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他握着碎片，狠狠在掌心劃下——
“爸！”江雨菲一聲尖叫。
蕭澤信的掌心多了一個長長的血痕。
鮮血直流——
蕭澤信擡頭，冷冷道：“以後你再靠近我，我就自殘一次！”
他的目光落向門口的幾個人。
“你們也一樣。”
南宮如月臉色慘白，她忙靠着牆壁，纔沒有讓自己摔倒。
“爸……”江雨菲的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她是真的沒想到，父親會這麼決絕。
阮天凌忙拉着她出去，吩咐外面的傭人：“還不快把夫人帶走！”
幾個傭人趕緊上前扶住南宮如月。
江雨菲看她臉色不好，也去扶住她：“媽，你沒事吧？”
南宮如月搖頭：“我沒事。”
江雨菲很怕她動胎氣，還好南宮如月沒有出任何問題。
……
扶着母親躺下身子，江雨菲給她蓋好被子，安慰她：“媽，爸爸剛醒來，情緒纔會那樣。你放心，我們會找最好的醫生治好他的。”
南宮如月點頭：“我沒事，你去忙吧，我休息一會兒。”
“媽，我留下來陪你。”
“不用。我真的沒事，你爸爸這樣我已經很開心了，至少他的情況在好轉。我沒你想的那麼脆弱，你去吧，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江雨菲見她並沒有太難過，這才安心離開。
房間裡只剩下南宮如月一個人了。
她擡手遮住眼睛，眼角滑落一滴淚水。
蕭澤信這樣對他們，她並不難過。
她難過的是，他到底遭遇了什麼，竟然讓他寧願自殘，也不願意讓他們靠近。
這個世界上，她最瞭解的人是他。
她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他們好。
可他越是這樣爲他們好，她就越難受。
爲什麼，他不能對他自己好點呢……
南宮如月難過的時候，蕭澤信也很難過。
他靠着牀頭，醫生在給他處理傷勢。
他那一下割下去，用了很大的力道。
醫生拿着針線，在給他縫合傷口。
整整12針，他從頭到尾都沒有看一眼。
就好像，那不是他的手。
“蕭先生，你這手不能碰水，也不能用力。麻醉過後，會很痛，你忍忍，等過幾天就好了。”醫生細心囑咐他。
蕭澤信點點頭，垂眸掩蓋了眼裡的黯然。
剛纔他自殘，不光是做給江雨菲看的，也是做給如月看的。
他知道他的行爲過激了，也知道他不該這樣逼迫他們，刺激他們。
可他不這樣做，他們就會繼續靠近他。
爲了不讓他們再靠近，他也就只能那樣做了。
只是如月，你現在的心裡，一定很不好受吧……
……
“媽咪，外公爲什麼要那樣？”等一切都處理好了，Ansel忍不住問江雨菲。
江雨菲正坐在沙發上發呆。
“外公是怕傷害我們吧。”
“可是外公不是很清醒嗎？”
“也許沒有完全清醒。”
Ansel點頭：“哦，那等外公完全清醒了，他應該就不就排斥我們了。”
江雨菲露出笑容：“是的。”
“媽咪，你別難過，外公會好起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