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來……剛纔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試探？”
注視着半跪在自己面前的厄本·貝斯特，張誠臉上浮現出饒有興致的微笑。
因爲作爲一名經歷過數次暗殺和激烈戰鬥的人，他並沒有從對方神上感受到一絲殺氣，所以從始至終都沒有釋放真正的攻擊法術，而是選擇了用劍這種不是很趁手的方式戰鬥。
不得不說，厄本·貝斯特的確有着驕傲的資本，無論是超越肉體極限的速度，還是那不知道融合了多少種格鬥技巧的大師級劍術，怕那在地下世界都是極爲罕見的。
畢竟大多數領主雖然也十分強大，可能力卻十分單一，遠沒有張誠這樣五花八門、宛如烏龜殼一樣完美的魔法防護體系，所以只要一個不注意，就會在狂風驟雨的攻擊下慘敗，甚至是被當場殺死。
難怪幾個小時前，波爾曼毫不猶豫從幾個候選人當中最先挑中了厄本·貝斯特，並認爲他纔是最值得招募的人。
“是的！事實上，除了您之外，我已經幹掉了六個上門試圖招攬我的傢伙，他們的屍體還在房間裡擺着呢。”厄本·貝斯特完全無視了仍舊在不停流血的側腰，轉過身把目光投向屋內。
順着他眼睛的方向，張誠看到了客廳內拜訪整整齊齊的六具屍體，他們無一例外都是是被貫穿心臟致死，最大的年紀有五六十歲，最年輕的大概二十歲上下，其中兩個是黑人，三個拉丁裔，只有一個是真正意義上的白人。
當然，如果僅僅是幾具屍體並不值得大驚小怪，因爲地下世界原本就是一個極其黑暗、殘酷、冷血的地方，每天都有有人莫名其妙的死掉。
真正值得注意的是，這些死屍身上無一例外都佩戴者大寫字母K的徽章，也就是說被殺死的根本不是什麼跑腿小弟，是貨真價實的騎士。
大寫字母K，其實是英文單詞騎士Knight的縮寫。
儘管騎士的實力往往參差不齊，最弱的就像波爾曼，根本沒什麼戰鬥能力，最強的甚至能媲美那些次級議會的議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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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管怎麼說，騎士都是議會統治結構的基石，也許偶爾有一兩個水貨很正常，但要一下子出現六個水貨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張誠有點想不明白，爲何眼前的男人會如此瘋狂，就算不怕被騎士效忠的領主報復，也多少應該顧及一下議會的反應吧？
要知道他眼下已經被歐洲議會和南美議會通緝，如果再遭到北美議會的通緝，那就只能逃往混亂不堪的澳洲大陸，亦或是東南亞、非洲和中東地區了。
厄本·貝斯特似乎察覺到了這一點，輕笑着說道：“相信您一定很奇怪，我爲什要做出如此危險的舉動，對不對？”
“我的確有點好奇，你殺死這些騎士能得到什麼好處？莫非只是爲了滿足內心之中對於殺戮的渴望嗎？”張誠走進屋內，一邊查看屍體的狀態，一邊頭也不回的問。
“不，我殺人的理由很簡單，那就是讓那些躲在背後的領主們明白，沒有勇氣親自來與我面對面交談的人，沒有資格得到我的忠誠。但是您不同，您不僅親自來了，而且還展現出了壓倒性的力量，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您最擅長的根本不是劍術，而是神秘莫測的魔法吧？”
說罷，厄本·貝斯特死死盯着對方左手時隱時現的幽光，眼睛裡迸射出一抹亮色。
早在好幾分鐘之前，他就發現了這個已經準備完成的法術，只是自己傾盡全力也沒能打破魔法防護，無法見識到法術的真正威力。
“哈哈哈哈！你的觀察力很敏銳！不錯！我是個施法者，劍術不過是隨便玩玩而已。給，喝了它，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騎士了。”張誠大笑着將一瓶治療藥水和徽章扔給對方。
後者壓根沒有一絲猶豫，打開塞子一口氣把紅色的液體灌了下去。
眨眼功夫，側腰那道不斷流血的傷口開始迅速癒合，還不到一分鐘的功夫便已經結疤。
輕輕撫摸着硬邦邦由血小板和纖維蛋白凝結而成的褐色硬塊，他立刻感嘆道：“不可思議！原來這就是最近一段時間令整個紐約地下世界爲之瘋狂的魔法藥劑。我現在一點都不懷疑，您會有一個光明的未來，領主大人。”
“好了，恭維的話就到此爲止吧。既然你已經是我的騎士，那就替我去辦一件事情。”
“哦？是什麼事情，盡請吩咐。”厄本·貝斯特先是楞了一下，緊跟着彎下腰做出傾聽的模樣。
他無疑沒料到自己纔剛剛加入，就會得到某種程度的信任。
張誠不慌不忙從波爾曼隨身攜帶的公文包內取出另外幾個招攬目標的資料交給對方，直截了當的吩咐道：“去見一見這幾個傢伙，告訴他們要麼向我效忠，要麼去死，非常簡單的二選一。”
“如果他們拒絕……”厄本·貝斯特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嘴角微微上翹，浮現出嗜血的表情。
“那就是殺了他們！在眼下這個非常時刻，我可不希望增強潛在敵人的實力。另外，爲了能讓你更好地完成任務，我決定把莫拉斯·破法者先借給你。”
隨着最後一個字落下，張誠鬆開緊握着劍柄的手指，任由鋒利的魔法長劍從掌心滑落，噗地一聲插進堅硬的水泥。
因爲太過鋒利的關係，劍尖硬生生插進地面足有三指深。
“您這是在開玩笑？”厄本·貝斯特手臂開始不受控制的輕微顫抖，連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不，我從不在這種事情上開玩笑。請記住，厄本先生，我是個慷慨的人，從不介意與手下分享財富和權利，但同樣也是個苛刻的人，絕不能容忍懦弱和背叛。去幹活吧，畢竟你試探過了我，現在應該輪到我來試試你了。”張誠摘下墨鏡，用那隻閃爍着邪能光芒的惡魔之眼發出警告。
厄本·貝斯特敢發誓，自己這輩子從未見過如此可怕的眼睛，彷彿整個人的靈魂都被刺骨的寒意包圍。
足足過了有一分鐘，他才拔出地上的破法者，用鄭重無比的口吻迴應道：“請放心，我不會讓您失望的……”