時候了，東方書記還不忘記提攜自己一把，使勁抿着嘴脣。倏而，兩眼紅紅的道，“爸，您放心！”
“我能放心就好了，你們兩個，就沒有一個讓我省心的。”東方書記搖了搖頭，狀似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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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鴻飛以一元錢的象徵性的價格向古齊鋼鐵授權生產他所持有的汽車用高級不鏽鋼板材的消息，如同一陣風一般，甚至半晚上都沒過，就落到了幾大有志於爭奪這個授權資格的鋼鐵企業臨到人的桌子上。
接到這個消息的幾大鋼鐵公司的老總們，頓時皺緊了眉頭。
和谷丙和差不多，在接到消息的第一時間，他們就不約而同罵了一句：“混蛋！”
在他們看來，林鴻飛提出來的這個條件，實在是太卑鄙無恥了，這不是赤&裸&裸的趁火打劫麼！你林鴻飛好歹也是國家幹部，怎麼可以這樣？！
可若說他們放棄，又沒有一個人捨得，林鴻飛已經當着古齊省的主要領導表示了，總計授權四家，現在其中的一個名額已經被古齊鋼鐵了，這意味着大家十幾口子人要爭奪剩下的三個名額。十幾家企業爭奪僅有的三個名額，可想而知到時候的競爭會有多麼激烈。
最重要的一點是，他們可以肯定，即便是自己不答應，那些規模比較小的地方鋼鐵企業也會毫不猶豫的答應下來……說不定他們還擔心自己生產出來的產品買不了一個高價呢，林鴻飛的這個做法，相當於是解決了他們的後顧之憂。
憋屈啊！
這個時候，如寶鋼、邯鋼和首鋼等這些國有大型鋼鐵企業的領導人，才意識到林鴻飛的“陰險”之處。
林鴻飛能猜到這種變化，但對於這種變化，丫卻視若無睹，對林鴻飛來說，現在他有一件更重要的事：省工行的領導來了。
這也可以理解，一個投資如此巨大的項目，已經不是市級銀行可以染指的了，這款蛋糕已經大到足以讓省分行對市行撕破臉的程度。
……
“小白，這次你給咱們工行系統立下了大功了啊，”工行省分行的王總，將市工行的白行長拉到自己跟前，一臉的欣賞之色，“像是這樣的有功之臣，我們一定要重用！”
很顯然，省工行的同志這次來之前也是做足了準備，最起碼的一點，將市工行的白行長與林鴻飛的關係調查的很清楚。
“王總您謬讚了，”老白同志很是惶恐，偷偷的看了林鴻飛一眼，確定林鴻飛沒有什麼不快之色，這才小心翼翼的道，“說起來還是我的幸運，否則也不能認識林總這樣的年輕俊彥。”
看着工行系統的這兩位領導在相互吹捧，林鴻飛心裡有些無奈的搖搖頭。
當然，他心裡也明白省工行的王總爲什麼如此費勁了心機，實在是北郡市工業製造公司的財務狀況太好了，不僅是財務狀況太好了，而且發展勢頭更是火的一塌糊塗！這樣一家企業，簡直就是銀行系統夢寐以求的客戶！現在各大銀行的省級分行的老總們都是卯足了力氣呢。
“應該說能夠認識王總是我的榮幸纔對，”林鴻飛一邊說着，順手拿起小茶几上的精緻紫砂茶壺，給王總面前的小杯子裡蓄滿茶水，笑道，“不知道今天王總大駕光臨，帶來了什麼指示？”
這傢伙居然主動開口了？王總連同其他幾位省工行的陪同人員都感覺有些不可思議，在他們看來，這個時候的林鴻飛，應該是卯足了力氣端着架子纔對的，沒想到這傢伙居然如此和氣……一時間，大家的目光便似有若無的落在了老白同志的身上：嗯，老白同志的工作成績真的很不錯！
“指示可不敢當，”王總笑着連連擺手，“當着林總這位真人，咱們就真人不說假話了，我們工行聽說貴公司眼下要迎來一個跨越式大發展的階段，想要問問林總，能不能幫我們工行一把？”
王總的姿態放得很低，知道北郡市工業製造公司現金流充沛的他，很明白對於現在的北郡市工業製造公司來說，哪怕新年開始已經有好幾個項目在同時開工，但資金的壓力依舊不大，現在的情況，是銀行求着林鴻飛貸款，相反的，現在的林鴻飛對銀行貸款基本上沒有什麼需求。
一邊是求着被人貸款，一邊是愛答不理的模樣，哪怕王總是省分行的人，這個時候，王總在林鴻飛面前也拿不起架子來。
“這個……”林鴻飛沉吟了一下，事實上銀行系統可能的反應，是早就在林鴻飛的預料之中的，老白的面子要給，自己也沒有拼命佔用自己的資金，可他也不願意答應的太乾脆了，“相信王總也知道，我們公司的資金壓力並不大，財務狀況非常良好。”
“我們知道，貴公司在林總的經營下，現在已經是全國機械行業的一顆耀眼的明星，林總或許不知道，您的大名在我們銀行系統可是響噹噹的。”王總連連點頭，銀行系統吃的就是這碗飯，豈能分析不出來北郡市工業製造公司的財務狀況，可對銀行系統來說，他們根本就是衝着北郡市工業製造公司的財務狀況優秀到了極點、絲毫不擔心北郡市工業製造公司的還貸壓力纔來的，否則那麼多等着銀行貸款過日子的企業他們不去找，爲什麼偏偏就找上了林鴻飛的北郡市工業製造公司？
看了老白一眼，林鴻飛略一沉吟，爽快的道，“既然王總都這麼說了，我和白行長更是好朋友，可我和我們市農行的老陳也是朋友……這樣吧，王總您均衡一下，再給給我留出一點來讓我大發其他的關係戶就差不多了。”
問？林鴻飛這傢伙竟然這麼好說話？原本已經做好了“打持久戰”準備的王總，聽到林鴻飛居然如此痛快的答應了下來，財務人員的謹慎心理在這一刻立刻發揮了作用：這小子答應的這麼痛快，難道是北郡市工業製造公司的財務有什麼被自己遺漏的重大漏洞？！
一想到這一點，王總的腦門上就忍不住的開始見汗。
“不過王總，說起來我還有點小事要麻煩您一下……”說到這裡，林鴻飛望了老白同志一眼。
“嗯？有事？”原本一顆心忽然提起來的王總，驟然聽林鴻飛這麼說，原本提着的心頓時放了下來：我就說這傢伙怎麼答應的這麼痛快，原來是這樣！
如果這傢伙是想要和自己做一個利益交換，那他的表現就完全合乎正常了。
不過饒是如此，王總還是有些詫異的望了老白一眼，他有些好奇，老白還能知道林鴻飛的一些事？看來自己還是低估了老白這傢伙和林鴻飛之間的關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