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避不是上上策
“傑瑞。”蘇末離主動地笑着跟傑瑞打着招呼,又禮貌Xing地向老者點頭示意。
“你回來了。”傑瑞笑着點頭,隨後向老者伸了伸手,笑道,“爺爺,電梯來了,您請進吧!下次有新的進展,我再跟您聯繫。”
老者卻並不走,一雙如鷹般銳利的眼睛上下打量着蘇末離。
蘇末離有些莫名其妙,但也沒多想,只是友好地衝他笑笑,自拎着東西就欲離開。
誰知腳步剛一擡,老者卻淡淡地叫道:“蘇小姐。”
蘇末離心一驚,腳步一滯,回過頭來笑,“您叫我?”
“嗯。”老者點點頭,卻舉步走進電梯。
蘇末離正覺得有些奇怪,站於電梯內的老者皺着眉頭說:“你就是這樣做晚輩的麼?”
“呃。爺爺,對不起。我不懂您的意思。”蘇末離心裡已經大概有個底了,聽傑瑞稱老者爲爺爺,那麼顯然這老者也就是許諾的爺爺了,只是才見面而已,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老者冷哼一聲,將視線從她身上移開,卻又抿緊脣不說話了。
蘇末離心裡不由暗暗苦笑,正思忖着許諾如此開朗溫暖,爲什麼卻有一個如此怪誕的爺爺呢?
這時,傑瑞伸手在蘇末離的腰上輕輕地推了一把,低聲說:“爺爺是讓你進去。”
“進去?”蘇末離恍然大悟,這才明白爲什麼老者身邊的那個像鐵塔一樣的保鏢老是按着開關鍵不放的原因了。
暈!她早該想到的。
平時靈活的腦子怎麼會在這個時候當機?
她來不及多想,急忙將手裡的食物一股腦地遞到了傑瑞的手裡,低聲說道:“這些你拿去吃吧!呆會我再另外買些回來給許諾吃,省得他知道爺爺找我去談話去了。”
傑瑞擔心地看了她一眼,低聲說:“你說話小心點分寸,老爺子是個很講究的人。”
“我知道了。謝謝你。”蘇末離點點頭,再無遲疑,舉步走向了電梯,對着那老者行了一個九十度的鞠躬禮,“爺爺,您好。對不起,方纔我並不知道您是誰,所以如有失禮之處,還請爺爺您見諒!”
許老爺子見她一進來就道歉,各種禮數都齊全了,臉色這纔算稍稍緩和了,擺了擺手說道:“不知者不爲罪。難得你肯陪我聊聊天。”
“爺爺是長輩,又是許諾的爺爺,末離怎會不願意?”蘇末離見許老爺子臉色好看多了,這才悄悄地鬆了口氣。
許老爺子點點頭,抿了脣又皺着眉頭不說話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讓蘇末離看了暗暗地不安。
許老爺子眼神太毒辣了,僅僅只憑自己與傑瑞打了聲招呼,本是件稀疏平常的事,可他卻一眼就認定了自己是蘇末離。
難道他這次來,是因爲聽到了許諾的身邊有她這麼個女人存在的緣故麼?
他在來之前,是否已經悄悄地將她的底細調查清楚了?
對於她這個聲名狼藉的女人,他只怕會想方設法地阻止她和許諾在一起吧?
哎!想不到才與許諾確定關係沒幾天,就要過家長這一關了!
不過,晚過不如早過,早晚都有這麼一天,躲避並不是上上策。
只是,她該如何才讓這個老人認可呢?
一時之間,心情也無比沉重起來。
出了醫院的大門,蘇末離隨着許老爺子來到了一家咖啡廳落坐了。
咖啡上來,許老爺子端起來慢悠地淺抿着,一雙鷹般銳利的眼睛時不時地打量一下蘇末離,並不急於開口。
蘇末離自然也不會搶先開口,只靜靜地坐着。
良久,許老爺子纔將咖啡杯放下了,淡淡地說:“你倒挺鎮定自若的。”
蘇末離淡笑,說道:“我找不到不鎮定的理由。”
許老爺子皺了皺眉頭,苦笑着說道:“放心吧!我不是不開通的老人,我更不想幹涉你們的愛情。因爲許諾早已經不是那個對我百依百順的好孫兒啊!或許你不知道,早在五年前,許諾就離家出走了,走的時候沒從許家帶走一分錢。現在他所擁有的一切,都是由於他自身的聰明才智打拼下來的。所以,這些年,我也沒過來找他。可是,這一次,我卻不得不厚着老臉過來懇求他一件事了。可是他卻始終不肯答應。我想着,現在你是他心目中最最重要的人,所以我想請蘇小姐做箇中間人,幫我好好地勸勸他。”
“爺爺言重了。如果我能幫上忙的話,自是不會推託的。只是不知道爺爺您需要我幫您做什麼呢?”蘇末離暗暗地鬆了口氣。
只要不是在她與許諾之間設置障礙,那麼她當然很樂意幫忙了。
“此事說來話長,皆不過是許家的內部事務而已。具體如何,我暫不贅述了。只是你需要知道的是,許家原來的最理想的繼承人已經失去了行爲能力,變成一個癡傻了,我需要重新找一個繼承人。”說到自己的傷心事,許老爺子的眉頭皺得緊緊的,額頭上的皺紋如溝壑一般地縱橫交錯,不過是短短几分鐘時間,他由一個精神矍鑠的老者迅速地變成了一個脆弱得不堪一擊的垂暮之人。
“您是想找許諾回去當許家繼承人?”蘇末離心裡一驚,不安的情緒在心裡越來越濃重,“我能多嘴問一下嗎?上任繼承人是因爲意外,還是由於人爲而變成癡傻的呢?”
“蘇小姐,你問得有點多了!我只是想問你,你是否能幫我勸說許諾回去當我的繼承人!”許老爺子身子一挺,近乎嚴厲地說,不過是眨眼的功夫,他一下子又變回了那個稅利強悍的老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