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然還是要離婚！
她就那麼迫不及待的想擺脫他嗎？
江雨菲怕他亂想，解釋道：“就算你不和我離婚，我們繼續做夫妻，也不快樂。這件事會成爲我們心裡一輩子過不去的坎，我不想耽擱你，也不願意和你這樣痛苦的耗一輩子，所以離婚是最好的選擇。”
阮天凌咬牙，陰冷的問：“你就那麼想離婚？”
她不想，死都不想。
可是走到了這一步，她已經沒有退路了。
“對，我每天都在想下一步該怎麼辦？但是每天都有一個答案在我心裡出現……那就是和你離婚……”
阮天凌本以爲他的心不會更痛了。
他以爲她舉報他，是她對他做過的最殘忍無情的事情。
現在他才知道，她還能更無情，更殘忍……
他喉嚨滾動，腦子裡嗡嗡的響，都不知道該做出什麼反應。
江雨菲重新拿出一份協議，推到他的面前：“簽字好嗎，我們放過彼此，不要再相互折磨了好嗎？”
“我們走到今天，是你自己選擇的……”阮天凌喃喃道。
江雨菲點頭：“這是我選擇的，所以我現在來了斷一切。”
“了斷一切？”阮天凌忍不住冷笑出來，“你想就這樣和我一筆勾銷？”
“那你想怎麼樣？”
阮天凌殘忍的笑道：“要離婚，行，孩子歸我撫養，沒有我的允許，你一輩子都不能見他們。”
江雨菲看着他，沒有馬上回答。
“怎麼，做不到？”阮天凌嘲諷的笑問。
如果孩子還在她身邊，她的確做不到這一條。
可是孩子已經‘死掉了’，她可以欺騙他，假裝答應下來。
江雨菲忽然感覺自己好殘忍。
她低下頭，哭泣道：“好，我答應你。”
阮天凌的眼眸猛地空洞了一下。
她竟然答應了……
“我對不起你，也對不起阮家，我什麼都答應你！”
原來是這個理由嗎？
他竟然不知道，她已經偉大無私到了這個地步。
“不管你有什麼要求，我都答應你！”江雨菲又說。
“是嗎？”阮天凌無意識的開口，他的眼眸放空，失去了焦距。
“我要你現在給我下跪，磕頭道歉呢？”
江雨菲愣了一下，隨即起身走到他面前，扶着桌子笨拙的跪下——
她的膝蓋落在地上，阮天凌忽然間聽到了心碎的聲音。
江雨菲還沒有磕頭，他猛地跳起來，走到一邊，指着她怒吼道：“最後一個要求，你要是答應了，我就離婚！”
江雨菲握緊手掌：“你說。”
“我還沒有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告訴你，你能做到嗎？！”
“……不管什麼要求，哪怕讓我去死，我都能做到。”江雨菲沒有去看他。
阮天凌哈哈大笑出來，笑聲冰冷：“好，好！江雨菲，你夠狠，你比我狠！”
“……”
“我現在就簽字，我如你的願，你解脫了，你滾吧！”
他抓起簽字筆，用力的，刷刷的簽下自己的名字。
筆尖甚至劃破了紙張……
簽完字，他把筆狠狠砸在地上，抓起協議書砸在她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